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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长安的车子,以及边星送冯璐的车子回主院时,夜千宠也是醒着的。
她起了身,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
见着满长安下了车,然后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过身,等着后面的车,等着车里的人下车。
边星开车,一路上以及停车之后,他都无数次的往后座那张脸上看,眼神里有着懊恼,还有探究,反而没了愧疚。
原本是有的,但是因为老大替他顶罪,他反而为老大愤愤不平。
这女人本来就是自己非要跑的!
边星下车,给冯璐开了门。
冯璐一言不发,身上的衣服算是穿得完整了,稍微有些狼狈,夜色里也看不出来,她略微低眉,晦涩的迈着步子。
满长安等她到了跟前,忽然开口:“想清楚了就找我。”
冯璐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确有着愤怒,但似乎也不至于到恨的地步,因为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我满长安也不差,这事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那么我对你负责。如果你完全无法接受,那就让你爸来跟我谈。”
冯璐推开他,自顾的往前走,直接找着她住过的房间就进去了。
夜千宠看到这一幕了,微微蹙眉。
满长安还站在那里,被冯璐撞了之后侧着身的姿势都没有变,但她隐约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此刻是阴沉暴戾的。
果然,跟寒愈说的一样,反正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气场这东西掩盖不了。
不过,之前明明说冯璐已经走了,他的人会护送回查理家,这怎么又回来了?
她转过身,往门口走,她是来接人质的,又是冯璐名义上的姐姐,人都见到了,不可能不闻不问。
只是她刚出去,边星就拦住了她,“夜小姐,满爷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您早点睡,尤其,也没什么事。”
语调自然,表情也自然。
夜千宠看了看他,隐约瞧见了他脖子上的一道抓痕。
但是混他们这一行的,身上有个百八十道抓痕都正常,她并不能联想到什么。
“我妹妹还好?”她站着没动,问。
边星抿了抿唇,点头,“可能有点小擦伤,否则满爷也不会把她接回来,但不是什么大事,夜小姐等明天再关心也不迟,我看冯小姐也很累,已经睡下了。”
夜千宠微微挑眉。
冯璐的身份摆在那儿,满长安既然把她接回来了,那就说明怕她有个闪失,的确没有亏待她的道理。
所以她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而十几分钟后。
满长安就已经被冯璐给叫了过去。
他刚刚跟她说了,想好之后叫他。
所以进了门,满长安看过去,“这么快,你这点劲儿,我倒是喜欢。”
冯璐眼神里有着冷冷的劲儿,略微咬着牙,“这笔账,我是会跟你算的!但我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满长安点了点头。
“也是,你想利用自己的凄惨,获得查理家族更高的肯定,相反,因为你这次的遭遇,想让别人以为这是夜千宠别有用心,但你又不能跟外界说你的遭遇是被人强暴。”
的确是必须有其他事,这种私事,女孩子是没办法当做谈资去获取同情和肯定的。
冯璐拧了眉,盯着他看了一会。
听着他帮她那么准确而清晰的分析,愤愤的冷笑,“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竟然还能这么淡定,果然跟畜生差不多!”
谁也不乐意被人骂,满长安脸色沉了沉。
可他没有发作。
想了想,如果他强暴了她,那的确是应该疼惜一些,一腔歉意才正常,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
只可惜,满长安摆不出那些表情。
哪怕他真的做了某个女人,以他的身份,做了就是做了,做完走人谁也不敢跟他多哔哔半句。
“啊!”
满长安这边正想着呢,那边就听到了冯璐忽然痛得大叫,下一秒又死死的咬住牙齿闷住了。
满长安蓦地转过身去,倒不至于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只是眯起眼盯着她,“你喊什么?”
冯璐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弯着腰,埋着头。
过了会儿,满长安才反应过来她另一个手是捂着耳朵的。
他这才大步迈过去。
“呜……”冯璐已经痛得出了哭腔,但是也咬着牙,捂着耳朵的手也慢慢撤了下来。
满长安就看到了她满手满脸的血。
“你干什么了?”他眼神一紧,一把将她的手扯了过来。
冯璐痛苦的脸色都发白了,怔怔的看了满长安一会儿。
满长安已经转身,赶紧叫人把医生叫了过来,因为他没看到冯璐手上有伤,那边的侧脸好像也没有,就不知道那么多血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流出来的。
主院里其实静悄悄的,冯璐刚刚叫声被墙壁阻拦。
医生来的时候,也没多大动静,只是走得很急。
在医生给冯璐处理身上血迹的时候,满长安就只是站在一边。
好长时间,医生才退开床几步远,然后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道:“满爷,这姑娘的左耳,以后恐怕是废了。”
满长安慢慢的拧起眉,“什么意思?”
