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也适可而止,不再继续说这些轻薄的话,他温声问:“我和颖梅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潘钰轻点头,“她和我讲了一些你们的故事。”
不知道颖梅对钰儿讲没讲我们分手的原因?慕容云心虚的想,但看潘钰的神态应该是还不曾知晓;他暗自祈祷,但愿颖梅永远不要对钰儿说。
“那你们是…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联系上的?”慕容云一脸纳闷的问。
“是颖梅先给我打的电话,但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一点儿也不震惊了,我已经猜到是她了。”
看着慕容云万分惊诧的目光,潘钰轻点着他鼻头,“唉!你呀,我和你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怎么会感觉不到你的细微变化?你身体检查没什么问题后,我就意识到你外边有别的女人了,可凭我对你的了解,我依然认为你不应该是个任性胡来的人。”
慕容云骤觉自己的脸有些发涨、发热,下意识的将脸庞埋在潘钰的秀发中,掩饰着自己愧疚的窘态。
隔了好一会儿,慕容云抬起头来,“钰儿,和你在一起后,我已经拥有了我最想得到的,从没再有过别的心思,即使与颖梅分别九年后她又回到我身边,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舍你而去的念头,对你,我仍是初心未改。”
潘钰没有留意到慕容云难堪的样子,紧盯着他的眼睛,“那我问你,之前你并不知道杨颖梅会来滨海,是不是?”
“是是是,”事实的确如此,慕容云忙不迭的点头,“颖梅那天下午突然的出现在我办公室,把我也吓了一跳。”
想起那天下午的情形,慕容云努力的忍住唇边一不小心就要绽开的笑意。
“颖梅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你的,对不对?”
好多谜团仍如雾一样潜伏在慕容云的内心深处,他不清楚颖梅和潘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简单的回答:“对。”
潘钰脸庞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你在a座还有处房子,是把我当外人,还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都不是,钰儿,你可别乱想。”慕容云不禁追悔莫及,早知道钰儿会这样想,当初将b座的房门钥匙交给她时,也应该将a座的钥匙一并奉上。
“那是什么原因?”
“这两处房子是一起买的,也是同时装修好的;我之前一直是住在a座那里,你也知道,并不是我自己在那里住过,我想收拾利索了再告诉你,哪想到,拖来拖去,拖到了现在。”
慕容云这样说,是相信潘钰对于他和谁在那里住过,一定会觉得只是和前妻雨霞,不会多想。
对于慕容云的解释,潘钰确实能够理解,却哪里能想到在a座那处房子,不仅是雨霞,还有婷婷和另外两个女人和他在那里曾经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极尽欢爱。
“我第一次来咱们这个家时,还觉得奇怪呢,”想起那时以朋友的身份来这里做客,想起那段与慕容云“相敬如宾”的日子,潘钰会心的笑了笑,“这个家实在是太空了,简直不像个家;尤其是你这个满腹经纶、博学强记的家伙,家里竟然只有几本《三联生活周刊》和几张《chinadaily》,两个大书柜如同摆设,里面没有一页纸、一本书。”
其实,远不止如此。
慕容云这套住宅的装修、家具以白色为主,搭配其它浅色调,空间开敞,内外通透,简约现代,格调高雅,让人很喜欢置身其中;来了一两次之后,潘钰就发现这个家“硬件”齐全,“软件”严重不到位;除了电视、冰箱、空调,其它一些生活常用的家用小电器、必需品,不是缺东,就是少西,仅有的餐具、炊具、茶具也好像是第一次使用;潘钰当时也没有多想,自以为身居要职的单身男人,不在家开伙也是正常的。
慕容云哂笑着说:“这套房子是准备爸妈来住的,我一直住在a座,b座的许多东西我也没急着置备,我的书也都在a座。”
“所以啊,觉察出你的变化后,一天上午,也就是我和你说我要回‘那边’的那天,我特意从医院回来了一趟,去了a座…”
潘钰还没说完,慕容云忽的一下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望着潘钰,惊诧不已的问:“你那时就知道有那套房子了?”
潘钰白了他一眼,“比那还要早!”
慕容云张口结舌的问:“什么时候,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抽屉里看到过你交的物业管理费收据,不仅有咱俩住的这套房子的,还有a座的,上面虽然都是你的名字,但当时我也没太在意,以为是他们打错了;可年后咱俩回滨江时,妈无意中和我说起,滨海这两套房子喜欢住哪儿就住哪儿,她和爸暂时还没有来滨海的打算;我一直没问你,是想看你什么时候和我说!那天,我在门口的角柜里找出了一串我觉得应该是a座的备用钥匙,去了那套房子,一进屋,我就确定你已经又有别人了。”
慕容云又不觉冷汗直冒,可不是,房间里到处是颖梅的衣物和用品,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处住宅里肯定住着个女人;也暗自庆幸,多亏钰儿是上午去的,如果是中午去,说不定会将他和颖梅堵个正着,那惨绝人寰的景象岂不是让钰儿再经历一次?同时也明白了,那天晚上潘钰和他缠绵之时,异于往常的热情和主动,估计是她心里决定要离开他了,她是想和他最后一次做爱。
想起颖梅对他说过的“每一个律师都是一个出色的侦查员”,现在看来,这位搞医术的潘博士同样心思机敏,不容小觑。
潘钰回想起那天的所见,在慕容云胳膊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恨恨的说:“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金屋藏娇,我的心情登时坏到了极点,简直可以说是天崩地裂,那种感觉比我离婚时要难过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