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连修罗界的生命都见识过了。
但是听闻萧紫钰说出自己母亲不是人这句话的时候,萧羽仍旧感到万分吃惊。甚至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涌,让他头目眩晕,几欲晕倒。
萧羽咬着牙,强忍着保持站立的姿态:“你说我母亲不是人?开什么玩笑?!我萧羽好端端的都在这里,我母亲要不是人的话,我怎么可能还那么正常的活着?姐,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萧羽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萧紫钰眼神沉凝:“我是认真的,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觉得而应该告诉你!”
萧羽沉默了很久,最后道:“那你说,我母亲到底是什么?”
萧紫钰道:“夫人是魔,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族之后。她拥有魔族最纯正的血脉!也拥有这世上最邪恶的魔性。出自镇魔塔的狱魔之后!”
萧羽越听越难受道:“狱魔?这又是什么?”
萧紫钰道:“狱魔就是地狱魔。狱魔一出,人间地狱。狱魔不知道出自哪里,也不知道如何来到这世上的。总之,狱魔就是出现了。而起而引起天下大乱,屠戮帝国,戕害苍生。最终光明神殿联合另外的两大神殿,共同围攻狱魔,历经伤亡惨重之后,最终将狱魔封印在镇魔塔之下。期间各大神殿想方设法击杀狱魔,奈何就是杀不死,最后只得封印。奈何,狱魔在镇魔塔之中剩下一个孩儿。这个孩儿秉承了狱魔的魔血,也秉承了狱魔的魔性。这个孩儿,就是夫人,风满楼!“
萧羽越听越吃惊:“我母亲,叫做风满楼?”
萧紫钰点头:“是。风满楼,就是狱魔的遗孀。据说风满楼出生的时候,吸干了狱魔的精血生命,狱魔应声而死。此后光明神殿的人不断使用各种手段想要斩草除根,彻底除掉风满楼。但是无法杀死风满楼。只好将风满楼继续镇压在镇魔塔之中,这一镇压就是二十五年!直到萧青帝的出现,事情才出现改变。”
萧羽道:“这和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萧紫钰道:“就在风满楼出生的同一天,同一时,同一分,同一秒。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也出生了。那个人,就是萧青帝!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日生。萧青帝二十岁力压图腾大帝,从此离开帝国,成名华兴王朝,登上龙兴榜第一。此后又进入光明神殿的法眼,进入光明神殿任职。在萧青帝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他来到了镇魔塔,见到了风满楼!这一见面,便是一见如故。我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总之,当天萧青帝就把风满楼给放了出去!“
萧羽大惊:“什么?我父亲把风满楼给放了?”
对于大魔,萧羽也恨之入骨。特别是经历了图腾大帝这件事情之后,萧羽对这种邪恶之辈就更加憎恶了。未曾想到母亲居然是世间最大的魔头。萧羽顿时感到万分难受,甚至有点憎恶自己这身皮囊。
萧紫钰道:“是啊,其中缘由我也不知道。总之风满楼离开镇魔塔之后,在短短七日之内,屠城十八座。造就了数以百万上千万的亡魂!光明神殿全力缉捕。奈何受到萧青帝的阻拦。事情一拖再拖。每每风满楼魔性大发,就屠城杀人,十分邪恶。为世人所供奉。但是不知道为何,萧青帝始终不遗余力的守护着风满楼,两个人一起逃脱光明神殿的围杀。走遍天涯,踏遍海角,彼此不分离。“
萧羽深深咬牙:“真没想到,我父亲居然如此是非不分。母亲屠城十八座,父亲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助纣为虐。真是不应该啊!”
萧紫钰道:“正是因为这样。萧青帝也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罪徒,通缉犯。命运急转直下,处处受人追杀,永不得安宁。这一逃亡,就是数年光阴。到了后来,光明神殿追杀无果,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有别的事情被牵制住了,又或者是没有再出现风满楼屠城的事情发生。总之,光明神殿不再大规模追杀风满楼两个人了。直到有一天。萧青帝带着风满楼回到光明神殿,请求洞玄大师做证婚人,两个人要成婚。此时,萧青帝还是光明神殿的人,因此光明神殿大发雷霆!拒不同意这次的婚事。还拆散两个人,中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萧青帝风满楼和光明神殿势不两立,互相出手。光明神殿的教皇都出手了,要击杀两个人。此战林林总总又进行了数年。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下一次在图腾帝国的卧龙山,萧青帝和风满楼受到全体围攻。最终被捕,两个人重新被镇压在镇魔之下,时刻承受镇魔塔的罪行惩罚,生不如死,至今未出。“
听完萧紫钰的讲述,萧羽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紫钰的阐述虽然断断续续,中间有两大段的时间空白的。比如第一次,萧青帝释放了风满楼之后,受到神殿追杀。追杀之后两个人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萧青帝在外面是否又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而风满楼是否有屠城杀人了,这都是空白。
另外,第二次萧青帝带着风满楼回到光明神殿,请求洞玄大师做证婚人,结果再次受到神殿的追杀,此后数年时间,两个人又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从这些字里行间,萧羽能够大概的知道父亲和母亲的一些事情了。
似乎,母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父亲是个是非不分的小人。
这倒是让萧羽感到十分难受。
在此前,萧羽还感觉父亲能够和帝国为敌,无视天下群雄,气概无双。一度引以为豪,甚至把他们作为自己的榜样。
但是这番话听下来,萧羽感觉反差巨大,十分难受:“姐,既然父亲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母亲又是大奸大恶之辈。为何你们要拼死让我活下来。当初在卧龙山的时候,让我死了岂不更好?”