医生道:“耳朵里头的构造全都被捅烂了。”
我日。
这是满长安看了冯璐之后心里的骂声。
医生走了,他还站在那儿,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坐在床上的冯璐,就那么大个身体,她竟然可以为了把自己弄得凄惨一点,就硬生生把自己的耳朵捅烂,变成聋子?
“你他妈以前就是个疯子吧?”他微微歪着脑袋。
别人都说他是疯子,他倒是觉得,一个女孩子为了目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简直不是疯子可以形容的。
狠。
冯璐左耳痛得很厉害,右耳虽然完好无损,但是因为疼痛,大脑也有些懵。
她看了满长安,道:“你侮辱我的事,我会好好考虑怎么处理。至于我的耳朵……你可以告诉我爸,我被别人折磨,你把我救出来的。”
他微微挑眉,“还给我一个甜头?”
这算是收买他,让他帮忙作为证明她这一趟确实很惨的伪证人?
为了搞夜千宠,她可真是对自己下得去手。
“呵。有意思。”满长安微微挑眉,“查理先生岂不是要对我印象极好?保不齐,哪天还就成了女婿?”
万一哪天冯璐真的为了今晚被强的事要他娶她……
他似乎也没有退路。
倒是换个角度说,他去做查理家族的女婿,也是赚的?
所以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理,他好像确实不亏。
夜,逐渐深下来,成了一片寂静。
*
清晨,夜千宠醒得早。
她洗漱完已经小小的溜达了一圈,等着冯璐起床,好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闪失。
等她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满长安走进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冯璐。
夜千宠看了她,发现她左半边脸似乎是肿了,皱了一下眉,“你脸怎么回事?”
首先反应的倒是满长安,因为他昨晚被冯璐狠狠甩了一巴掌,刚刚洗脸忘了看还有没有印子。
所以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于是,夜千宠才注意到满长安被扇过巴掌。
目光微变,看了看满长安,又看向安静跟在他身后的冯璐,月眸里染了一层晦暗不明的意味。
只听冯璐略困难的张嘴:“没事,撞到了。”
夜千宠低眉抿了一口水的时间,眸子里的意味淡了,但也多问了几句:“撞到脑袋了不是小事,还是叫人来看看。”
然后瞥了一眼满长安,道:“既然是在满先生这儿受伤的,就更该看了,好算账。”
满长安坐在了她的左手侧,正好让她看不到自己左边的巴掌印,听夜千宠说完,才淡淡的弯了一下嘴角。
道:“这可不能跟我算账,反而要给我立功,如果不是我,冯小姐这会儿不光是一只耳朵变聋,命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满长安也不算撒谎,她坐在床上闷不吭声的就把自己的耳朵给捅聋了,如果没有一个人在,疼她都能疼死。
聋了?
夜千宠微微意外,再一次把视线落在了冯璐身上。
冯璐低着头,看样子是很难过,双手握在一起,不说话。
夜千宠还看到她指甲也断了,手腕上还有淤青,眸子轻轻眯了起来,慢慢的转向了满长安,“满先生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她出什么事了?”
满长安看了一眼冯璐。
也不逃避,对着夜千宠点了点头,“就如你看到的,她自己跑出去之后出了意外,如果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这命还在不在,真的不好说。”
夜千宠忽而冷笑,“那这么说,我们还应该感谢你?”
满长安想了想,说了一句:“你们要不要感谢的我不知道,冯小姐肯定是要感谢我的。”
按理说,这句话没什么毛病。
可是夜千宠听完之后看了冯璐足足有十来秒钟。
冯璐要感激他?
他帮了冯璐?
昨晚不知道出什么事,反正边星就是不让她过去看冯璐,有什么事,只有冯璐和满长安两个人清楚。
一个绑架冯璐的人,帮了她,你说稀奇不稀奇?
