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虽然是个又变态又狠毒的男人,但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做事情特别讲究认真。
早餐虽然只是两份简单的牛排,但绝对是最好的。
牛排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神户牛,牛身上最好的部份,配上材料。
沈默煎得火候也刚刚好,又嫩滑又爽口多汁,这样的美味是难得的。
红酒,也是从法国进口的高档红酒。
这一顿早餐,便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早餐消费。
他吃得很奢侈。
不过,对于纪乔希来说,都是一样的,她没有心情去享受。
“沈默,我爸爸妈妈在哪里?”
老生常谈,她又把这个问题搬了上来。
沈默坐在她的对面餐椅上,阳光从落地窗子里照射进来,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暧昧的晨光之中。
清秀的脸上,一双长眸仍旧是十分清澈干净。
不过是凝眉的瞬间,那一丝恶毒的形象就又出来了。
他拿着餐巾优雅地擦试着嘴角,“换个问题。”
纪乔言继续低下头切牛排,把盘子弄得吱吱作响。
沈默一直皱着眉头。
“哦,那江允儿,你是不是想让她跟姓蒋的睡?”
她长驱直入,直奔主题。
她没有化妆,素颜的脸色有些苍白,唇瓣是浅粉色。
倒是一双眸子,在阳光下,明亮如星辰一般。
他想了很久,他最钟意的,就只有她这一双眼睛了。
“对!”
他倒也是利索。
“哦,那睡完呢?
你要跟她签约吗?”
纪乔希想明白了,沈默是想让江允儿去完成她没有完成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江允儿完成了,那么沈默接下来会对江允儿好吗?
“你觉得呢?
你希望呢?”
他试探着她。
“随便你,无所谓。
我只想你放了我爸爸妈妈。”
她又用叉子挖着盘子,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吗?
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规矩的女人,吃没吃相,坐没坐相,又野又邋遢……那个盘子,你能不挖吗?”
纪乔希笑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嫌弃,那么她还可以试一下当着他的面抠脚呢!“不好意思啊!既然我这么粗鄙,那你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去?”
沈默微微一笑,像狐狸一般的狡猾:“我觉得你上帝派来考验我的,你能够让我的忍耐力再提高一个境界。
同样,你也能让我感觉到,我自己更好……”“呵呵,挺有意思的!沈默,你的脸皮真厚!”
沈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十分嫌弃地走出去。
纪乔希坐在餐桌旁边,伸手端着红酒杯子轻轻地晃荡着。
许久,才放到嘴边轻轻地喝了一口。
十几分钟之后,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她这才放下酒杯,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走到大厅的窗子跟前看出去。
沈默已经驾车离去。
虽然她明知道沈默是个很谨慎的男人,但她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她开始搜索客厅,茶几,酒柜,鞋柜……继尔,是他的书房,里面的书架,没有带锁的抽屉,甚至桌面上的每本书。
她仔细地翻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什么价值线索。
比如他如果把爸爸妈妈转到国外,肯定有机票之类的订票信息,还有住院的相关资料。
白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她有大致地搜索了一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而现在,她将家里能找的地方全部找遍了,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沈默有一个笔本记电脑,但他随身带着,她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她便放弃了。
中午时分,手机又在响着。
她还以为是纪乔言打过来的,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并不是。
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连备注都没有的。
“你好,哪位?”
她原本不想接听的,但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心想着,万一是纪乔言用别人的手机打的呢,毕竟会有一些突发事件之类的。
“是我,纪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声线很低沉。
纪乔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是谁,“抱歉,我还真没有想起来。”
“看来纪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我姓谢!我是阿彩同事。”
男人解释了半天,纪乔希这才隐隐想了起来,似乎有见过这么一个男人。
“哦,原来是谢先生,不知道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跟纪小姐聊聊,喝个下午茶,不知道纪小姐是否有空。”
正常情况下,纪乔希会拒绝他的。
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她现在对这些男人根本不感兴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内心有一种奇怪的烦恼感无处发泄,她竟然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
“好啊,你说个地址吧!”
“那就是半岛咖啡厅,下午三点半,不见不散。”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纪乔希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下午三点二十五分,纪乔希倒是提前抵达了咖啡厅。
让她意外的人,谢英伦比她到得更早,显然他面前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半,可见他应该来了有十分钟了。
“谢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是我来得太早了。”
谢英伦站了起来,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又帮她要了一杯咖啡一盘小食。
她坐下来,看到谢英伦面前有一本《易经》。
“谢先生相信会算命看相么?”
那本书已经泛黄了,边沿也有些破损,看着年代久远,而且是被摩梭了很多遍了。
“会一些吧!小时候我叔父出家做了道士,我跟他多少有些缘份,学了一些,玄学这种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至……”纪乔希对这些感觉到十分好奇,“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手相!”
“好啊,把手伸出来!”
反正是闲暇的时光,纪乔希也没有太防备,也当成是午后的消谴了。
谢英伦端着她的手看了很久,“……你的父母应该是身体不好,小时候生活比较困难……你有个至亲的人,但会在不久的将来要失去他。
你现在面临着一个生死的绝境,这是一个困局,稍走错一步,会有截然相反的结果。”
谢英伦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纪乔希心惊肉跳。
“是我爸爸出事了么?”
谢英伦又看了看她的手相,摇了摇头,“你的父母缘很深,这说明你的父母会高寿,双亲不会出意外。”
“那就是乔言了……”纪乔希心里慌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