有这样的父母,换成是谁,心里都会感到难受。
萧羽,自然也不例外。
萧紫钰道:“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萧青帝纵然再不分是非,风满楼就算再大奸大恶。但是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当然要护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
萧羽咬牙不语,痛心疾首。
萧紫钰道:“萧羽,这些话,我本来留着过些年数再和你说的。但是现在你已经和帝国为敌了。我不得不说出来。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做出过头的事情来。”
萧紫钰生怕萧羽想不开。
萧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现在背负血海深仇。和图腾大帝的仇怨未了,我不会想不开。只是父亲这般糊涂,母亲又是大魔出生。我心中十分难受!”
萧紫钰道:“我懂!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父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再不济也希望父母是纯良正直之人。如若得知父母这般,的确难受。不过我所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我跟随萧青帝的时间比较早,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并非亲历者。所说的话,或许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你也不要就这么给父母定性了。”
萧羽道:“将来我见到父母,定要问个清楚。”
想及此处,萧羽不由得抬起头,凝望着苍穹落下的大雨,只见大雨滂沱,秋意凉凉。
“往常,我总是很希望见到父母,现在,你让我如何面对你们?如何面对我自己啊!”萧羽心中悲叹一声。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百味杂陈,不知道是如何滋味。
自己从小无父无母,和姐姐相依为命。多少个夜晚,萧羽都梦见自己和父母相聚的情景。
可如今,母亲无道,嗜杀成性,屠城都如家常便饭一般。而父亲却是非不分,还偏偏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这样的女人结为父亲……
还如何相聚?
还如何面对?
萧羽忽然两眼一闭,整个人忽然瘫软在地上。
直接晕厥过去了。
“小羽!”萧紫钰扔了伞,横抱着萧羽,静静的看着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小羽,你受苦了。把这么残忍的事情告诉你,难道是我太残忍了?不管怎样,我萧紫钰都会陪在你身边。生死不离,万难不弃!”
萧紫钰抬起头,仰望苍穹,泪水直流:“夫人,主公。你们的骨肉,长大成人了。萧羽,必不负你们所望。堂堂正正做人,此生不再负你们!”
说完,萧紫钰居然抽泣起来。
……
萧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很是温暖。
这是自己的住处。
萧羽心思悲戚,都懒得起来,而是蜷缩在被窝里,像一个孩子一样,发出阵阵的凄惨声。
门外时不时传来阵阵敲门声,萧羽都未曾理会。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任凭外面敲门的是何人,萧羽都没有兴致开门。
……
大门外,议事厅。
紫罗兰坐在首席位置上,两侧坐着萧紫钰,还有李红和刘昌林。
刘昌林回府也有一天的时间了,多次邀请萧羽出来相见,奈何萧羽都闭门不出。这让李红和刘昌林的脸色不好看了。
刘昌林道:“七公主,你的这位客人,排场好大啊。我请了他三次,他都没有回应。莫非是瞧不上我这个小小的省侯“?
李红道:“这个客人的确做的不太地道了,他好歹也是国外的人。来到我们星罗帝国红星省的地盘。我们已尽地主之谊。奈何,他这个客人,却不晓得礼尚往来。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
两个人同时发泄不满,让场上的气氛很是尴尬。
如果在图腾帝国,一层官级压死人,下级一般是不敢公开在上级面前发泄不满的。但是星罗帝国民风彪悍,直言惯了,这都是常事。
紫罗兰微微道:“刘侯稍安勿躁。我这位客人的确性格有点怪异,今日事情繁多,等他两天就是了。”
萧羽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多事情,心情难受,一时难以平复,紫罗兰也是理解。
正时候,大殿外忽然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陛下仪仗驾到!”
刘昌林大惊:“怎么连陛下的仪仗都来了,这里面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惊动陛下的仪仗?快,快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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