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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是心疼她被下人为难,替她气不过,但是看他这么吃力,她心里更难受。
“要不……”她看了他,“这些天就让她们照顾你吧,否则太奶奶心里不高兴,大家都不好过,你更受罪。”
她当然想每天都陪着他,可是老太太的话,她也听了大半,硬碰硬,谁都不舒服,尤其受罪的,就是他这个伤员。
她不心疼别人,但必须心疼他。谁让这件事,确实因她而起?
寒愈手上没劲,但已经很努力的握紧她,也明白她的心思,于是把眼神看向了杭礼。
道:“出院。”
夜千宠立即皱了眉,“不行!”
男人微微握了她,说话很轻,“不用再手术,在哪养都是养,病房老太太不准你进,寒公馆她总管不着?”
杭礼虽然赞同他这个说辞,但又怕老板身体吃不消,只好道:“要不,寒总先在医院住两三天,然后让人安排回寒公馆养着,有满神医在,也没什么区别。”
反而回家了有雯姨一日三餐的伺候着,营养总比每天用食盒带到医院的强。
两个佣人听着他们这样的安排,当然是皱着眉,“先生,这伤不是小事,您还是安心在医院静养吧,最不行就回老宅,能照应的人手多。”
不用想,这俩佣人一定是沈恩手把手教出来的了,都敢这么说话。
“我寒公馆没人?”寒愈冷冰冰的视线。
佣人略微低了头,但话没停下,“可是老太太说……”
“把她们扔出去。”寒愈烦得不想听她们把老太太搬出来。
杭礼都不犹豫,还真就照做了。
这下病房里安静了。
夜千宠坐在床边,依旧握着他的手,说了句:“忽然感觉到了自己不够强被人压着是多难受的事。”
如果不是她只是个没能耐的学生,查理夫人会这么肆无忌惮?
老太太对她,会这样完全不放在眼里?
“你不需要。”寒愈略微回握,低眉看着她。
说这句话前,他有短暂的沉默,是因为看不清她的脸,也是因为很少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笑了笑,抬起头,“你好好养着吧,医生说伤得很重,其他事就别担心了。”
寒愈定定的凝着她,许久才开口:“这事和你无关,不准自责,也不要多想。”
如果没去找查理夫人,她倒是觉得跟她关系不大。
勉强勾唇,她看着他,“别说话了,趁我还能陪着,你休息会儿吧。把佣人扔出去了,老太太肯定很生气,估计明天我就来不了了,得等你出院。”
寒愈知道受伤能留住她,也怕她趁他动不了的时候从眼前消失。
所以提早出院是必然的。
也给她作了安排:“让杭礼送你回家,过两天我就回来了,等我能下地……送你去学校。”
她只是笑了笑,“你能下地再说吧,我看你想做的可不是送我去学校。”
虽然只是她随口一说,男人眼神都变得暗了,固执的凝着她,可能没想到她忽然这么调皮,越发沉着嗓,混着气音,“你说说,我还想干什么?”
夜千宠看了他,刻意没搭腔。
可是越是这样,寒愈越盯紧了她。
要知道,这段时间,加上之前那点事,他们似乎好久都不冷不热的了,难得她竟忽然这么暗示。
嗯,寒愈纯当这是她的暗示。
虽然来得莫名,但是他懒得追究原因和怪异之处。
见他那么盯着自己,眼神越来越热,夜千宠有些无奈,“你都这样动弹不得了,能不能先不要惦记你下面二两肉?”
话很不客气,还瞥了他一眼。
说得这么直白,床上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握着她的手虽然无力,却也往回拉,明目张胆,“就惦记了。”
能怎么办?
虽然情况不乐观,身体不允许,可寒愈心头热乎乎的涌动着,居然还一副想坐起来把她拉到怀里拥吻的架势。
夜千宠急了,“你疯了?”
可是奈何无视不了他现在的那副表情,眸光温热,渴求流转,真是服了他了。
她只好主动凑过去,手撑在他枕头边上,在他菲薄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可这男人却按着她的肩不准她退回去,继续着这个吻,在她唇瓣上厮磨纠缠,直到气息不稳而缓下来。
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极其模糊:“别去上学了,陪着我,嗯?”
