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听云裳又夸她工作态度好,笑得更开心了,蹲在云裳面前,从兜里摸出一颗藏了好几天也舍不得吃的桔子糖,剥开糖纸,塞到了云裳嘴巴里。
“甜吧?好不好吃?”
甜甜的桔子味在舌尖蔓延开,云裳弯着眼睛连连点头,“甜!谢谢护士姐姐,我有奶糖,给姐姐吃奶糖!”
云裳说着也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动作利索的剥开塞到护士嘴巴里。
“护士姐姐,奶糖甜吧?”
护士愣在那里了,奶糖一半含在嘴里,一半露在外面,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吃进去。
这奶糖可是精贵东西,至少比她舍不得吃的那颗桔子糖要精贵。
她一个大人,怎么能占小孩子便宜呢?
可要是不吃,这奶糖一半都含在嘴里了,难道要吐出来还给小丫头?
护士此时正半蹲在云裳面前,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下垂的手指纤细修长,很是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上的肌肤不够细腻。
云裳没想到这护士小姐姐竟然长了一双不输后世手模的手,手控严重的她,看到美手就在眼前,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了两下,一个没忍住就上爪子摸了过去。
护士觉得手上毛毛的,低头一看,一只小爪子正明目张胆的蹭着她的手,又看向小爪子的主人,见云裳正端着小脸冲她甜甜的笑着。
“护士姐姐,你快吃奶糖,可甜啦!吃完我还有!”云裳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
护士见状,倒也不那么纠结了,把奶糖吃进嘴里,又拉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
“小朋友,以后可不敢跟别人说周主任凶巴巴的,也不要在周主任办公室旁边玩,她最近心情不好,要是撞到了她,会挨骂的,知道了吗?”
“嗯,知道啦,谢谢护士姐姐!”云裳笑眯眯的点头应下。
护士应该很忙,跟云裳说完话就急匆匆跑下楼了,云裳看着护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来不及心疼她看不到的美手,回头向顾时年跑去。
医院四楼病房不多,仅有的十多间还都是单人病房,大概是住单间的病人稀少的原因,楼道里很是安静,只有零星的几个患者家属在楼道里活动。
“顾二哥,那就是周明娟办公室,刚才那个走路妖里妖气的凶女人就是周明娟!”
云裳对周明娟鄙夷的很,一个跟已婚男人搞破鞋的小三,最后还登堂入室,把原配跟原配生的孩子逼出家门的女人,能是什么好鸟。
“好好说话!”顾时年伸手在云裳额头上敲了一下,见她捂着额头瞪他,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走吧,趁现在没人,进去把录音笔放好。”
云裳有空间,一旦周明娟回来,两人随时可以进入空间,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堵在办公室里。
顾时年胆子极大,拉着云裳的手,不顾楼道尽头有病患家属出来打热水,大大方方的敲了敲门,确认里面没有别的医生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周明娟的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一个带锁的木柜子就占了办公室一半空间。
室内最亮眼的,是办公桌一角插了两只铅笔的笔筒,看模样应该是竹节做的,只是在外面包了一层绣着小花的米色棉布,看着颇为雅致。
云裳撇了撇嘴,实事求是的道:
“顾二哥,这周明娟人不怎么样,倒是挺懂生活情趣啊。”
也对!要是周明娟不懂生活情趣,跟张春妮一样,把自己折腾成单位的铁娘子,顾怀庆也不会被她迷得团团转,为了她干出搞破鞋、抛妻弃子的畜生事。
云裳弯着唇角,觉得周明娟这幅小资做派就挺好的,得继续保持,最好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周主任是个精致人,习惯过精致的生活,生活情调够小资,这样过几年挨批斗的时候,还能多一项罪名呢。
顾时年拿了透明胶,把不到三公分长的录音笔粘在柜子底部,又让云裳隔着柜子门,把锁在柜子里的皮包收进空间,之后也跟着云裳进了空间。
周明娟的皮包应该是刚买的,有点像后世的男式公文包,成色看着很新,皮质不算太软,闻着有股淡淡的皮革味。
包里的东西也很简单,一串钥匙,一双手套,一个医院的印章,一个铝制饭盒,一盒雪花霜,一个皮质小钱夹,里面夹了几张票据和零钱。
顾时年伸手摸了摸皮包底部皮子的接口处,发现接口处皮质偏硬,而且做工也不是特别精致,如果把录音笔塞进皮包顶端拐角处的皮子里,不特别注意的话,应该很难被发现。
一般人从包里拿东西,只会往底端摸,根本不会注意包包上面是不是多了其它的东西。
顾时年把录音笔塞好,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还用黑色的棉线勾了两针,这样就算周明娟把包包砸在地上,录音笔也不会掉出来。
“阿裳,办公桌上应该有空白的诊断书,你拿几张进来。”
两人在周明娟包里发现了医院的印章,办公桌上又有空白的诊断书,碰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多存几张盖了印章的空白诊断书,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云裳就在空间里把诊断书收了进来,看着顾时年连续盖了十多张诊断书,这才出了空间,把剩下的诊断书和皮包放回原处,又悄悄拉开门溜了出去。
出了医院,云裳才扯了扯顾时年的衣摆下方,开口道:
“顾二哥,那护士姐姐刚才说了,周明娟最近心情不好,你说是不是因为顾怀庆想接你们回顾家的事?”
“应该是吧,过两天听一下录音笔就知道了。”
事实上,顾时年也知道周明娟一定会心情不好,但那又怎么样,顾光宗姓顾,是顾怀庆的血脉,不管她乐意不乐意,都没有立场阻拦顾怀庆的血脉回归顾家。
更何况,周明娟嫁给顾怀庆十一年都没能生个儿子出来。
眼看顾家就要断了根,部队里的人脉势力也没有接班人,顾怀庆心里哪能不着急。
毕竟他都快四十了,眼看就要播不出种,生不出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