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推开门,看到窗边的那个人,他单膝跪地,双手作揖:“皇上,我已经问过谢川了,他说阿姐并不在那些人手里。”
谢沉转过身来:“不在?”
他眼底掠过浓稠的黑暗和冰冷的杀意。
“谢川说他们也正在找阿姐。”
“是么。”
谢沉低笑一声,眼底蒙上了一层阴冷:“我倒是小瞧了他,躲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是好时机,我可以和谢川里应外合,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按兵不动。”
“是。”
谢淮没有问为什么,见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再继续问话的意思,他便起身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谢沉踱步到案桌前,看着摊开的纸张,“谢沉,我们成亲吧。”
她现在在做什么?跟那个男人又到哪一步了?他知道她的身手不差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任何动静,除非她是心甘情愿……
一想到这个可能,谢沉眼眸一暗,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巨响之后,他闭了闭眼,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心里那种毁灭的报复的冲动压了下去,还要多久他才能找到她?
这么长的时间了,她和那个人在一起会不会死灰复燃?
谢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嘲弄,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张已经被墨汁染黑的纸上,他还是捡了起来。
“谢云书,你可别让我失望,否则我饶不了你!”
……
“谢沉!”
谢云书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
“云书。”
沈泽赶忙收回手,局促又心虚。
谢云书听到这声,看了过去,眼底有些迷茫又犹似心有余悸,她的手摸了摸肚子,鼓鼓的,孩子还在。
她这才有了一丝清明。
“沈泽。”
“我在,云书,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沈泽立刻让人端来温水,他扶着她的肩膀,给她喂水。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谢云书又冷又热,一阵疲惫黏腻,十分的不舒服。
“现在什么时辰了?”
谢云书看着屋子里还点着灯,外面应该还是黑的。
“丑时了。”
谢云书微微蹙了下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泽给她掖了掖被子,“我想陪陪你。”
谢云书眉头紧锁,想到刚刚那个梦,再看着眼前这个人,越是心烦不已。
“沈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她不明白了,他将她掳到这里,这白天看还不够,晚上还赖在她这里,他就不为她想一想吗?
这里里外外的人都怎么看?
她以前确实没有那么重视名节这个东西,可是现在她若是让步了,他大概还能得寸进尺,想到那日他对她的侵犯,谢云书怎么都不能说服自己这个男人还是过去那个单纯简单的少年。
“你走吧。”
“嗯。”
沈泽起身离开。
谢云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帘子那里,耳边渐渐清静下来,她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再想起刚刚那个梦,她一时再无睡意,过了一会,她起身下地,将斗篷裹在身上,推开了床。
洋洋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
今年第一场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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