夜千宠只当他这是气血不足说出来的胡话,但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看到了他眼底的认真,以及……
近乎于是一种恳求。
心口忽然被刺中,她看着他眸子的视线闪了一下,挪开了,勉强一笑,“我都没你任性。”
晚上他不让夜千宠跟着在病房里住,虽然病房条件上等,但是跟家里比起来怎么也不一样。
夜千宠回寒公馆的时候很晚了,但是她并没觉得困,一点睡意都没有。
躺在床上,她长时间的睁着眼。
她不知道之后查理夫人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也不知道老太太会干什么。
除了一身学识,她忽然发现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被别人逼成这样,也只能干受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能也是那晚,她头一次坚决的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该继续在他羽翼下躲着,她需要变强,需要变得有力。
而这一点,似乎只要不离开他,就永远做不到,因为他永远会护着她,她没那个机会。
胡乱的思绪中入睡,一整晚她都睡不好。
不光是那一天,之后她一个人住的几天都是这样。
老太太禁止她去医院,她也没有强硬,也算是为了他好,否则她和老太太硬碰硬,最担心的还是病床上的男人,他再动怒动气,甚至动手,身体更受罪。
“大小姐,杭礼打电话来,今天下午先生就从医院搬回来了!”那天早上,雯姨笑着给她说。
她在吃饭,听到后点了点头,淡淡的一笑。
这三四天她都一个人住着他的房子,确实有点闷了。
他被送回寒公馆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
老太太安排的两个佣人都没过来,只有他和杭礼,以及满神医从车上下来。
她本来想出去扶着他走路,但是寒愈不让,“两个大男人在,哪用得上你?”
夜千宠主要是不知道他的腿什么状况,怕她扶不动就摔了,只好一路随着他们往里走。
他这几天感觉似乎是瘦了,因为肩胛处的伤口而微微佝着身躯,又因为左腿不方便使劲,整个人看上去就很不堪一击。
看得她心里难受,进门时还深呼吸了一下。
雯姨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先生回来了,以后就是两个人,应该是高兴的事,怎么还叹气上了?
然后想起来她差不多开学要走了,以为她是舍不得。
寒愈没有上楼,说想在客厅坐一会儿,这几天躺着躺累了。
“那就晚饭过后再吊水。”满月楼同意了。
他坐下的时候,左腿还必须用手托着弯出九十度支在地上,身体朝着沙发倚靠下去。
目光也就落在她脸上,“怎么不过来?”
夜千宠微微抿唇,依言走了过去,“看他们这么小心,我怕把你碰坏了。”
寒愈轻轻勾唇。
“没那么脆,我自己也能走,就是吃力一些。”
满月楼听完微挑眉,没说什么。
几个人在客厅坐着,中途雯姨接了一个老宅打过来的电话,听着那边老太太的叮嘱,好一会儿才挂掉。
趁着晚饭还没好,夜千宠想起来问杭礼:“联盟会结束了这么几天,外宾都返程了吧?”
其实她是想知道查理夫人走了没走?
杭礼看了看老板。
寒愈已经开了口:“因为查理夫人受伤,他们夫妇俩多留了几天。”
是不是因为受伤多留不重要,总之就是留下来没有走。
她轻蹙眉没再问了。
晚餐之后就快七点了。
杭礼手头还有工作,就先一步离开了,满月楼留下来给寒愈吊药水。
从楼下上去的时候,寒愈被满月楼扶着,身旁跟着表情小心翼翼的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放心,到了卧室门口,他想自己走。
结果是刚迈了两步,不知道扯了哪里,脸色急速煞白,呼吸也沉了沉。
夜千宠吓得急忙走过去,“怎么了?”
满月楼冷脸看着他,“逞强也挑个时候,你不是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寒愈,千千看的也不是你那一面。”
于是把他扶到床上,满月楼转头看了她,“有人扶着可以,没事别让他自己走动。”
她失神的点了点头,皱着眉。
寒愈想宽慰她的时候,她就瞪了一眼过去,“你别说话。”
不过,满月楼那会儿才嘱咐完,到第三天的傍晚时候,夜千宠洗个澡出来就见床上没人了。
目光一顿,两条秀眉顿时收紧,头发都没吹就快步往卧室门外走。
“雯姨!”她下楼的时候就叫着,声音不低,寒公馆主楼虽然大,但是这声音足够雯姨听到了。
但是没听到回应。
她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声,依旧没人应声,更着急了,可别是他哪里出了问题瞒着她匆匆去医院了?
但是她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终于看到雯姨上完茶从客厅出来,手里还端着茶盘。
夜千宠依旧拧着眉,“他人呢?”
