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水,故意嘟起嘴来:“手酸,抬不起来哦……”
骆风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喂。”
“脖子也酸,伸不长哦……”
她这大半夜的撒娇,让骆风棠有点错愕,错愕之后,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脖子酸也没事儿,为夫有法子。”他道。
眼前的光线突然一暗,杨若晴便见他突然俯下身来。
他捏住她的下巴刚抬起来,他的唇便毫无预兆的覆盖下来。
撬开她的唇舌,温润的热水丝丝流淌进她的口中。
一碗水以这样的方式喂完,她的脸颊红了,眸子里水汪汪的,身子也柔软得如同一汪春水。
而他呢,呼吸粗重了几分,水喂给了她,他自己却落了个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媳妇,还困吗?”他放下碗,将她拉到怀里问。
一双大手抚着她的后背,一寸寸的揉着她滑嫩的肌肤。
杨若晴早已睡意全无。
他掌心中常年练剑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此时摩擦着她的后背,手指所到之处火苗便给点到了那处……
她摇摇头,勾着他的脖子仰望着他。
长发早已松散垂落在腰间,有几缕垂落在那身前,粉色的肚兜饱满撑了起来……
“一点都不困,咋整?”她笑吟吟望着他。
骆风棠埋下头来,跟她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手指滑到了她的腰间勾起肚兜的系带,灼热的气息拂洒在她的耳畔:“既然都睡不着,那就做点睡不着的事情……”
话音落,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帐幔层层叠叠落下,如同牡丹花的花瓣儿一瓣瓣收紧,遮住了里面旖旎的春光……
事实证明,‘恩爱’这种事儿,能在一定的程度上缓解绷紧压抑的情绪。
通过那种身体与心灵的发泄,能够将自身那些负面的情绪释放出来。
杨若晴这一觉睡得深沉,酣畅,等到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已临近晌午。
她起床梳洗完毕,骆风棠刚好从外面回来。
“我又睡过头了。”她朝他不好意思的道。
也是王翠莲和拓跋娴她们性子好,能容,要是换做谭氏那样的婆婆,她这媳妇就别指望睡懒觉了。
骆风棠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放在掌中揉了揉,微笑着道:“人得活在当下,累了就多睡会,劳逸结合,不必把自己蹦得那么紧。”
昨夜,他清楚她是因为心情压抑不好,所以才想拉着他做点其他事情来发泄发泄。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身为一个男人,他还是非常喜欢她能主动对他提出那方面的要求的。
这说明她需要他,他乐意效劳。
“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他拉起她的手,道。
杨若晴望了眼窗外的明媚阳光,道:“都临近晌午了,我索性两顿一块儿吃得了。”
骆风棠故意沉下脸来,“一日三顿,一顿都不能少,走吧,多少吃一点垫吧肚子。”
见到杨若晴脸上露出一丝耍赖不肯去的样子,骆风棠俯身手臂绕过她的膝,将她打横抱起抬步就往屋门口走。
杨若晴吓了一跳,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干啥呀?要 呀?要抱我去哪?”
骆风棠面不改色的道:“抱你去吃饭。”
杨若晴急了,“千万别,被长辈们看到我还要不要活啦?快些,放我下来!”
当着长辈们的面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杨若晴是断然做不出来的,撑死了拉个小手。
骆风棠停下,却依旧将她抱在臂弯里,垂眸看她。
杨若晴再次道:“你放我下来,我乖乖去灶房吃饭,可以了不?”
“这才乖。”骆风棠笑着眨了眨眼,方才将她放了下来。
她嗔了他一眼,径直去了后院灶房。
吃过早饭,她跟骆风棠这交待了一声,便来了隔壁娘家院子。
杨华忠刚回来,一双沾了泥土的鞋子放在堂屋门口,堂屋里,他坐在那里喝茶,孙氏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两件他换下来的衣裳,也都沾了灰土。
“爹,娘。”杨若晴朝他们打了声招呼,来到桌边坐下。
爹这副样子,不是从田地里回来的样子,应是去山里帮忙埋葬修儿去了。
“修儿已经下葬了,墓地在你大伯那新迁的墓地附近。”杨华忠喝茶的空隙,跟杨若晴和孙氏这道。
孙氏和杨若晴对视了一眼,都默默点头。
杨若晴不出声,孙氏便问杨华忠:“有棺木吧?”
杨华忠点点头,“昨日我们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就顺道去镇上的棺材铺子那里打了声招呼,那掌柜昨夜连夜带着工匠赶制了一副小棺木出来。”
孙氏点点头。
“只是,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上油漆就给送来了。”杨华忠又补充道。
孙氏再次点头,确实仓促,而且措手不及呢,谁能想到好端端的周岁生辰宴竟能演变成这种惨剧呢!
“修儿的事儿,往后大家伙儿就都别提了,尤其是当着晴儿爷奶的面,他们上了年纪,这趟打击实在太大了。”杨华忠又叮嘱道。
孙氏再次点头,“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对了,李绣心那边可有动静?听说她小产了,还在镇上的医馆?”
听到李绣心的名字,杨华忠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放下手里的茶碗道:“不清楚,反正昨日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还昏迷着。”
“即便她醒了,怕是也没脸再回长坪村了。”
孙氏道:“可关于她咋样打发,这事儿晴儿爷奶应该也拿定主意了吧?”
杨华忠没好气的道:“那种女人,老杨家自然是不能再要的,即便她寻死觅活,也没用了,两个孩子的性命,她拿啥来赔?没扭送她去官府让她把牢底坐穿,便是永仙给她最后的一丝情分了。”
孙氏只能长长的叹气。
杨若晴依旧没有说话,但心中却隐隐觉得李绣心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因为,她现在两个孩子都没有了,在经历了巨大的悲痛和绝望之后,她应该会有两种选择:
一:彻底绝望下去,疯掉。
第二种:她变得更加的歇斯底里,无所顾忌,自己横竖已在深渊里了,不介意拉着更多的人一起陪葬。
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李绣心的人生是彻底的毁掉了,人也疯掉了。
“不管咋样,往后倘若咱遇到了李绣心,尽量提防,她危险性太大!”杨若晴叮嘱道,这是她进屋至今说的第二句话。
杨华忠和孙氏都叹着气,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