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3
荒凉的郊外，突然一阵巨响轰隆，碎片四散开来。
紧接着火光冲天，滚滚烟雾在荒凉的郊外上空弥漫。
刺鼻的硝烟味很快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裹挟着湿冷的空气，不断翻卷着。
急速行驶在最前方的警车察觉到不对，向右打死方向盘，但因为速度太快，“碰”地一声直接撞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
后头跟着的车辆察觉不对，连忙紧急避险，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
撞在树上的警车情况最严重，因为速度太快整个车头都瘪了，前挡玻璃碎裂，玻璃碎片飞溅。“小张！！小王！”
“魏、魏局……”
“魏局魏局！”
“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警员倒还好，安全气囊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可坐在后座的人可遭了殃，没系安全带整个人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几乎要飞出去。
两个安全气囊中间夹着一个全然昏迷的人，满头满脸的血，身子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正是刚刚拦住王晓萍，又授意他人在路口设卡查车的魏局长。
H市警察内部的毒瘤，就这样阴错阳差地被“自己人”误伤了，这代价委实有些大。
也不知道他脑袋撞在中控台上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
是后悔跟罪犯勾结，成为他们的保护伞？
还是后悔冲得太快，被爆炸波及？
但不管怎么样, 他都算是自食恶果。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颜秋意关心的事情，此刻的她正回头土脸地刚从地上爬起来, 皱着一张脸不断地“呸呸呸”, 吐掉嘴里的土。
还好她跑得快, 不然小命可就交代了。
这个王栓还真是阴险，情况紧急, 仓皇间不得不逃跑，为了不暴露自己私下里的勾当，早就做好了另外一手准备——在车里安装定时炸弹。
王栓在决定逃走的那一刻, 启动了定时炸弹的遥控器。
一来毁灭了所有的罪证，哪怕被抓也能把自己洗脱得干干净净。
二来……
就是想给警察们些颜色瞧瞧。
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一举动会让自己警局内的同伙受伤。
不，不对。
他可能想过，但他根本不在乎。
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王栓他们先通知警局内部跟他勾结的人出警, 若是能让他连人带货顺利出逃倒还罢了。若是遇上突发情况——比如这次车坏了不得不先把被拐的人转移走——那他就启动另一个方案, 炸车毁灭证据顺便杀人灭口。
如果不是这群黑警半路遇上王晓萍, 耽误了会儿功夫, 恐怕这会儿还真的会如了王栓的意。
可他这样做，就不怕以后那些暗地里的勾当没法在H市展开吗？
既然王栓背后的靠山厉害到让他有恃无恐，那他们当初何必选择在H市培养一批黑警供他们驱策呢？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话一点不假。他们起先是为了方便行事，才把手伸进警察局，可现在事情已然败露, 自然就要清除隐患——把黑警全除掉也好，帮命大侥幸没死的黑警洗脱嫌疑也好，都是一锤子买卖。
都代表着他们打算放弃H市这块地盘，最起码几年内不再踏足。
但既然放弃得这么容易, 那他们一开始为什么选在H市呢？
突然, 颜秋意眼睛一亮，瞬间想通所有关节。
——是边境！
H市是北边国土的边境, 他们选择在这里织网犯罪, 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一开始王栓他们就算计好利用这里天然的地理位置，偷渡或者进行别的犯罪交易。
颜秋意匕首划开两个背包。
重的那个是一大袋纯度极高的D品。
轻点的那只是……一个做工精湛的白玉佛头。
颜秋意凭借自己前世跟在康牟身边多年的经验判断了一下, 她敢打包票。
——这佛头是文物！
王栓干的是贩卖D品和倒卖文物的勾当。
佛头要么是墓里出来的陪葬品，要么就是失窃的文物，这个不难判断。
这些D品……到底是辗转到王栓手里的，还是说H市这里有制D窝点, 这就不得而知了。
……
几人奔波在夜色中，倒是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
陈姨平复心跳, 抖声问道，“王栓，这、这是你的手笔？”
“有备无患嘛，不过死几个人，怎么，陈姨害怕了？”
惨白的月光透过树影落在王栓的脸上，平白衬出一股阴森感。
两个人一起合作这么久，她竟然连王栓什么时候动手的都不知道。一贯颐指气使的陈姨，不知怎的突然打了个哆嗦，让她从心底里生出一股胆寒之意。
“没……没什么，你做得对。”
“那就好，我还以为陈姨对小子做得事不满意呢。”王栓笑了笑，“对了，陈姨，商量件事，这次的货，女的我全带走，几个小崽子给你，您没意见吧？”
陈姨打了个哆嗦，头一次失却了讨价还价的勇气，叠声应好。
颜秋意缀在几人身后，欣赏了好一阵子大戏，看来这王栓手段狠辣倒让陈姨收敛了不少。
不过几人短短几句对话，倒让颜秋意砸么出点别的东西——陈姨这个团伙只是拐卖妇女儿童，而王栓做的是境外生意。这次他损失了D品和佛头，自然是要靠别的补上。拐来的都是些普通女孩子，颜秋意代入王栓的思路想了一下, 如果单纯卖给买家，恐怕不足以弥补损失。
那就只能是让这些女孩子去……卖Y, 亦或者, 贩卖人体Q官。
一时间，竟让人有些分不清陈姨一伙和王栓一伙谁更恶毒一些。只是可怜这些无辜的女孩们，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被毁了一生，备受折磨甚至性命不保。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大路上。
而颜秋意早已经通过手机把这边的情况实时汇报给了祁霖。
托自家师父严戎严苛训练的福，收敛住气息的颜秋意跟在后面非但没有被对方发现，反而还有机会整合线索，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和猜测全都同步给了祁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