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虽说这句话是用在男女之中的,但是也不妨可以用在此时此刻的初樱和永夕的关系上的,因为永夕扑进她华丽的样子实在是太古欢脱,以至于让初樱差点没能接住。
站在后面的夜南冥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做出扶她的姿势,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这细心地动作还是被顾臻和郁尘他们尽数收入眼底,郁尘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倒是顾臻,瞳孔微缩,随即挪开了目光。
“母后,夕儿好想你啊。”
永夕躲在初樱怀里不停撒娇,那小模样倒是真的让人心疼不已,初樱心中几多柔软,抱着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永夕没事,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我也很想你啊,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她回答着,语气里带着愧疚,反倒是永夕,什么事情都没有,还反过来安慰初樱:“娘亲,真的没有事的啦,霜凝和北齐都在这里陪着夕儿,夕儿真的很安全的。”
她说着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霜凝和北齐,以示感激,霜凝和北齐脸上都噙着笑,在方才跟夜南冥和初樱行过礼之后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永夕跟初樱撒娇。
初樱也跟着笑,“那就好,好了,我们先上去吧。”
说着就要抱着永夕往山上走,永夕却是立马摇了摇头,“夕儿不用娘亲抱,夕儿可以自己走。”
说完就要从初樱怀里下来,初樱也不强行抱着她,毕竟永夕如今已经是有一些分量了,她本来就没有痊愈,抱起来着实是有些让她有心无力。
“让属下来牵小公主吧。”
霜凝主动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比男子更要浑厚几分,说完就朝永夕伸出手,让初樱惊讶的是,永夕居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并且反手握住了霜凝的手。
在初樱的影响里,永夕从一开始就是很不喜欢霜凝的,她知晓其中原因,无非就是霜凝过于沉闷,模样尽毁,声音吓人,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大人来说或许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
小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本来就是有限的,没有办法去想那么多,所以自然对很多事情就局限在表面认知上,就好比之前对于霜凝一样。
看着霜凝牵着活力十足的永夕走在前面,初樱回头看了一眼夜南冥,眼里露出满意的笑,便也就跟着往上走。
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凤凰寨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这仅限于模样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初樱和夜南冥都是可以感觉到凤凰寨的整个气氛的变化的,空气中多了些湿润的腥味,似是血腥味,又似是尸体腐烂的腥味,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确定。
倒是顾臻,在走完青石阶之后,朝夜南冥和初樱走得近了些,压着声音小声道:“王上,阿樱,是尸体腐烂依旧的腥味。”
夜南冥和初樱一早就知道这凤凰寨整个寨子里,除了这凤凰堡里的凤凰女,其余的都是些不死人。
之前每次上来寨子里都会有他们活动,但是这一次却没有,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整个寨子里死寂一般,没有一个人活动,按理说,都是不正常的。
听了顾臻的话,夜南冥和初樱几乎是同时停下来,转身往山下看去,就看到那山下人来人往,吆喝声幽幽传来,仿佛所有东西都得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那些人,又都全部出现了。
可是方才他们上来的时候,那些人都不在。
回头和夜南冥对视了一眼,大家彼此心里都差不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们先回去,我去见黑衣圣女。”
初樱对夜南冥说了一句,夜南冥顺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的阁楼看了一眼,嗯了一声:“自己小心,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并没有要打算自己先过去的意思。
见他如此说了,初樱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就只好由着他了,“好,我很快就下来。”
“快去吧。”
夜南冥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开口催促道,反反倒是要比初樱都还要着急一些了。
初樱回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阁楼,就像是一个盘踞在山顶的野兽,时时刻刻都注视着山下发生的一切,而那二楼的窗户前,初樱明白得很,此时此刻那前面肯定正站着一个人,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抬步往前走,还未完全靠近那阁楼,就已经感受到了里面的冰冷。
那种浸入骨子里的冷,仿佛是要将人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初樱跨过那门槛,往楼上走去,每一步,都没有刻意去掩饰声音,而是异常坦然的往楼上去。
楼上的黑衣圣女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明明知道她来了,都没有做声,直到初樱自己上去,方才看到那坐在窗前的黑衣圣女。
一如既往地姿势,坐在床边,面前摆着一杯茶,在她对面,亦是摆着同样的一杯茶,看样子是刚斟上的。
“我以为你们还要过几日才回来。”
等初樱上来了,她才缓缓悠悠的开口,说完之后才回头看向初樱,没有微微蹙了蹙,“你瘦了许多!”
“这不是拜你所赐?”
初樱反问,随即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面前的茶,并不端起来,而是一直看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圣女应当是巴不得我永远都不要回来吧。”
这不就是她的目的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黑衣圣女亦是回答得干脆,说完之后想了一下,继续道:“我日日都在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