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以后莫要烂好心让钱氏给我送饭菜了,那个女人送的是砒霜毒药,我没命吃!”杨若兰道。
杨华林露出痛苦的表情。
“兰儿,你后娘真心不错,对你也是真心的好,你莫这样说她啊……”
“我呸!”杨若兰啐了声。
她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把钱氏伙同旺福做的那些事给说出来了。
但最终她还是生生忍住了。
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眼前这个色令智昏的爹也不会信的。
“你滚吧,往后莫要再来我这。”
“还有,我不欠你啥,你给我的那些压箱底的钱,也全被你那个好钱氏给偷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你别来烦我!”
杨若兰撂下这话,转身要走,被杨华林喊住。
“你说啥?钱氏拿你的嫁妆钱了?怎么会?”杨华林问。
“她是个好女人,自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跟了你爹我来这村里落脚,受尽别人的白眼……”
杨若兰背对着杨华林,听到这些话,她摇了摇头。
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信不信随你,你走吧,往后就当我这闺女死了,咱父女情分早断了!”
说完这话,杨若兰再不管院门外的杨华林怎么呼喊,不再回头。
杨华林在院门外面站了一会儿,叹了一会气,也只得摇摇头走了。
这闺女,当真是被她亲娘给宠坏了啊,不识好歹啊!
福儿娘,多好的女人啊,称了半斤肉,瘦的挑给兰丫头和柏小子,肥的留着他从镇上回来下酒。
他每回看到她吃饭,都是就着一些糠咽菜下饭。
从不买胭脂水粉,穿的衣裳也都是打着补丁的。
钱氏比从前那杨氏会持家多了,进门就给自己添了个儿子,从来不在自己这里吹枕头风,说半句继女继子和公婆们的坏话。
相反,他每回抱怨老杨家人冷血时,她还都是在一旁劝。
这么好的女人,上哪找去?
哎,兰丫头啊,当真是被她亲娘给宠坏了,容不下人。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等她吃点苦头,就晓得谁才是真正跟她亲的了。
杨华林径直回了自己的家,倒头就睡。
隔天,钱氏从县城回来了。
“你看,这是我给柏小子扯的新衣裳,这是给兰丫头买的绢花和帕子。”
“快要入冬了,给你买了一好不好?”
吃早饭的时候,钱氏在饭桌上跟杨华林商量。
杨华林道:“好是好,只是,那丫头对咱都有成见,怕是不让咱去帮她做那些事,到时候还得被赶出来。”
钱氏笑着道:“不会的,我打听了,她今个一早就跟着她嘎公去了镇上她舅舅家走亲戚。”
“咱刚好趁着她不在家,帮她把屋里收拾下。”
“你是不晓得,那丫头真是不会过日子,屋子里被褥都不洗不晒,一股子霉味儿。”
“再那么住下去,对身子更不好,将来怀娃更难!”
听到钱氏这番话,杨华林觉得有道理。
“成,那咱就趁她不在家,偷摸儿把这些事儿给做了。”他道。
“等到她回来,看到屋里弄得这么妥贴,心里肯定会感激你的。”
钱氏点头,“对呀,只要咱拿真心去对她,她是个聪明的闺女,一定会明白的。”
两口子商议好了,吃过了早饭,将福儿交给了杨永柏去带,两口子带着盆桶和土木灰皂角粉啥的,一起去了老陈家院子。
老陈家隔壁左右的邻居都看到这两口子做的事,都暗暗惊叹。
“这个钱氏,虽说从前出身不好,是勾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