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法沙穿着李禹西送他的嘉靖通宝甲、拄着明制战剑立在山道:“黑将军的炮也很厉害,等他们过来,能把法夷的营寨轰开。”
他们之所以隔着河流远远威胁着蒙特利尔而不上前进攻,就是在等黑云龙的炮队——黑云龙只有骑兵,并无炮队,炮不是他的,是路上进攻法国船员后从船上卸的,炮兵也是骑兵下马装的。
虽然他们是骑兵,但在佛朗机打放这方面,他们都很专业。
早前海法沙就试过让他的部落勇士乘着独木舟群起攻上河心岛,结果因木寨守备与法兰西人早有准备大败而归。
蒙特利尔的法国人不多、黑人奴隶也不多,但他们有四十多条火枪、好几门佛朗机炮,这样的武力对其他国家不值一提,但对易洛魁人意味着灭顶之灾。
在营寨的据守下,哪怕仅有二百人也能击退上千人的进攻,何况他们还得到了渥太华人的支持。
渥太华人可比长屋联盟的五部落像样子多了,虽然法国人不卖火枪、火炮给原住民,但剑与铠甲、长戟这些东西只要能换到河狸皮从不吝啬,因此其部落有一支人数上百用欧洲兵甲武装起来的步兵。
海法沙和李禹西都清楚,这场仗单靠长屋联盟,即使能赢也死伤惨重。
伴着夕阳落下,坐在山顶观察营地部署的海法沙与李禹西听见山腰部落战士喧闹的呼声。
南方沿着河岸的草原上,举着火把的庞大步骑队伍分兵数路,像狂舞的火龙逶迤而来,远远地他们看见那支军队先头骑手高高端着黄底的大旗,迎风猎猎。
李禹西背在身后的手抬起,探出二指向海法沙指着那个方向道:“看,那就是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