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回来了,还是在这个时候,看来她的身份也十分的不简单啊。
“妾身已经派人纠结了这城中的乞儿来寻,不出三日定能发现她的踪迹。”
“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多亏有你了。” 韩蕊的肯定便是她的动力,她笑意盈盈:“长公主还是要好好的休息,凌小姐定能平安回来的。”
“嗯,你也要注意着些,你跟本宫过从甚密,只怕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公主放心,妾身出门自来都是带了人的,一旦有事他们便会出现,妾身先告辞了。”
她在朱雀大街下了马车,对面的小巷子里一个女子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了上来。
牡丹走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侧头要了两串,借着侧头的机会她看到了身后跟着的女子,那清丽可人的模样不正是从前柳小姐身边的那位婢女? 满京城的找你呢,你倒是好,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微笑着付了钱,一口咬上了甜甜的冰糖葫芦,径直进入了斜对面的一个巷子,那里只有一个老乞丐,正挨着墙根晒太阳,一边在衣裳里翻找着虱子,找到一个便在指甲盖上压死,然后接着找下一个。
牡丹走过她身边,手里的冰糖葫芦落了地,老乞丐立刻放弃了寻找虱子,一把抢过那沾了灰尘的冰糖葫芦,对上牡丹那极美的容颜,嘿嘿傻笑:“仙女,真是仙女下凡了,还给我送来了冰糖葫芦。”
身后的女子此刻正在两边的院墙上,眼里的冷芒几乎要穿透了胭脂。
这女人刚刚才见过护国长公主,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这一年多来,这位名满天下的天香楼头牌牡丹姑娘已经是长公主的座上宾了,甚至行宫避暑的时候也带在了身边,如此一来,这位牡丹姑娘的行情更好了,不少富商巨贾只为了一睹她的容颜便乐意一掷千金。 一个青楼女子,能得护国长公主的青眼,除了替她在青楼收集消息还有什么?
清荷手里的长剑猛然间出了鞘,直取牡丹的后背,那一身大红洒金的长裙眼看便要染血。
金石之声传来,竟是一颗糖葫芦击在了剑身上,引起一阵铮鸣之声,剑身一偏,女子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长剑。
第二颗糖葫芦击过来的时候,她慌忙横剑去挡,然而真正的杀招竟在后面,一计重拳直奔自己的后腰,柔弱的后腰哪里敌得过这千钧之力,下意识的便往地上一歪,接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匕首便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歪倒在地上,看见了已经过去的牡丹缓步而来。 “清荷姑娘,好久不见。”
牡丹蹲下身子捏住了她的下巴,那老乞丐则是出手快如闪电,下巴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下巴便脱臼了。
“你不用不承认,正好长公主找你呢,走一趟吧。”
清荷咿咿呀呀,可下巴脱臼,根本是与不成调,她没想到自己自投罗网,也小看了这位天香楼的头牌牡丹姑娘,更是小看了这个老乞丐,他出手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过是两招自己便惨败。
韩蕊正陪着太后说笑,青山落在了不远处,秋菊立刻会意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脸上明显洋溢着笑容。 “公主,牡丹姑娘抓住了清荷。”
韩蕊倏地站了起来,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突兀,连忙又坐下,挽着太后的胳膊道:“母后,牡丹 那边抓到了从前柳如眉的婢女,儿臣得去看看,争取能把汀兰找到。”
“你去吧,务必要把凌汀兰给完好的带回来。”
“是。”
凌汀兰失踪让太后也跟着吃不好睡不着的,不仅仅她是凌家的女儿,凌家的男儿世代抛头颅洒热血,还因为她是女儿的小姑。
来时马车上气氛低迷,韩蕊一路沉默,回去的时候,她的手紧紧的贴着马车厢,连着催促了几次让车夫快着点。
天香楼后院的客房里,清荷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从前温婉的眼神此刻十分的凶恶,瞪着牡丹一路要生吃了她的架势。
韩蕊一路赶过来,进门的时候站在门外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带着齐媱等人进去。
牡丹扶着她坐下,地上的人衣衫有些脏,是打斗的时候沾到了泥,只是那双眼神透着凶光。
倒像是掉进了陷阱里的野兽,随时准备伤人。
青山上前给她将下巴装了上去,好不容易能说话了,开口便骂:“背后暗算,算什么真本事?更何况你以为活捉了我,我便会老老实实的招供,死了这条心吧,不如直接杀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青山咔嚓一下,又让她的下巴脱臼,疼得她只会吱哇乱叫。
“你会开口的。”
他转身恭敬道:“属下审讯还需要些时候,请长公主先去喝盏茶。”
这是省的惊扰到了自己。
韩蕊看向那奋力想要冲到自己面前的女子,原主的记忆中这个清荷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此刻记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倒像是来索命的仇人了。
“也好。”
外院里暗卫团团把守,马车上有她惯用的茶盏和点心,秋菊立刻都拿下来了。
牡丹侍立在一边讲述自己抓到清荷的过程。
“察觉到有人跟着,妾身便拐入了小巷中,那里有我的一个人,果然她立刻上钩了,三招都不到便被擒住了,原本她若是躲起来,找她还需要些功夫,万万没想到竟这般的容易。”
她说得轻松,可韩蕊能够想象这其中的凶险,以身诱敌,她一介女子,不会武功,将身家性命都交托给了那个老乞丐,可谁知老乞丐到底能不能敌得过清荷呢?
这是拿命在赌。
虽出身风尘,她到底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多谢你了,只是往后还请你不要以身犯险,人事你受伤了或者丧命,岂非让我心中难安?”
牡丹红了眼圈,强笑道:“公主多虑了,身边跟着有人,定能将她擒住的。”
她这话并不假,到了今日,心爱的人在侧,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在计划着重新培养头牌,毕竟她已经许久不接客了,这一切得来不容易,她舍不得死。
虽然是赌,可她的胜算很大,老乞丐的身手她何尝没有见过,清荷一个姑娘家想来总打不过几个人。
一刻钟之后青山出来了,神色并不轻松,衣衫上还溅了血。
“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