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强烈怀疑布鲁特斯的座椅之上洒满了跳蚤,没有遮掩视线里的无语,就这样寒心地注视着那家伙。
而霍登却依旧是气定神闲,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容始终不曾消失,面对布鲁特斯不依不挠的追问,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亲爱的布鲁,我不是阿德丽娜小姐,这些话题,你不应该和我交谈,而应该与正主深入而仔细地交谈。还是说,你准备了解一下我的喜好?那么我非常乐意慢慢地做出解答。”
霍登慢条斯理的话语始终带着一丝调侃和打趣,袖手旁观看好戏的心态让布鲁特斯也有些窘迫起来,尤其是罗本的视线拥有强烈存在感,即使想要忽略都非常困难。
但毕竟布鲁特斯是贵族出身,从小到大的礼仪教育还是让他成功控制住了情绪,坦然地做出了回应,“我的行为应该称为准备充分。你知道,真正的绅士就应该全方位地了解约会对象,这是一种尊重。”
霍登也不说话,就这样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布鲁特斯,那眼神硬生生地让布鲁特斯也不由慌乱起来,脖子僵硬地转动着身体,默默地将视线转移开来,假装没有察觉到霍登眼中的打趣,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咦,刚才明明看到了一只蜜蜂,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难道是自己飞出去了?”
罗本无语地瞥了布鲁特斯一眼:这借口还可以更糟糕一些吗?
霍登眼底涌现出一片笑意,故意盯着布鲁特斯说道,“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可以稍后午餐时间再讨论。”
布鲁特斯继续假装耳聋。
霍登也没有再继续停留,起身朝着书架方向走了过去——他们专程前来图书馆,可不是过来喝茶的。
不是因为霍登热爱学习,而是因为这片大陆之上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总是刺激着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当然,还是因为眼前遮掩着太多迷雾与神秘,掩盖住了霍登回家的道路,正在等待着解决。
脚步在书架之间穿行着,霍登来到了大陆历史的区域,这片区域是他最近拜访最为频繁的书架之一,而今天,他则试图在那些历史发展的轨迹道路上寻找到关于魔药的更多信息,进而看看马蒂甘-斯廷森到底是谁,正史或者野史之中,是否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走着走着,霍登也就渐渐迷失在那古朴而醇厚的书香之中,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就这样站在书架前,翻阅起另外一本书籍,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那些神秘符号。
从伯蒂诺斯教授的灵能法阵,到布鲁特斯的占卜法阵,再到南丁格尔的徽章,虽然这是三种截然不同的形式与工具,但它们之间的共通之处就在于“符号”,这些内容全部都是用一个个符号组建而成的。
那么,如果可以解构这些符号的话,是否能够窥探到更多秘密呢?
虽然契机是南丁格尔的徽章印记,但此前霍登就对符号产生了浓厚兴趣。
符号的诞生与发展仅仅落后于灵能不久,最早可以追溯到遥远的白垩纪初期,只不过在灵能全面巅峰的白垩纪,符号的运用范围相对有限,更多还是作为沟通手段使用,发展并不全面,附着意义也并不深远。
一直到新武纪之后,伴随着灵能的全面衰退,人们开始寻找原因的同时,也在寻找增强实力的方式,符号这才迎来了蓬勃发展的良机。
换而言之,符号的起源历史足够悠久,一路传承下来;但符号的发展历史却相对短暂,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新兴事物,仅仅发展不久,随后又遭遇到科技崛起的冲击,没有能够进一步快速广泛地传播开来,这也使得符号的存在变得特殊起来。
一方面,需要了解的知识面相对没有那么夸张,能够更加行之有效地提高视力;另一方面,又能够以此作为桥梁,深入了解白垩纪初期的灵能状态。
对于霍登这些需要探索历史的初学者来说,符号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比如说,应该如何运用灵能发展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比如说,占卜发展所能够指引的真相是否拥有界限?
再比如说,徽章的符号是否能够组成一个小型法阵?
还比如说,这些符号与当初菲洛子爵家中的法阵是否系出同源?如果研究出这些符号,他是否能够进一步深入研究菲洛子爵家中的法阵?看看那个法阵是否与自己的死亡有关,又是否与时空隧道有关?
假设真的有关,那么诺斯尼斯大陆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呢?来自地球的陌生人是不是在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呢?
诸如此类等等。
正是因为霍登的思想没有束缚和边界,所以他能够天马行空地打破思维框架,透过现有的理论基础窥探到更加深远也更加原始的东西;当然,他的奇思妙想也需要理论支持,于是基础知识就非常关键。
在寻找魔药相关书籍的过程中,霍登无意间看到了一本符号相关书籍,随意翻阅两页之后,也就没有能够放下,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
“如果对于符号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两本书给你。”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礼貌而优雅,温润而柔和,仅仅从嗓音就能够感受到春风扑面而来的气息;声音不远不近,并没有侵略性和攻击性,翩翩有礼的风度在一字一句中透露出来。
霍登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保持礼貌距离的陌生人,“三王子殿下!”
霍登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外,显然没有预料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明星人物,而且还是短短两周之内的第二次——对于岩渊的万千少女来说,她们可能至今都一面难求呢。
“加斯顿。”这位风度翩翩的三王子殿下礼貌地微微颌首,完成了自我介绍——并且纠正了霍登的称呼,“王子,那代表的是帝国的位置;而这里是学院,我是加斯顿,一位正在求学的学子,这是不同的。”
霍登认真思考片刻,非常认真地回复道,“那么,更为准确的称呼是龙骧教授才对。”因为加斯顿是以客座教授的身份返回塞克佩斯学院的,他已经从学院顺利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