夜千宠没有再问了,她只是嘱咐让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寒愈来了之后,商量返回的时间。
“查理先生还没帮我把事情办妥,三位就当是在这儿散心了,只要他办妥了,我不拦着你们的。”满长安道。
下午,用过晚饭。
冯璐因为出去后被人劫持,受了惊吓,受了擦伤,加上耳朵变聋,半个脸肿着,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了。
而夜千宠照例出去溜一溜。
寒愈走在她身侧。
她忽然问了一句:“你了解满长安么?”
寒愈神色平淡,嗓音也是淡淡的,“一般。”
夜千宠微微侧首,看了他之后又转眼看向远处,“那你了解冯璐么?”
男人一边迈着步子,一边看了她,“你想说什么?”
她自顾斟酌了一会儿,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不感兴趣的东西塞给我也没用。但倘若把我逼急了,哪怕没兴趣,我咬人也是疼的。”
寒愈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是不是当初老太太若是再逼你一把,不是经过我,而是直接撵你走,你能把她气到病床上去?”
虽然话题岔开有点远,但是她还真点了头。
所以,寒愈略略的探究,“发现什么了?”
夜千宠看了他,“冯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对自己狠起来,必然不会什么事都没有的纯属自虐。”
肯定是有事。
寒愈微微的笑,“哪里看出来冯璐有事了?”
她略微白了他一眼,“满长安说她自己跑出去了,昨晚他出去接冯璐,今早说的是解救她去了,可他出去到回来,前后差不多一个小时,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穿睡衣出去就算他是太匆忙好了,他要知道冯璐在哪里被人欺负,过去要摆平一帮人吧?来回需要时间吧?”
“可他从出去到回来,我看了看,差不多一个小时,是不是太快了,这都不够你一次……”
说得有点快,她忽然止住了。
男人嘴角的弧度越发好看,幽深的眸子原本认真听她说,忽然也涌起淡淡的邪肆,凑过去,“不够我一次什么?”
夜千宠嗔了他一眼,往旁边转了弯,离他远了不少。
寒愈笑着跟上,碍于是人家的地盘,不能抱也不能亲,只能跟着。
过了会儿,才低低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
她回头看他,“这世上只有你把我当智障。”
寒愈眉峰轻挑,一本正经的解释,“没那么重要,只是不够聪明,至少不如我聪明而已。”
呵。
她抿唇不语。
又走了一段,寒愈在身后才低低的道:“你觉得她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是卖人设。”
“不明显?”她两条眉毛轻挑,看了他,“还是在你们男人眼里,她现在确实很可怜?需要呵护,所以其他本质都不重要了。”
寒愈故作不悦,“我不在那些男人行列。”
“谁不知道你现在最宠她。”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然后忽然被身后的力道扯了回去,来不及喊,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忽然就被压到了路边一棵树干上。
“你若是这么说,我是不是得自证清白?”男人气息凑近,“嗯?”
夜千宠双眸微微张大,隔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快放开!”
“我宠谁?”寒愈纹丝不动的握着她纤细的腰肢,薄唇略微凑到她脖颈间,“好好回答,你知道我最喜欢这种环境了,这树干粗细不错!试试?”
她听完差点白了脸,踢了一下他的脚尖。
然后才咬牙回:“我。”
“我什么?”
“你最宠我,行了吧?”
嗯哼,男人勉强满意。
稍微松了力道,但是没有完全松开她,手已经在她腰上,挪了个角度,低低的嗓音道:“既然都看得清,那就没什么好怕。”
夜千宠抬眸,“我本来也没怕。”
从他怀里出来,她走回了路上,才接着道:“只是觉得,她真是没必要这么做,多遭罪?”
从被绑架那会儿开始,她就没有要争取早日回到查理家的想法,行踪不及时透露,他们过来,她还自己跑出去了。
纯属找事。
寒愈勾唇,“你觉得没必要,查理家族不一定这么觉得。”
他说:“但凡是人,都有对弱小的同情心,她本就比你小,加上比你受查理先生的肯定,倘若再加上一个比你弱的表象……”
不就等于,几乎百分之百赢了她,哪怕查理先生没有直接宣布,也是稳坐继承人之位了。
夜千宠都能想明白,淡淡的冷笑,“无聊。”
她没心思陪冯璐玩。
要不是为了师父,当初阿尔瓦给她的条件,她都不放在眼里,一个查理家族也不见得真强哪儿去,她又不是没见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