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的话似乎是句句肯定是句句戳到了他们的心里,不然他们也不能脸色憋得通红,怒目喷火,就差上前来动手了。
吃瓜群众见有热闹看,纷纷围了上来。
有些好事的人认出了三个男孩的身份窃窃私语,季幼仪没打算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眼看对方没话说了,她带着孩子们就走,
通过这件事情来看,元哥儿在学院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回到客栈,关上门,季幼仪这才仔细的看着元哥儿,细细的问道:“元哥儿,你在学院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赵壮怕自己脾气着急,所以全程不说话,让季幼仪处理。
元哥儿看了看两个大人,终于忍不住哭诉,“季姨姨,我想回家,我不想打待在学院了,他们都欺负我。” 季幼仪心疼的将他抱在怀中,安抚道:“好了好了,季姨姨来了,绝不让别热欺负你,你告诉季姨姨,怎么回事好吗?”
“他们,他们都让我做好多事情,我好饿,好困,还不让我睡觉,还欺负我。”
元哥儿哭的断断续续,小孩子说不太清楚,但大人一两句话就能判断了。
显然,学院是看不起孩子,所以欺负孩子了。
“那些该死的人,我也是给了钱的。”赵壮听着心疼,硬梗着一股气,拍桌子骂人。 季幼仪脸色也不好看,虽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是要被看不起,但也没想到会受到欺负,这不就是霸凌嘛!
“元哥儿,告诉季姨姨,是谁欺负你了?同学?老师有吗?”
元哥儿畏畏缩缩,显然是害怕,不敢直言。
看他这副模样,显然不止同学间的欺负。
她心疼的抱着孩子,想着他错位的骨头,不免的担心。 “赵哥,要不把孩子带回去住一段时间吧,他有些骨头错位了,小孩子感觉不到痛就以为没事,但时日久了会出问题的。”
“错位?严不严重。”赵壮担心的问道。
季幼仪解释,“暂时不严重,及时纠正就可以了。”
听她这么说赵壮也安心了不少,孩子肯定是要带回去的,只是家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幼仪,你也知道我娘对你有些偏见,我们带元哥儿回去的原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娘,她年纪大了,我怕她多想。” 季幼仪知道赵壮是个孝顺的,点头默认。
因为元哥儿的事情,两人回程的路上多少有些沉默。
回去之后,她跟赵壮先带着孩子去了药园。
元哥儿需要正骨,上药,药园东西齐全比较方便。
两人回来的路上,被赵姥姥看到了。
赵姥姥之前听说元哥儿去了城里上学,这看着赵壮抱着孩子回来,着实好奇,悄悄的跟了上去,来到了药园。
她之前看到了药园的帖子,知道关门的事情,这莫名其妙的两人回来,指不定有什么事情。
抱着窥伺的心态,她偷偷摸摸的靠近。
季幼仪跟赵壮一心都在孩子的事情,倒也没察觉到有人跟踪,回到屋里的就安排给元哥儿正骨。
她将药酒混合这药膏抹在手心焐热,轻声哄着元哥儿:“元哥儿,等下姨姨给你正骨,有点点疼,你忍不住就哭出来,知道吗?”
元哥儿不懂自己怎么了,但全心全意的相信季幼仪。
他乖巧点头,“谢谢姨姨。”
季幼仪笑看着他,随后示意赵壮将孩子半边身子抱住,之后就上手开始正骨。
她先是慢慢揉动从肩膀骨架开始,顺着手臂下滑,然后再回到肩膀。这部分倒是没什么问题,动作也没用力,元哥儿也察觉不到疼痛。
第二遍开始,她手腕用劲,强制的糅合,元哥儿察觉到疼痛,身体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赵壮用力锁住他,小孩子吃不了痛,开始哭闹。
“季姨姨,疼,好疼啊。”
正骨自然是有稍微有些疼痛的,季幼仪额头上开始冒汗,赵壮抱着孩子安抚他。
“元哥儿乖,男子汉,不怕疼。”
他的安抚没点作用,元哥儿不能动弹,只能哭。
这哭声被藏在外面的赵姥姥听到了,还以为屋里在做什么坏事。
她心眼一转,立刻跑了出去。别看她年纪大,这小跑起来,行动利索的很,不到一会儿就来到王姥姥的家。
“妹子在不在家啊,妹子。”
王姥姥在屋里给元哥儿缝衣服,还没反应过来,赵姥姥就踩着门栏进来了。
她心里不悦,微微皱眉,倒也没赶人,放下手里的活儿,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诶唷,妹子啊,你还有功夫做这么活儿呢,你家元哥儿都快被季幼仪那个丫头给害死了。”
元哥儿是王姥姥的命根子,听赵姥姥这么说,顿时紧张的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元哥儿好好的在城里读书呢。”
赵姥姥嫌事儿不够大,吆喝着嗓子喊道:“读书,还读什么书啊,我今天看到季幼仪带着你家元哥儿回来进了药园,这会儿你家元哥儿还在药园哭呢。”
王大娘一听这个事情,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往药园赶。
赵姥姥紧跟其后,一副要帮着人撑腰的模样。
两人前后脚到,正好碰到赵壮牵着元哥儿出门,季幼仪送人道门口。
赵壮见来人,诧异的开口:“娘,你怎么来了。”
王大娘没理会他,见元哥儿脸上的确挂着泪痕,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季幼仪一个耳刮子。
啪!
清脆的声音耳光声响起,顿时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赵壮回神回来,拉着王大娘,不解问道:“娘,你做什么呀,怎么动手打人。”
“季幼仪,我告诉你,元哥儿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的。”王大娘不顾儿子阻拦,哭吼着。
季幼仪摸着麻木的半边脸颊,回神看着她:“王大娘,话要说个明白,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能不能说清楚点?”
她瞄了眼站在后面看热闹的赵姥姥,心理大概清楚了。
但莫名其妙被打,换了谁都不好受。
“娘,到底怎么回事?”赵壮心疼季幼仪,但又不能对自己的娘动粗,只能喝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