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心里话
“前辈，你可确定那是海魂之王？”
“确定，绝对是它，我初成帝时，还曾与它擦肩而过，幸好那是它未对我出手，否则我早就死了。”
老人清晰地记得那恐怖的气息，绝对不会判断错。
楚天闻言，心底暗道不好，那巨浪之中的人是尧亦欣，他不可能放任不救。
但是，巨浪的下方，却是那头强大无比的海魂灵王，要是冒犯了它，怕是连楚天自己都要搭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放开我！你这怪物！”
楚天他们飞得近了些，清灵的喝声从里面传出。
“尧小姐，你怎么样了。”楚天喊了一声。
身在巨浪之中的尧亦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颤了一下。
自那天楚天离去之后，他就再未归来，尧亦欣是多番找寻，都未找到楚天。
她甚至绝望地以为，楚天已经死在奘炎手中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每一天都很伤心，甚至有世界都黑暗了的感觉。
此刻，她在危机之际，却听到了那朝思暮想的声音，如何不欣喜至极。
“楚天你还活着，太好了。”
欣喜的呼声刚好落下，尧亦欣又急切道：“楚天你快走，我被一个十分强大的怪物缠住了，我们斗不过它你快逃。”
楚天闻言，不但没有退去，反而飞向了那道巨浪。
顷刻之间，楚天就冲到尧亦欣身前，一把揽住她的腰，疯狂往外退去。
咻咻！
两根黑色触角凭空而来，直接将楚天与尧亦欣束缚。
被这触角缠绕着，楚天浑身力量完全被禁锢，提不起半分力量。
“糟了。”楚天心底一沉。
尧亦欣此时，面色苦楚，道：“楚天，你进来干嘛，这下我们两个都逃不了了。”
“我怎么可能见你危险而不救？”
听到这话，尧亦欣愣了一下，心中苦楚与欢喜并存。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她说这话，差点哭了出来。
多少年了，自从那疯狂的三天之后，她不但抹不去那段记忆，反而越陷越深，每当她一个人修炼的时候，就倍感孤独，脑海里总是浮现那英俊的面容。
用朝思暮想来形容她想见到楚天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
奈何，几次重逢之后，楚天虽不再怪她，但她知道，楚天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每当想到楚天的态度，她心底就一阵绞痛。
现在，楚天不顾生命危险冲进来救她，一方面她不希望楚天死，另一方面如果她和楚天死在一起，又未必不是一种幸福，所以她心底有着复杂的滋味。
“楚天。”尧亦欣转头，美丽的眸子直视楚天。
“什么？”楚天也看向了尧亦欣，那是一张绝美，带着凄婉笑意的面庞。
“害死你，我很难过。但是能与你死在一起，我很开心。”尧亦欣顿了顿。
“死还开心么。”楚天自嘲一笑。
“嗯，开心，因为我一直都忘不掉你，每时每刻都想你，每天都在祈祷上苍可怜我，让我与你重逢。
“你知道吗，我做过无数次关于你的梦，每一个都很美。
“在梦里，你很温柔，总是把我揽在怀里，时而在我耳边说几句细软的话语，每一次我都觉得好幸福。
“但是，梦醒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身在陌生的荒野，我又好孤独。”
楚天听到这些话，心底莫名酸了一下。
“说这些干嘛。”楚天苦笑一下，淡淡摇头。
“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想你。
“好多年了，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好多年了，今天终于全都说给你听了，现在我终于发现，其实死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我不用再每天活在对你的幻想之中，不用等待末日降临分身碎骨的那一天。”
尧亦欣满面泪痕，却笑得无比轻松。
楚天心头的酸涩感涌上了喉咙，她看着这个绝美女子，心中突然生出愧疚之意。
这个背负了命运的女子，独自承受了多少孤独，承受了多少伤害，她本无错，只是老天对她不公吧，楚天这样想。
“楚天，如果在你遇见雪儿之前，我先遇见了你，你会爱我么。”
楚天沉默着。
“会吗？”尧亦欣抿嘴，眼里有无限的期待之意。
楚天转头，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可是没有如果。”
“有，就假装有好吗？”
楚天转眼看向别处，没有回答。
“你连骗骗我都不肯吗，求求你说会，可以吗？”她放声哭泣，这一刻，仿佛这世间，再没有比她更可怜之人存在了。
轰隆轰隆！
一道道暴动的符文开始冲击进来，其间还有一股股庞大的混沌战力。
从楚天进入巨浪之时，法魂分身与老人就试图冲击来，却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轰击许久，都未破开那层阻力，最后还是法魂分身引动了灵魂力量才将其冲破。
嗖嗖！
法魂分身与老人，同时落在了楚天面前。
“小心！”楚天见他两到来，立即呼了一声，可是迟了。
两根触角突兀闪现，往法魂分身与老人身上缠绕过去。
“嗯？”法魂分身眼眸冰冷，似乎感觉到了这触角的强大。
下一刻，他身躯溃散，变成数以万计的光点，散布在周围的空间之中。
而那位老人，却是轰出长矛，妄图斩断触角，只可惜，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那触角，被完全束缚住，失去了力量。
“这！”老人略显慌乱，他一身混沌战力，像是水结成了冰一般，根本无法调动。
“人类，你们竟敢抢本王的猎物，胆子不小。”
一道狂莽的声音降临，差点将楚天震碎。
“海魂灵王，你身为一方霸主，为难一个弱小的人类女子作甚？”老人吼道。
“蝼蚁，你有资格问本王话么？”海魂灵王不屑地道。
“给本王去死吧。”海魂灵王吼一声，几根触角如利剑一般向老人刺去。
顷刻之间，老人的身体便被刺穿，鲜血狂飙出来。
看到这一幕，楚天双眼猩红，心中杀意宛若实质一般，但奈何对方实力太强大，又让他感到无力。
“分身你在哪，赶紧救前辈。”楚天传音出去。
但是楚天发现，他的分身，似乎完全消失了，对他的传音置若罔闻。
“分身？！”
楚天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