“东一块西一块，不在一个地方，说不清楚，我带你去看看。”梁山也起身走了。
钱小凤看了眼楼上，摇摇头，有这样的兄弟，渊子家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没有了王启东跟着，梁元福总算能畅快地，询问老爹囡囡处对象的事。
梁山倒也没隐瞒，原原本本说了，事情跟王婷说的差不多，只省了二赖子差点非礼她，后被当兵的救了她的事。
死丫头，最重要的事不说。
梁元福气得眼发红，握着锄头的手臂上青筋凸起……就应该打死二赖子。
“你们舅甥俩再要好，那样的事，囡囡一个大姑娘，她也不好意思跟你说。你阿娘找老神仙看过囡囡的八字，囡囡命里有贵人，她要是得贵人相护，一生平平安安。”
梁山瞧见儿子气得脸都青了，脸上的笑又深了些。
“你也别气了，二赖子后来被公安同志抓走了，听说只判十来年的，后来小杰在后面出了大力，判了终身监制，一辈子待里面出不来，老死在里头。囡囡说判到外面的矿场去了，要挖矿改造。”
坐牢老便宜他了。
“这事你当不知道，也别问囡囡，只有我跟你阿娘知道，现在多了你。你姐你姐夫他们回来也别说，烂在肚子里。别犯浑，事捅出去，坏的只是囡囡的名声。”
梁山看他还气着，又说：“你也长点心眼，别什么事都往外兜。你姐夫那弟弟……”
梁山长叹，他不习惯在背后说人坏话，亲家的小叔子，面上看着老实，心眼多着呢，光从他挑唆四儿的事，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十几年不走动，突然来了，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你姐不容易，别给她添麻烦。告诉你这事，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你姐夫弟弟，以后远着点。”
梁元福沉默点头。
王婷到学校后，发现很多同学看她的目光异样，她走后，又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她回头看去，那些同学又低下头去，弄得她莫名其妙。
“学校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梁香梅摇头，她也觉着莫名其妙，昨天还好好的。
班上的同学看王婷的目光也不同，王婷扫了眼她们，懒得理会。梁香梅介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目光古怪地看王婷。
“知道学校的同学为什么那样看你吗？”梁香梅憋得难受。
“为什么？”王婷扫了眼她问。
“学校里传你跟社会上的人不清不楚？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她亲眼看到了。”
“我跟社会上的人不清不楚？我这么乖巧的姑娘，整个学校都找不出第二个……”王婷先是一愣，然后觉着好笑，“跟谁啊？”
她生活就是三点一线，早上上学，下午放学回家，星期天去部队看聂志杰，顺便陪养感情，忙得很，挤不出时间做别的。
梁香梅的表情扭曲了。
“就昨天放学，有两个男人来找你……”所以梁香梅才憋屈啊！那传流言的人，能不能长点脑子，不会先调查下再传啊！
“昨天？两个男人？我小舅跟我七叔？”王婷瞠目结舌，许么才嘴角抽搐。
传流言的哪个人，得多眼瞎啊！
梁香梅点头。
所以说传流言的那人，脑子被猪拱了。
中午一下课，班主任陈老师喊她去了她房间。
“王婷，知道喊你来做什么？”陈老师神色严肃，王婷这个姑娘，性子比较文静，学习成绩又好，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的。她也很看重这个学生。
她从教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学生的礼物，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学生的品格，是个知恩感恩的小姑娘。
谁想这么文静的小姑娘，突然传出那样的流言，不知道哪个想害她。
流言猛于虎。
知青下乡的那几年，她是深刻体会到了。一个流言，逼死了几个姑娘。
有时候亲眼所见，亲耳听见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
所以她才喊王婷来她的房间，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也是为了保护她。
王婷神色忐忑，然后摇头，心里已猜怎么回事了。她没想这事能闹得老师这里来，背后的人是谁？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学校里有流言传出，你跟社会上的人不清不楚，很多人看到了。你跟老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婷先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她，然后茫然地摇头，“我没跟社会上的人来往啊！每天放学跟香梅她们一起回家，哪里也没去。老师您听谁说的？咱们学校有社会上的人吗？”
王婷一脸怕怕的表情。
陈老师看王婷的表情，不像骗你的，心里松了口气。她就说王婷是个好学生，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昨晚放学，很多同学看到你跟社会上的人拉拉扯扯。”
陈老师说起来还是很生气，上午办公室里的老师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当时被问得莫名其妙，还是旁边老师告诉她怎么回事。
“昨晚放觉？”王婷歪头想了下，然后释然地笑了，“老师，您说的是昨晚放学的事啊！她们弄错了，那不是社会上的人，是我小舅跟我七叔，他们从城里回来，知道我在这上学，特意来校门口等我的。咱班上的很多同学，是我们村的，认识我小舅，老师问问就知道了。”
严肃等着真相的陈老师：“……”
陈老师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瞪大了眼半天回不过神来，许久才释然地笑了，又觉着自儿个大惊小怪。
真相往往出人意料。
流言真是不能信！
“你舅舅叔叔怎么穿成那样？像……”陈老师不好意思说，穿什么是别人的自由。
“我小舅他们几年没回家了，想穿得好点，给村里人看看，他们在外面过得好，让人羡慕他们。城里的年青人都那样穿，他们跟着城里穿，没想到吓到同学们了。一到家，我阿嗲就骂他，说他穿的什么鬼衣服，吓人，让小舅立马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