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惜,端看人怎么想。
生意都做完了,再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赵哥你别多想了,方子跟酒烂在咱们手里才是真的可惜。”季幼仪宽慰他,见远处有人吆喝卖糖葫芦的,馋虫发作,“赵哥,咱们买两根糖葫芦回去,等会儿你去,带元哥儿出来,咱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她兴冲冲的过去要了三串糖葫芦,哪里是想着给安安跟元哥儿,完全就是自己贪嘴。
糖葫芦这东西倒也不贵,她自己掏钱。
付完钱才想起来,这卖方子的钱还没分配呢。
“赵哥,这次的钱五十两给师傅,作为药材的成本钱,剩下的一百两我跟师傅,还有你,我们三家平分,你看如何?”
“这,这不行的。”赵壮推辞,“我不过就是带个话而已,也没做什么事情,怎好平白分你们三十多两银子,不行的。” “赵哥,咱们是合作的关系,钱财自然是平分,这件事情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季幼仪坦诚的说道:“赵哥,这钱财的事情既然一开始说好了,那咋们就按照说好的来,以后不用为了这个事情再特别的计较,咱们的合作也不光这一次,你说对吧。”
她都这么说了,赵壮再扭捏也觉得不太合适。
他深吸口气,说道:“幼仪,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墨迹了,这钱等回去,咋们再算。”
两人说开的事情,便去学院找元哥儿。 元哥儿看到季幼仪,很是开心,捧着书本就跑了过来。
“季姨姨,你来看我啦,安安呢?”
“安安在客栈,今天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季幼仪看到小孩子也开心,只是盯着看了会儿便觉得不太对劲。她蹲下仔细的给元哥儿看看,还从肩膀开始摸了摸上半身的骨头。
直到摸到手肘处异常,她脸色微变,缓和着口气问道:“元哥儿最近有没有受伤啊?” 提到受伤两字,元哥儿明显有些心虚,“没有,我在这里很好。”
季幼仪看出他撒谎也没有多逼问,笑着说道:“嗯嗯,那就好,那咱们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赵壮察觉异样想问,被她眼神制止。
孩子骨节有些许错位,不是什么大事情,估计他现在自己也感觉不到疼痛,所以更不放在心上。
但他正在长身体,这种错位不调整的话,以后很容易会导致畸形。最关键的是,元哥儿这错位显然不是因为自己过度运动。 她不逼问是不想孩子难受,这种事情,只能慢慢的问。
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在城里逛逛游玩。
小孩子是贪图个热闹新鲜,季幼仪则是在观察,药酒卖掉了,她也要想着新的门生。
城里发展的就是好,热闹的不行,能发展的生意也差不多了。
她走走看看,一边想这一边排除,最后倒是留下了几个例子。
安安跟元哥儿许久没见,两人人倒也亲近,说着悄悄话。
“赵元,你在城里读书好吗?”
元哥儿虽然比安安大了两岁,但相比较安安的成熟稳重,他才更像个孩子。
听到安安这么问,心理还委屈了。
“安安,我,我想回去跟你学。”他强忍着心酸,有些梗咽的说道。
安安心思玲珑,察觉到他的不对经,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太笨了,学不好,惹夫子生气。”
元哥儿说的含糊不清,安安明白肯定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正说着话呢,一旁走过来三个人皆穿着与元哥儿同样的衣服,他们高大,一看就是年级大的学长。
他们见到元哥儿,故意上前嘲讽道:“哟,我瞧着是谁呢,原来是穷鳖啊。”
季幼仪本来在一旁跟赵壮说话,看到孩子们有情况,立刻走了过来。
她挂着笑脸,客气的打招呼:“你们好,是元哥儿学校的同学吗?”
“呸,就你们这些乡下土鳖,也好意思跟我们做同学,要点脸。”为首的男孩子估摸着十岁左右,看穿着打扮,的确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后面两个年岁也差不多,虽说没开口,但看他们神情嘲讽,估摸着也是一类人。
元哥儿有些胆怯的拉了拉季幼仪的衣袖,“姨姨,我们走吧。”
看他这模样,明显是在学院被欺负了。
赵壮跟了上来,男人脾气臭,不服气的说道:“你们说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回事。”
然而三个孩子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更是嚣张。
“怎么着,以为进了学院就当自己是读书人了,只不过是扫杂院的罢了。”
“子涵这话就不对了,打扫杂院的好歹也能领取工钱,他们是倒贴了工钱呢。”
两人对话,哈哈大笑。
赵壮脸色铁青,扯着元哥儿问道:“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学院到底做什么了。”
元哥儿显然是被吓坏了,心虚的不敢抬头,肩膀抽抽的已经在哭了。
季幼仪觉得这样不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孩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闹。
她拉过元哥儿,护在身侧,安抚赵壮,“赵哥,元哥儿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再问。”
赵壮怒着气瞪着元哥儿,倒也不是冲着他发火,只是没想到自己花了钱,还让孩子受了罪。
季幼仪便拍着元哥儿后背,边面对这三个孩子,“枉你们还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岂不知君子忧道不忧贫,你们言行嚣张放肆,对待自己的同学毫无关爱之意,这些圣贤书只怕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你,你这无知妇孺,懂什么道理。”
“我这无知妇孺还知道心存善念,不以恶小而为之,你们这群读书人小小年纪就犯口舌之戒,又骄,又燥,读个屁的书。”
“你,呸,穷酸的土鳖,口出恶言,还敢妄议。”
“呵,虚伪的学子,不思己过,岂能成大器。”
就这群半桶说还都不到还晃荡的学生,论口舌之利完全不是季幼仪的对手。
三两句话就气得他们面红耳赤,皱眉怒目的。
季幼仪一手牵着安安,一手牵着元哥儿,不屑的看着他们:“安安,元哥儿,看清楚他们的嘴脸,咱们可以没有学问,却万万不能像他们这样,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