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郝校更生气,“还有,你刚才居然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迟严风,你要是敢去骚扰简单,我一定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
当年,秦柔和迟严风在一起好多年,所以对于这个迟严风唯一最好的朋友的脾气,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这个情况,来硬的她只会死的更惨。
低下头,秦柔无声的啜泣着,“只要你肯帮我,我不会去骚扰简单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帮你?”郝校冷笑道:“上次做完验证我就已经知道真相了,我旁敲侧击警告过你吧?可你完全充耳不闻啊!你还想让我怎么帮你?你不会指望这件事我就直接当做不知道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柔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抓住郝校的衣襟,“郝校,我只是想请求你,再多给我几天时间,让我亲自向严风坦白这件事,我不想就这么在他面前被拆穿,让他想起我的时候只有恨。”
郝校用力推开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求我有什么用!”
他起身就要走,不想和她废话,秦柔却再次扑了过来,紧紧拉住他,“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是被逼的!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谁又真的可怜我?”
松开她,秦柔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郝校一回头,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秦柔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衣,吓的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转过头去。“靠!秦柔你把衣服穿起来!你还真是没底线,居然勾引我!”
秦柔眼眶一黑,无奈道:“我不是要勾引你,我是想让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伤?”郝校转过头,看了过去,只看到秦柔的胸前肩膀以及腹部,全部都是被抽成血痕的鞭伤,触不惊心。“你这……”
他有点懵,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都是拜迟御天所赐,如果不是他强逼,我是不可能再打扰迟严风的生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让乔治假冒成严风的孩子,dna检测结果,哪怕就是严风和安书瑶之间发生的许许多多的误会,其实都是老爷子暗中找人做的,也许事实根本就是不存在。我也想过反抗,可反抗的结果就是不单单我被打,连带着乔治都跟着吃苦,他还那么小,他不是严风亲生的,可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逃不掉,所以没得选。”
郝校动了恻隐之心,他从来不知道迟御天那个老头居然有这么变态。
他蹲下身,捡起衣服披到她身上,“其实这些你都可以和严风说的,他可以帮你。”
“事情摊开那天老爷子就在场,乔治的命捏在他手里我不得不撒谎。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我对他的欺骗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已经没有坦白的勇气了。”
“那不行啊!”郝校着急的说:“这件事你不能瞒一辈子,你不能用一个谎言来拴住迟严风,逼迫他去做一个连儿子都不认的人渣。”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一想到乔治会有危险,秦柔所有的勇气瞬间都失去了。
郝校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担忧,“这样吧,我给你一周时间,你做好心理准备,自己去找严风坦白。至于老爷子那边,我可以帮你,坦白后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也可以帮你,人力财力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乔治的安全我也可以负责,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坦白一切。”
秦柔宛若抓到了救星,“郝校,你真的愿意帮我?”
“我这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严风。”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迟严风牵着乔治的手站在门口,看到包厢内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秦柔,以及蹲在他面前的郝校,他气疯了。
冲进去抓住郝校的衣领,对着他的俊脸就是狠狠一拳,“郝校,简单才刚给你生完孩子,你对得起她对你的信任吗!?这才多久你花心病又犯了是吗!?”
迟严风将郝校拖到了沙发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打的郝校嘴角鼻孔都开始流血。
秦柔立刻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起身扑上去拉架,“严风,你误会了!我和郝校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别打了!”
“你滚开!”迟严风用力推开她。
趁着他分心的空档,郝校翻身而上,将迟严风骑在身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你踏马还好意思教训我,谁给你的勇气!要不是为了你劳资在家里搂老婆抱孩子,会来这里和你浪费时间?打我?我打死你算了!”
不解气,郝校用力往迟严风的脸上揍了几圈,揍的迟严风眼眶瞬间青紫一片。
乔治被这阵仗吓的不轻,哇的哭出声,秦柔立刻扑上去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乔治不怕,有妈妈在呢,爸爸在和叔叔开玩笑,不用害怕。”
郝校回头说:“秦柔,你带乔治先走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如果你食言,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你放心,我会照做的。”
乔治哭的厉害,秦柔着急,也顾不上迟严风,抱着孩子就走了。
“你给我站住!”迟严风气的要死,推开郝校就要去追,被他拉了回来。
迟严风一脚将郝校踹翻,“你踏马还是人吗?结婚多久就出轨?”
郝校擦了擦嘴角的血,“你对我还能不能有点信心?我是那种道德败坏的人吗?”
“我都看见了你还狡辩?怎么?非要捉奸在床才算出轨吗?”迟严风吐了口血水,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鼻孔里和嘴角流出来的血。
郝校冷哼,“你爱信不信,我懒得和你解释。我要是真和她有事我约你来这里干嘛?等你被你拆穿吗?我发现自从书瑶走后,你这个智商真是骤降。”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迟严风怀疑更重,“你把我约来,可不就是看你们亲亲我我的吗?从在包厢里你们就眉来眼去,到最后居然直接单独开了个包厢,我要是不及时过来你是不是就搂她入怀了?”
秦柔和谁在一起迟严风并不介意,他巴不得她的感情能有别的归宿。可她可以找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不能找郝校。
那是他最好的铁哥们,还是书瑶闺蜜的丈夫,如果这俩人搅合到一起,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后要怎么搞?这感情还能继续下去吗?想想迟严风就头大。
郝校听他说话就辣耳朵,忍不住再次踹了他一脚,“不是,迟严风,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我有那么不堪吗?”
“你有。”迟严风一本正经,“你别指望我能帮你隐瞒。”
“我踏马把她叫来这里都是为了你啊,我真是多管闲事惹一身骚,你要是敢在简单面前胡言乱语,咱们这朋友也别做了。”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为了帮我处理秦柔,所以你奉献自己接盘了?”
郝校忍无可忍,用力砸翻了桌子上的水晶杯,“迟严风!我告诉你,我看在书瑶失踪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找秦柔来这里,是为了让她告诉你,几个月前你妈告诉你的车祸真相有假,很有可能这里面其实根本就没有安景天什么事。”
迟严风傻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妈和安景天不熟怎么可能往他身上泼脏水骗我?况且这里面的事情证据确凿,安景天他自己都默认了!”
“秦柔是现在和你爷爷最亲近的人,你爷爷喜欢乔治,所以她经常在老宅,时间长了难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敢和你直说反而跑来找我就是怕你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即便是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我觉得秦柔知道很多关于你爷爷的事,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你不妨都重新调查下试试,就当是为了书瑶。我话就说到这里,事情也做到这里,你爱信不信。”
丢下这么句话,郝校擦干净脸上的血起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声道:“我对秦柔那种女人不感兴趣,我没那么贱。你如果还把我当朋友就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否则咱们就是敌人。”
他可以为迟严风付出一切,牺牲一切。却没想到这个人在关键时刻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说不伤心是难免的,不过也不至于像他说的这么严重。
之所以把话说绝,无非就是想远离迟严风几天。因为郝校怕自己憋不住,一急之下直接告诉迟严风真相。
说了给秦柔几天时间,也不差这几天了。
想到此,郝校一狠心,径直离开了酒吧。
包厢里,独留迟严风一个人,安静的可怕,他看着周围清冷奢华的装修,看着门外形形色色,却与他毫无相关的人,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安书瑶,你到底在哪?
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即便换服容颜,即便身陷龙城,也不给我一丝丝找到你的机会?
那么多的回忆,那么深的感情,你说放弃就能放弃。
我迟严风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