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游在我脑中笑道:“你可真勇,接下来你可是要履行对她的承诺的。”
我笑了笑,对熙游的话不置可否。
张开远在一边看着,一直没有说话。 此时却忽然皱眉,我知道他老干部,这样的情形有些让他接受无能,但我此时真的就想迁就一下阿布娜。
她的一生太过凄苦,我们两个就算是同病相怜了。
阿布娜轻声说道:“你可知道,你应答了我,就要一生守诺除非我灰飞烟灭?”
我点点头,指了指熙游说:“他告诉我了。”
“那你不怕吗?你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娶一个正常的妻子,生孩子了。如果我不肯的话,你大概就要绝后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家的人是受过诅咒的,都活不过三十三岁,娶不娶你我大概也要绝后了。”
她愣住了,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不会的,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她摇头不肯相信我。
“我知道了,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了。”我说。
她看着有些后悔了,站起来说:“不作数了,刚刚说的不作数了。” 我拉她回来,让她落进我的怀里,我伸手抱住她的腰不盈一握,实在是有些瘦弱。
虽然说她去逝的年纪挺小了,但是她如今也116岁了,所以我抱着她也没什么压力。
“你后悔了,我会伤心的。”我看着她,“我这辈子可能来不及娶妻就要死了,现在好容易有个老婆,你却不同意了,我实在有些伤心。”
她羞涩的低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几次张嘴都又吞回去了。
我轻声笑道:“害羞了?” “我在这里是出不去的,你都要走了,以后也见不到面的。你何苦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中对她的感觉带着同情,怜惜和一些难过。
“没事的,我会想到办法带你出去的,也许你能陪我到我最后呢,到时候我们就不是阴阳相隔了。”我说。
“是吗?”她眼睛亮了亮,“也许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这时候,忽然见感觉到山洞里面地动山摇起来。 “不好,他们发现阵眼了。”张开远说道。
熙游看了看前面的情况:“你的障眼法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他们损失了许多人,才找到那个阵眼。”
此时纹枰已经跟那些人斗得难解难分,熙游则是释放着戾气镇压那些人的修为。
“熙游,你也去,帮纹枰一起。”
“好。”熙游大概看出来,我对阿布娜是认真的,所以也认真了起来。
收起他刚刚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化成人形,捏了诀将那小堆石头护了起来。
此时张德钰说道:“看来是找对了,他们已经开始对付我们了。”
说的时候,手底也没手软,一道一道的镇鬼符快将那坟贴满了。
阿布娜此时明显已经开始难受了,我抱着她给她输入行炁,能让她舒服一点,她的作用并不是攻击,只是迷幻,如果阵眼被找到,她便只有等死的份。
如今,张德钰正使尽浑身解术对付阿布娜的坟,所以此时她已经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我原本身体就没好全,此时给她行炁也会消耗我自己的实力。
而张开远的行气是不能给她的,他修的是正宗的天师门的功法,行气是专门针对邪祟的,阿布娜是一只鬼,行气会伤着她。
给她缓缓注入行气,我自己也开始慢慢的力有不支起来。
“白哥哥,我不要你救我。”她发现我脸色不好之后,开始躲开,不让我给她注入行炁,但我一停止,她立刻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原本凝实的躯体都有些抱不住了。
然而,坟茔那边也不乐观,熙游说道:“你身边那个道士能不能出来跟那个姓张的道士打一架,他身上的行气专门克制我的戾气,有些棘手啊。”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立刻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张开远看到我冲出去的瞬间,吓了一跳,跟着也冲出去了。跟在他后面的是阿布娜。
我返身对阿布娜说:“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别出来。”
阿布娜摇头说:“我也可以跟他们对抗的,我没有那么弱。”
还说不弱,此时已经快透明了。
我不想打击她,想了想说:“你在那边我会分心的,你让我安心对付他们,在结界里好好等我。”
阿布娜这才点了点头回到了结界里面。
张开远看着她回头,不由得低声说:“这么傻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小师叔祖,你别吓说好不好,她现在是我老婆。”
听了我的话,张开远再多说了,只是凝望了我一会儿,然后突然问道:“你这样子,要绝后了,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我铮林师哥交待。”
“再说吧,我要是也跟他们一样,留个孩子孤苦无依的活在这世上,也算是造孽了。”我无奈摇头,两人已经冲到了坟茔面前。
张开远手中幻出剑来,指着张德钰说道:“虽然是被遂出师门了,但也不至于跟邪魔外道在一起,辱没了自己这一身修为。”
我看了看沈浪说道:“沈堂主,又见面了。”
沈浪看到我时,冷笑道:“是啊,好久不见,之前的账终于可以算一算了。”
“算账?我倒是有一笔要跟你算算呢。无故毁坏我妻子的坟茔,你至少得照价赔偿吧?”
“妻子?”沈浪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这堆石头,又看了看我。
张德钰却哈哈大笑起来:“白铮林要是知道他的孙子跟个女鬼在一起了,只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这是要绝后的意思啊。”
“我老白家的事情就不劳您多管闲事了。管好你自己吧。”我翻了个白眼,一挥手把坟茔上的驱鬼符全部给掀了。
熙游正帮我守着阿布娜,符咒掀开之后,她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白家人也在这里,看来这里确实有好东西啊。”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那个嫌冷不想进来的黑袍手下。
沈浪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我说:“好,那新账旧账一起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