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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不走撩男人的路线,本以为这位蔺珩会走连炔那种道路,结果人家把她抱上马车后,那么大的马车,那么软的软塌,没什么用。
诶,论风度,这个男人还是比世上大多数男人好的。
秦鱼也知道这厮禁欲的狠,抱她大概是做戏给外面那些人看的,要么就是膈应她,所以她也没理他。
马车外,自是让相爷的人先行,后面都有人等着,武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大概是忌惮,也不敢先行越前。
上闻泠韫上马车时,忽听到外面草丛有猫叫声,转头看去,可不有一只漂亮的大肥猫坐在草丛中摇摆着尾巴么。
“娇娇?”想到这是小鱼公子的猫,上闻泠韫心头一时难过,上前欲带走他,结果看到马车那边窗帘掀开,温软动人的夫人正看着她...她后面的猫,接触到上闻泠韫的目光后,还有些不好意思。
上闻泠韫莫名觉得这样良善温软的人在相府恐怕是活不下去的,除非蔺珩护着,但她又觉得比起蔺珩这种天生猖獗邪恶的人,这位夫人显然是另一种极端,端是皮囊就足够让人有好感的,尤其是男人。
不过她也看着这猫?
上闻泠韫心头有些不自然,正要靠近那猫。
马车里面的蔺珩忽然看了一眼秦鱼,淡淡道:“来人,去把那只肥猫给本相带过来。”
相府马车边上的侍女过去了,抱住这猫儿,额,好吧,挺重,侍女有些吃力,但还是抱了过来。
“相爷。”
蔺珩看向自己的夫人,“不是喜欢猫?这只够肥,喜欢吗?”
秦鱼跟娇娇本来就是想做戏下的,没成想这厮截胡了。
“若是喜欢,又如何?”秦鱼手掌抵着脸颊,瞧着他。
“没让你求我。”蔺珩瞥了她一眼,像是说她想多了,又伸手抓了娇娇的脖颈软肉,要拎着他进来,但秦鱼自打养了娇娇开始,就没让别人这么对待过他,这样抓他?也只有自己能干,所以压了眉眼,倾身过去搂了肥美的娇娇,顺势格开了蔺珩的爪子。
蔺珩:“...”
这女人还真是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可对自己夫君无情的某夫人转头看向马车外,看着一脸落寞伤感的上闻泠韫。
上闻泠韫无法让自己跟蔺珩争夺,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分量跟立场,所以心里不舒服,正要离开,忽然见到相爷夫人看着自己。
“姑娘...”
太师府跟相府是死敌,但格局高端,素来不会在公共场合撕破脸,何况是女眷。
上闻泠韫也就走过去行礼,“夫人有事?”
“这只猫,我瞧着你也很喜欢,但我被拘禁在山中的时候,曾见过它几次,十分喜欢,如今你相让于我,我很感激,日后一定好好待他,若是你想念它,亦可以来找我,我会很欢喜。”
她的声音软和清丽,气度清美,让人闻之悦耳,上闻泠韫忍不住心生好感,但还有些克制。
“夫人说笑了,这猫本来也不是我的,不过不知夫人可见过他的主人?”
上闻泠韫也是临时起意,希望秦鱼能在山中见过小鱼公子,或许那人没死呢?
“不曾见过,想来他的主人一定很聪明善良。”
聪明是真的,善良,额...
而马车内的蔺珩察觉到她怀里抱着的猫翻了个白眼,这让他无端看这猫顺眼了一些。
肥是肥了,还是很有自觉的。
上闻泠韫:“可能是吧,夫人还有何事吗?”
秦鱼看了看她,腾出手,手指穿过窗子,在上闻泠韫愣着的时候,落在她肩头,轻轻挑开刚刚从后面树木飞落下来的一片叶子。
上闻泠韫惊讶,正要说些什么,瞧到这位夫人朝她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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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闻泠韫回到自己姑姑的马车上时,表情有些古怪。
上闻雅致:“当着蔺珩的面,跟那狐狸的老婆也能谈这么久,你这丫头倒也好耐性。”
像她一旦跟蔺珩同处一个地方,那是分分钟都难以忍受的。
上闻泠韫想起刚刚那一笑,暗想倒也的确让人难以忍受。
怎么能笑得那么温柔好看。
她从未见过这样温柔入骨的女人,若说是假的,又假得太真了,若说是真了,又显得太美了。
“那位夫人还好,倒是蔺相好像有些难以忍受。”
上闻雅致挑眉:“怎么?他挑你刺了?”
上闻泠韫:“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跟那位夫人多谈,拿冷眼扫了我好几次。”
上闻雅致:“....”
马车里,秦鱼跟娇娇觉得这男人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说上闻泠韫被他扫了好几次,就是他们也被~~
娇娇:“神经病哦,老这么看我,怪不舒服的。”
秦鱼:“正当青壮年的男人禁欲憋久了就是这样的,容易心里表态,我们要原谅他。”
好吧。
一人一猫都不理他。
蔺珩也不理他们,抽出了厚厚一叠公务开始办公。
马车就这么走了,后面其他人也跟着出行,下山,离开云湘城,离开宗青省...
宗青省边界线,林桑看了一眼远处走远的几波人,对蒋慕辰说:“我要回宗了,你不回帝都?”
“回去做什么啊,帝都里的日子也就那样,我还是只能当将军府公子,还不如外出闯荡,何况我也得回宗门。”
林桑看到不远处跟荆流等人在一起的上闻泠韫,“哝,那大小姐也一起回去啊,她还会骑马?”
明摆着不对付。
蒋慕辰也有些不确定,“我以为她会回一次帝都的,毕竟跟我们这些弟子不一样,都知道她去缥缈门并非一心练武,只不过想要有点自保能力而已,待久了老太师都不愿意。”
林桑撇嘴:“那可不是,总要回去联姻嫁人的呗。”
提到这事,蒋慕辰也不敢妄言,跟林桑又说了两句就准备告辞了。
他们都没提到小鱼公子,怕伤感。
“走了!”
蒋慕辰等缥缈门之人离去,林桑也跟着自家宗门的离开。
武林大会就这么落幕了,到底徐景川跟河图王这些人恐怕还会在江湖逗留——因为势必要准备调查藏月宗等魔宗了。
远山眺望,一堆藏月宗门人在山岗看着远处官道,蛇宗站在山岗上,神色莫名。
“蛇宗大人。”
蛇宗回眸看了一眼下属,“没找到?”
“嗯,在青煌山那十几个人里面埋下的暗人并没有搜到那陈宴九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我们没找到,姓蔺的跟上闻雅致那些人也没找到,估计是那秦霖不肯吐露,在熬刑。”
“估计他也就知道裂谷之下的秘洞,但陈宴旧这些姬氏四旧部之人在青煌山遗留的根基,他并未得手。”蛇宗神色冰冷,“这么多年了,一点收获也没有,真是废物!”
下属暗叹秦霖算是心机深又狡猾的,只是可惜那陈宴九老姜太辣。
“下属会继续关注秦霖,至于落在徐景川手里的花白镜,大人您可有安排?”
“那女人?那女人何须安排...整一泥鳅,不要脸又无耻。”蛇宗撇撇嘴,漫不经心说:“别说徐景川未必留得住她,就是留得住,也有人去救她,而救她的人...偌大的天下,没几个人拦得住。”
言外之意是花白镜那边不会有任何突破口。
只能从秦霖....
“秦霖那边不必深入,着重关注蔺珩的人马调动。”
蛇宗轻甩袖,勾唇一笑。
“他跟他的夫人一定会有所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