然后看了看雯姨手里的东西,“有客人?”
雯姨点了一下头,道:“先生在客厅。”
又问:“给大小姐也上茶么?”
夜千宠又走了两步,远远的朝客厅里内看去,然后看到了那里端坐着的妇女。
脸色冷落下去,淡淡的一句:“给我热水就行。”
寒愈从客厅抬头,他脸色还有些白,但是见到她,眼神就柔和了,道:“先去把头发吹干。”
她抿了抿唇,真的就转身上楼吹头发去了。
本来就是不想见的人,她没必要做出什么主人待客之礼,要不是怕查理夫人一直坐着不走,她今晚宁可一直不露面!
吹完头发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
她走进客厅,坐在了男人身侧,说了句:“头发多,吹得久了点。”
查理夫人已经没有了那天被气得几乎晕死过去的无力,优雅的笑了一下,“这点随我,头发多,发质好。”
她不接这个话还好,一接完夜千宠脸色越发的清冷。
端了杯子,她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热水,“我以为你放弃了。”
没想到亲自跑寒公馆来。
查理夫人保持着那种礼节的笑意,“怎么会,我说了走的时候肯定会来接你,只不过……”
她看了看寒愈,道:“寒总受伤不便见客,我就多等了几天。”
普通人接了一颗子弹可能真的就起不来了,寒愈这才过去不到一周就能这样坐在沙发上,身体素质确实非常人能比。
夜千宠抱着杯子,“他坐不了多久,有什么事你快点说,说完我陪他休息了。”
查理夫人表情都没怎么变,“我来就是那么一件事,你知道的。”
“那就没必要谈了。”她也面无表情了,“我说过了,不会改变答案。”
查理夫人并不急,她看着寒愈深沉的脸,淡笑,“既然,她从来不敢问你当初对我做了什么,要不就趁我们都在,当面跟她说一说?”
寒愈目光落在茶几上,却能感觉他那双眸子沉了沉。
从查理夫人亲自登门的那一刻,寒愈就知道这个女人今晚是势必要把当年的事翻出来给千千看的!
“也对!”查理夫人微挑眉,“那么卑鄙的行径,你在她面前,大概也开不了口,否则多颠覆你在她心里的伟大?”
“管家?”查理夫人忽然转了视线,看向站在不远处候着的雯姨。
雯姨看了看先生,倒也礼貌的应了,“夫人有什么需要吗?”
查理夫人看着寒愈,吩咐雯姨:“我今晚吃得少,你们家有水果么?端上来我自己切就好,水果刀一起。”
雯姨听完这个话就皱了眉,视线投向寒愈。
寒愈已然看了查理夫人,目光暗沉,“夫人想吃水果,切好了端上来就是,何必麻烦?”
寒公馆一直都有不成文的规矩,所有水果都是弄好了端上来,茶几上从来不会出现水果刀。
寒愈一开始给佣人的说法是“千千手笨,刀放那儿,保不准就她就凑到刀锋上去了。”
也因为这个,寒愈坚决不会准许她进厨房,除非刀具全都收起来了。
哪怕是她出国,都安排了人定期给负责她的水果,完全处理好送到家。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不是单单这个因素。
夜千宠看出了他的愠怒,倒是淡淡的开口:“没关系,她用完再收起来就好。”
寒愈态度很强硬,就是“不行!”
夜千宠没想到他会这么动怒,愣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查理夫人淡淡的笑着,“你既然说不出口,我帮你不是挺好的,也正好让她清楚的知道那种体会,否则她很难做决定。”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最后是她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我去吧。”
从她放下杯子的时候,寒愈的视线就在她身上了,那双深暗的眸底有着莫名的压抑和隐忍。
但他最终是没有拦着她。
终归是不可能瞒一辈子,这样也好。
但是她进了厨房那几分钟,对寒愈来说就是莫大的煎熬,他不知道她再出来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那个时候别墅里很安静,所以厨房里陡然传来尖叫声时,异常的突兀,异常的刺耳。
混着雯姨慌张无措的声音,一时间有佣人匆匆往里走去。
而沙发上的两个人稳坐着,心情迥异。
寒愈握着杯子,听到那一声惊叫时力度猛然收紧,指节泛白。
查理夫人只是皱了皱眉,又像是释然。
她听到寒愈冷声,甚至是咬牙切齿:“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