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捞出衣柜,她才知道秦鱼为什么要按着后腰——她的手掌上有磨碎的粉末,不多,但可以止血,也可以压制血气,应该是种特殊偏方。
气味有些微刺鼻,是犬类厌恶的气味,但这种东西应该很加剧伤口疼痛。
否则她不会满头冷汗。
陆曼丽伸手一抚就满手的汗水,湿哒哒的。
她的衣柜大概是要大清洗一遍了,而且还得她自己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
北平,萧庭韵一直让专职于y城位置的情报人员多多关注秦鱼在那边的动静,但也才过去这么点时间,一时也没其他收获,不过当她知道顾云风死了,以她的职业素质来判断,其中自有阴谋。
其实分析也很快,在秦鱼急于自证的时候,萧庭韵已经让手底下的人综合分析诸多信息,最终得出结论——t国人搞鬼。
底下人询问萧庭韵是否需要他们出面跟顾云霖接洽证明秦鱼两人清白,萧庭韵仿佛已经思虑了很久,拒绝了。
属下们不懂,但不敢问。
萧庭焱:“顾云霖未必不知道秦鱼他们是无辜的,只是借机圈禁他们好空手套白狼,所以证不证明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让顾云霖觉得秦鱼不可能白白把地图告诉他,而又不能跟我们撕破脸皮….”
萧庭韵看了他一眼,抽出一根烟,萧庭焱微皱眉,不太愿意自己姐姐抽烟,但还是拿出了打火机给她点烟。
女人吸烟,自然比男人的吞云吐雾来的婉转性感许多,尤其是这个女人极美极有气质。
烟云缭绕,萧庭韵才说:“所以重点在秦鱼伸手,远在北平的我们只是一直隐藏威慑力,真正实际插手了,一来本就有地域差距,二来虚虚实实真切实了,反而让顾云霖没了顾忌。”
“姐姐信她能搞定这般局面?她只是一个女人。”萧庭焱说完就变了变脸色,无奈说:“我忘了,姐姐也是女人。”
萧庭韵笑了下,饶有意趣地睨他,“男人纠结于不知道该不该把一个女人归为一个女人的时候。”
萧庭焱:“如何?”
烟头在玻璃烟灰缸里点了点,抖下烟灰,萧庭韵说:“那他离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也不远了。”
萧庭焱不置可否,走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转身后,萧庭韵垂下眼角,烟熏雾绕,衬她玉面如仙如妖。
总有几分怅然惘寥的暮气。
——————
山本卫松带人越追越远,但速度还是不及忍者,急于将功补过的忍者1号比那军犬还快,然而也没后续,因为血液踪迹断点了。
只剩下两个地方可以搜查:一个是河岸,一个是猪圈。
山本卫松扭头看了一眼猪圈里哼哼唧唧的好几头大肥猪,又看了一眼波澜微微的江河,脸色铁青,骂了好几句八嘎呀路。
但仔细调查后,忍者1号忽然说:“山本大人,这里有船只靠岸的痕迹。”
山本卫松走过去看,发现河岸边的水草的确也被船头底板压过的痕迹,也有被固定船只的竹竿插过的孔洞。
显然是一艘很平常的小船,却愣是在他们还在附近的时候接走了人!
如果不是找错了地方,找到陆家去,他们很可能已经追到人了!
八嘎!山本卫松怒意更甚,让人联系水司去拦截河上过往船只,但对那军犬也恨意滔滔,目光阴狠得很。
“那陆家是否还需要.....”
“当然要监控!”山本卫松还是有些不死心,但他知道陆家跟此事牵扯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而且监控的时间不可能超过三天,否则引起陆之行反感,那就是捉鸡不成蚀把米。
远处的草堆里,娇娇刚洗完沾了猪血的爪子,湿润的毛发贴着肉,看到山本卫松等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舔了舔爪子,又偷偷溜进了陆家,其实挺熟门熟路的,因为当年混在曾家的时候,他就对陆家挺熟悉的了。
不过这红白小别墅他还是第一次来,爬上二楼溜进阳台发现窗子紧闭,好吧,他偷偷打开窗子往里面看....
额,他的铲屎官又被人脱衣服脱裤子了,唯一不亏的这又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凡人。
娇娇用肥胖的猫尾巴挠了下大脑袋,瘪瘪嘴,秦鱼这女人肯定是确定对方长得好看才放心得晕过去....
以前面对丑陋敌人的时候,怎不见她晕呢?那时候意志可坚强哩。
——————
秦鱼是被娇娇吵醒的,脑仁一阵一阵的疼,额头跟被火炉烫着的似的。
“你干嘛啊~吵死了。”秦鱼反问了一句,却忘了自己现在中枪而且伤口发炎发烧,根本没意识到她这一声并不是脑海里的,而是实际开口了。
于是窝在窗外拼命传音的娇娇闭嘴了,而屋子里坐在床边椅子上看书的女子则是放下书,瞥了秦鱼一眼。
“看来烧糊涂了,我可没说话吵你。”
她起身伸手摸了秦鱼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眉头一压,又开始忙活起来,酒精降温什么的....
秦鱼现在还是有神智的,也感觉到后腰伤口很疼,但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身上发烧,脑袋混沌,这让她难以思考。
所以面对这个近身来帮她擦拭身体的女人....她眨眨眼,迷迷糊糊地问:“你谁?”
“不认识了么?”陆曼丽是名媛,眉眼姿态自有韵味,精致通透,瞧她这烧迷糊的样子,本不想理她,但怕她烧坏脑子,就耐着性子跟她搭话。
“不认识么....那你摸我做什么…”
正给她擦拭汗水的陆曼丽手顿了顿,瞥过手下白花花的皮肉,目光往上移,胶着在秦鱼的脸上。
“是抹布摸你。”
“抹布?”
“嗯,用来擦马桶的。”
陆曼丽随口胡扯。
娇娇一秒钟喷了,忙用两肥爪捂住嘴巴,尾巴也卷住肥胖的自己。
这要是平时,秦鱼一秒钟就能怼回去,但现在不行了,她懵了三秒钟,才恍然大悟,软糯如孩童一样嘀咕说:“你在骂我。”
这幅样子跟火车上奸诈鸡贼分外不同,但也不排除这厮还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