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如今是从四品的镇抚史,他是要跟着去的,沉哥儿是谢家长孙,淮哥儿年纪还小,再等等。”
谢老爷子脸色有些为难,安抚道:“常元啊,这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大哥自会照拂你,还有机会……”
“机会?您哪次不是这么说?这都多少年了,我和老三什么都没得到,您老永远都是将所有的精力放在长房身上,我是不如大哥,可我只是比他晚出生了两年,我和老三也是你的儿子,川哥儿和淮哥儿是你的孙儿……”
谢常元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一把跪在了地上:“爹,不如你给我们分家算了。”
谢老爷子身子有些颤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儿子,“老二啊,爹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些,谢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以后川哥儿和淮哥儿总有出头之日……”
“爹,儿子求你了。”谢常元猛地将头往地上咚咚的磕。
“爹——”
谢川立刻上前去搀扶:“爹,你别这样。”
谢常元推开儿子的手,哭得涕泪直流:“儿子啊,你别管,你不懂,爹也是不想这样,可不这样,你和淮哥儿这一辈子就毁了,老头子是个偏心的,他的心里只有长房……”
“老太爷!”
管家一声惊呼响起。
谢云书抬头望去,只见祖父捂着胸口,直直的倒了下去。
谢常元一下呆住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和两个兄弟去搀扶老爷子。
“爹,你怎么了?你别吓儿子,快,来人,请大夫……”
谢云书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柳老头住在谢家,很快被请来了,把了脉后,便开了药。
谢老爷子需要静养,只留下谢沉,其他人都遣了出去。
谢常青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冷冷的刮了嫡子一眼:“你是不是偏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你祖父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他一说完,便阴沉着脸大步离开。
谢云书不为所动,神色冷淡。
谢淮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来到谢云书跟前,轻飘飘的凉笑道:“二哥好本事。”
谢云书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少来招惹我。”
谢淮一窒,气笑了,阴测测的道:“二哥,你莫不是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谢云书摸了摸腰间的玉穗,和他对视,撩了撩唇角:“三弟,你这是还没有得到教训?”
谢淮眼底闪过愠怒,可门声响起,他看到谢沉从里面走出来,遂将喉咙里的话给咽了下去,脸色难堪的挤出一句话:“我可不是怕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谢云书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样子,嘴角轻勾了一下,缓缓扭过头,对上了那一双深幽隐晦的眸子,她心里一顿,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雪白的掌心上赫然躺着一个绿色的小瓶。
谢沉沉寂的黑眸里掠过一丝波澜,凝着眼前的人。
谢云书抿了下唇,低低的说道:“这是碧玉膏,对伤口有好处,可以去疤,你拿回去用吧。”
她不待他说话,拉过他的手,塞了过去。
“小心一点。”
话音一落,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