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有特殊况,正常的回家时间吧。”
“嗯。”楼若伊淡淡应了一声,“就七点吧。”
陈妈点头,“好的。”
之后,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袁思纯,面无表地转离开。
还没走进厨房,就听到袁思纯声音低缓的开口。
“那阿姨……嫂子……你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楼若伊掀眸看了她一眼,“不吃完晚餐再走?”
袁思纯笑了笑,“公司还有事需要我处理,我就不多留了。”
“哦。”
楼若伊也没有多挽留,淡淡应了一声,“那你路上小心。”
“好。”
出了别墅,袁思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抿紧了唇,快步跨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缓缓驶出薄宅后,才渐渐提速,在山路上开的飞快。
袁思纯紧紧咬着牙,脸色紧紧地绷着。
当视线触及到远处缓缓迎面行驶过来的黑色车影,她握紧了方向盘,将油门狠狠踩到了底。
车窗大开,任由冷风钻进,将她的长发吹起,她紧紧咬着下唇,脸上一片痛色。
薄景川独自开车连续绕过两个弯路,远远看到前面迎面疾驰过来的跑车,光洁的眉心当即皱了起来,微微转了方向盘,朝着路面内侧移动了几分。
她企图躲开那辆看起来像是失控的车子,单手握着方向盘,拧着眉,目光沉静凉薄地看着对面的车子越来越近。
隔得那么远,袁思纯还是看清了坐在车里,容貌俊美,神色却毫无波澜的男人。
多年的努力,多年的痴恋,多年的坚持,让她此刻的心里漫上无尽的委屈,她死死咬着牙,一直到自己的车子距离他的黑色宾利越来越近,才猛然转过方向盘,车贴着山,滑行了好久,才堪堪在距离薄景川车子的五六米的位置停下。
车撞上山体的那一刹那,袁思纯的头还是被力道甩的撞到了旁边的车窗玻璃沿上,安全气囊早就感应打开,视野被安全气囊完全挡住。
薄景川冷眼看着面对停下来的车子,沉静的眸子盯着臌胀起来的安全气囊看了半天,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高大拔的形落地,一名贵的西装散发着令人着迷的优雅和矜贵。
安全气囊缓缓落下,袁思纯手撑着昏昏涨涨的脑袋,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裁剪得体,修合度,衬着他的材是无与伦比的好。
袁思纯静静地看着他,手掌下有温黏腻的东西流了下来。
她咬着唇,脸色发白,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只是就这么看着,她就觉得心疼。
为什么从来都是她距离他最近,却偏偏永远得不到他的和心。
明明他们两个是毫无疑问可以在一起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为什么他却偏偏还要把心思放在其他女人的上。
明明近在咫尺,她却连碰触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
她是真的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想的快要疯魔了。
即使到了现在,他都不肯用哪怕半分眼神善待自己吗?
“下车。”
沉冷的声音响起,袁思纯瞠着眸子看着前方神色冷峻的男人。
她咬了咬唇,却还是直起子松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然而车门被山体挡住,根本无法打开。
她转眼看向旁边副驾驶的车门,想要移过去,奈何头昏脑涨,子一阵虚软无力。
瘫软在座位上,袁思纯眼泪流的更凶。
她没有装,伤口是真的,头昏脑涨也是真的,浑无力也是真的。
因为她太了解薄景川,任何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她真的撞上了山,换来一个可能接近他的机会。
这就是薄景川,冷漠又无,是所有女人费尽心机都无法接触到的男人。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去靠近他。
一股冷风大面积地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他便被一股力道扯下了车。
人被拽出车,子便被甩到了车上,堪堪稳住,腰上传来一阵钝痛。
薄景川站在对面,遥隔几步,神色冷峻地看着她。
“想干什么?”
袁思纯眸子颤了颤,仰起头看着薄景川,侧额头的鲜血还在流着。
“没想干什么,就想跟你谈谈。”
她声音颤抖,神尽是委屈,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薄景川冷冷盯着她,轻启薄唇。
“谈。”
一个字。
真真是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到底该如何做,你才能跟我在一起?”
“什么都不用做。这两件事没有因果关系。”
没有因果关系……
所以她做再多,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跟他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言简意赅的狠。
“薄哥……如果没有沈繁星,我们会有可能在一起吗?”
她的语气凄凉,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目光含着泪,殷殷切切地望着薄景川。
“没可能。”
那表和语气,皆是含着千年不变的冰雪一般,能将人心都能冻裂。
袁思纯目光颤了颤,最后冷笑出声,“我不信。”
她边笑边哭,“之前的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待过我!你每个回答都那么清晰决绝,是因为沈繁星是不是?你是为了顾及她,才这样回答伤害我的是不是?”
“是。”薄景川面容沉静,“有问题?”
他为了他的薄太太,不给任何女人机会……
嗯,他觉得他应该获得奖励。
袁思纯白了脸,双手颤抖不已,“……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救我?”
薄景川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袁思纯知道,那是沈繁星送给他的廉价手表,跟沈繁星手上戴的是一对。
再掀眸,声音淡漠无波。
“原因很多。从小一起长大,完全成为不相关的路人,不太现实也太过虚伪。其次,你死不了。最后,之前要跟你算的账,还没算。”
如果一开始的第一个原因能让她欢喜雀跃的话,那么后面两个原因,直接将她从云端扯下深渊。
算账……
原来他是想着找她算之前她欠下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