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
张楚风语噎，怎么感觉，都感觉主子似乎有安排后事的意思。
他实在不懂，主子如此强大的人，怎么会这么忌惮武朝的卓牧州？
难道，他真的就天下无敌，不可败吗？
"我这个父亲，比你设想中，还要强大！”卓云能猜到张楚风想的什么，略微失笑。
迄今，面对这个父亲，卓云依旧没觉得真有多大的胜算。
这件事，不是张楚风能参与意见的。
只是心里却是骇然，如果主子都没胜算，那他的实力，怕也是一招秒的命运。
武无敌卓牧州，成名于三十年前的人物，实力到底到了哪一步了，的确是难以揣测。
甚至外界有的人猜测，会不会已经破了陆地神仙，到了一个未知的无上境界。
避如，神？
只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陆地神仙就是极致。另外的境界，谁能知道是什么。
又开口，"主子，眼下暮云谭就算发现六大姓的动向，已经是迟了。就算我们出手，也不见得能多多少胜算。”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
数十万大军攻城，那怕他这主子是陆地神仙，也是不可能真挡得住。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有把握才做的。”卓云不以为意，也是意决，不容商量。
张楚风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忽然想起台上和李现的对话，眸子有点不自然，"主子，还有件事。”
"喔？”
卓云微侧目，倒是意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是关于李现。”
"我听着李现的意思，他们这些李姓的阎王府家臣不少人催化修为，不少是被逼的，感觉如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这类修炼方式，能用二十年的时间，顶别人一辈子的修为，可性命也会减半。因人而异，李现半道仙大抵能再活十年左右，算是好的。有的人，说不定三四十岁就得殒命。”
"主子，七杀殿堂大殿主李仙书，似乎也是李姓出来的。”
意思说到了，张楚风就没多话下去，剩下的问题，主子自然会度量。
"这……”
卓云顿住了，眸光豁然就凝聚再一起。
自李仙书跟他起，虽然修为不高，但也不算低，但从来未曾展露过。
本身李仙书就不靠修为见长，且以他的修为实则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也起不了大作用。
起初卓云也狐疑过，为何见不到李仙书出过手，只以为李仙书属于骄傲到不屑亲自出手的性格。
给张楚风这么一提，卓云意识到问题了。
怕不是如此。
而是李仙书从露出内劲，是在刻意隐瞒一个事实。
他也是催化内劲出来的修为。
只是资质不高，很容易到极致。
重点不在这里。
而是依靠透支生命力得来的修为，这类人寿命都会减半。
按照李仙书的修为判断，他活不过四十。
而他今年，已经三十三了。
这……
卓云眼神陡然犀利骇人起来，"阎秋水还真是为了培养力量，不择手段啊！”
先有曲四海重伤垂危活不过今年，而他布局去武朝，生死难测。本以为他们三个人中，起码李仙书有机会善始善终。
可没曾想，极大可能性命也进入倒计时了。
张楚风的猜测无误的话，李仙书恐怕最多还有七年的寿命，若是情况差些，三五年暴毙也是有可能。
催化内劲，助长修为，摧毁的是一个人的根基啊！
这些，李仙书从来没有说过。
"主子，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当不得真！”见卓云露出如此骇人的面孔，张楚风着急道。
李仙书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他不会不知道。那怕背叛了，看也是主子心中的生死兄弟。
在主子的心里，这份兄弟情义，比江山霸业重太多。
"你猜测的没错，李仙书的修为怕真的是催化出来的。我和阎秋水之间，又多了一笔血债！”卓云喃喃着。
若是他能从武朝活着回来，再慢慢的和阎秋水清算。
只不过的是，卓云此刻多少自以为是了些。
镇国王阎秋水欠李仙书的，李仙书自己不会算吗？
李仙书的数年寿命，可比太多的人，这一生还要精彩。
李仙书这一生，从接手北方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名留史册，被后人评判。
其实现在开始，属于李仙书的雪原时代，已经渐渐拉开帷幕。
不久的将来，两兄弟再见之事，物是已人非。
那一年，李仙书说，"江山浮沉，敢称豪杰者，唯我与你尔！”
一个时代，帝王命多了，不见得是好事。
而这个时代，李仙书的命，也是帝王之命！
注定，风雨生。
……
王宫夜宴。
卓云和暮云谭对座，暮云倾城则是侧坐在一边。
这座酒宴，便再没了别人。
暮云谭细细打量着卓云的容貌、气度，无可挑剔。
良久，才发出声音，"雪原王，久仰许久了。”
这一见面，算得上是王见王。
大华军王就那么多点，如果不是特殊的情况，王与王间，数年不见得能碰一次头。
不过严格说起来，卓云现在就是保留雪原王称号的闲散王爵，也算不上。
"还是说说赤神木。”卓云没虚以委蛇，直接言明来意。
对此，暮云谭没什么好意外的，倒是好奇，"听闻卓王的王妃需要赤神木救命，可是真的？”
何须听说，故此一问罢了。
这也是暮云谭最腻歪的，兜兜转转一圈后，他女儿的招亲还是招到了雪原王头上。
偏偏的，这位才刚刚举办了一场震惊大华的婚礼。
还是没传出去卓堂就是卓九城，不然的话，暮云王室的真的好好的丢一番人了。
本就是事实，卓云自然不会否认，"是。”
"赤神木本王已经备好，卓王随时可以拿走。不过，我的女儿当为正妃！”暮云谭坚定不移道，暮云王室的长公主，可没给人做小的说法。
这一点，那怕你是卓九城，也没的商量。
暮云倾城安静坐着不说话，也没她说话的地方。
"我不答应呢？”卓云微仰了下头。
"本王不敢说留卓王的话，可赤神木，卓云也带不走！”暮云谭冷着眼。
既不娶他女儿，又想要赤神木，哪能有这么好的美事？
"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欺负人，但有的时候，也只能欺负下人。”
卓云缓缓而立，"暮云谭，倾城公主我无福消受，但赤神木，你不给也要给！”
同样是话音灼灼，不容商量！
转瞬间，这两尊王爷的气场，俱是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