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上了车。
陆隐才问,“在唐家住得还习惯吗?”
赫莉看他心情好像不好,想问他怎么了,但迟疑了几秒,又忍住了。
她用手语回道,‘唐家的人都挺好的,小兔也怀孕了,跟小兔有很多共同话题,不会觉得不习惯。’
还有,你不知道小安年有多可爱,自从知道他妈咪怀孕之后,比他爸比还紧张,小兔走动一下,他都赶忙跑去扶着,我说小安年好可爱好会疼人,小兔就说估计是小安年最近可爱多吃多了。’赫莉看他心情不太好,便笑着给他说些唐家的趣事。
有时小兔觉得小安年太粘人了,有些受不了,就把小安年赶来粘我,沾小兔的光,享受到小安年的至尊级服务。’
还有小暖暖,现在都不粘她安年哥哥,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就跑去看两个弟弟,还吵着雅白说要给弟弟穿漂亮小裙子……’
陆隐看着她愉悦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羡慕,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般,一直用手语跟他说着唐家的趣事。
倒是没怎么提到她自己。
他心情有些复杂地抿了抿唇,缓缓启动车子,离开唐家庄园了。
赫莉看他开车了,就停下了手语,以免他要分神来看自己比划手语,那样太不安全了。
“你……”陆隐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赫莉转过头望着他,只见他喉结轻滚,有点儿欲言又止的。
莫名的,她脑海中突然跳出安小兔之前说的一些话,就是一些教她如何追陆隐的话。
赫莉在心底酝酿了一会儿,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又忍住,用手语问了他了:‘陆隐,你有没有想我了?’
住在唐家的半个月里,都是她打视频电话给他的,隔两三天打一次,陆隐还没主动打过电话给她。
就连今天来唐家,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陆隐开着车,“……”
有没有想她?
想了吗?
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想她了。
还是少年时,他喜欢过小兔老师,隐约记得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时间有点久了,记不太清楚了。
他对小兔老师……在经历了那场意外事故之后,在成为陆隐这个人之后,在得知小兔老师‘死亡’了之后,对小兔老师的那份喜欢,就彻底尘封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喜欢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两年前,再次回到北斯城,在大学校园无意间的相遇,他的心情是挺复杂的,但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复杂,
而现在,看到小兔老师,他的内心已经激不起一丝涟漪了。
心如止水,大抵如此吧。
赫莉问他有没有想她?
或许有点儿吧。
她在唐家的这些日子,他挺不习惯的,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以前怀里有个人的,突然抱空了,心情总会有点儿失落。
然后今天,就脑子一热,跑来接她了。
赫莉用手语问了他之后,就有些紧张。
见陆隐迟迟没有回答,她便觉得他应该是开着车没又看到,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失落。
低头,轻咬了下唇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的。
结果他却没有看到。
之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流。
回到家,容婶刚买菜回来,正准备做晚餐。
看到赫莉回来了,容婶开心地笑着说,“陆少夫人,你可舍得回来了,陆先生一个人吃晚饭,脸色都不太好看呢。”
“别乱说。”陆隐眉头微蹙,声音冰沉地警告。
“哎~半个月不见,陆少夫人肚子里的宝宝又长大了不少。”容婶立刻换了个话题。
容婶大抵知道两人是为了孩子才结婚的,也看得出来赫莉是喜欢陆隐的,不过经她这些日子的观察,陆隐对赫莉也不是没感觉的。
心想:一辈子那么长,都结为夫妻了,感情的事,慢慢来也行,终会美满幸福的。
简单地跟容婶打过招呼,赫莉就回房间了。
发现自己不在家才半个月,她跟陆隐的房间挺乱的,衣服乱扔,东西乱放,育儿书籍随处可见。
她……她以前以为陆隐挺爱整洁干净的。
原来只是她以为而已。
这两天故意不收拾房间,故意乱丢东西的陆隐就坐在一旁,看着赫莉开始动手收拾房间,唇角不禁弯起一丝弧度。
心忖:他老婆真贤惠勤快的。
如果赫莉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活动,估计会掀桌大吼:陆隐,你是魔鬼吧!
过了一会儿,陆隐解释说,“容婶刚说的话你别放心上,我这阵子忙分公司的事,才脸色不太好的。”
赫莉收拾房间的动作一顿,把东西放回原处。
才藤得出手回他:‘我当然知道,容婶平时就爱说笑,她随口调侃的两句,我不会放再心上的。’
“……”陆隐暗咬牙。
听她这么说,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但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言不发地看着赫莉把乱放乱丢的衣服一件件摆回原来的位置,没一会儿,凌乱的房间就变得干净整齐了。
他忍不住再一次在心底感慨:真贤惠。
收拾好房间,赫莉坐下来,才想起忘记告诉小兔,她已经回到家了。
只是出去倒杯热水的陆隐回到房间,就看到赫莉正在跟安小兔视频聊天,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孩子的。
他把水递到赫莉面前,她竟然顾着视频,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喝完了水就把空的水杯递到他面前,连句‘谢谢’都没有。
陆隐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
为什么心里不平衡,他也说个缘由不出来。
晚上,吃过晚饭。
陆隐主动陪赫莉到楼下小区花园散步,让赫莉有点儿受宠若惊。
“问你……”他起了个头。
赫莉抬起眼眸看他,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从唐家回来的路上,你问我有没有想你,那你呢?我看你在唐家住了半个月,似乎还想继续住下去,完全没有要回来的打算。”陆隐的语气有些严肃和认真,有种像是在责备自家孩子跑去同学家住,然后就不肯回来了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