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安局,执法办案区审讯室。
不大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四周刷着白漆的墙壁,包裹着蓝色的软皮。房间一前一后写着两句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王金海坐在审讯椅上,手上带着玫瑰金色的手铐,对面则坐着两名审讯的民警同志。
此时一名民警同志看着审讯材料上的记录,沉声道:“王金海,你承认你绑架了孙博,然后将其捆绑在你父亲的棺材里,意图谋杀,是吧。”
王金海静静坐在那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民警同志,我认罪,我坦白从宽,是我猪油蒙了心,犯下了大错,我愿意承受法律的制裁。”
“砰”的一声巨响。
看着审讯材料的民警同志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认罪?你坦白从宽?那王金城呢?审讯材料里,你从头到尾就直说你一个人,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事都担下来?”
听得民警同志大喝声,王金海面色不变,只是轻声道:”民警同志爱,罪是我一个人犯的,犯了罪,我认,绑架经过什么的,在刚才的记录里我也都说了,就是我一个人做的,和金城没关系。我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平白污蔑金城把他也拉进来吧。”
“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你现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好,我问你。你说你一个人绑架的孙博,那我问你,你一个人是怎么在绑架孙博的同时,还避开所有人,把孙博绑进你父亲的棺材里的?”
“没有人帮忙,没有人望风,你能做的到?”
王金海面色不变:“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所以没有被人碰上。”
“运气好?那我问你,我们咨询过参加你父亲葬礼的乡亲,在你父亲出殡前一天,你和王金城把当时在灵堂内的所有亲朋好友,甚至法师都请了出去,灵堂内就你和王金城两人,你们就是那时候把孙博绑到你父亲棺材内的吧,这你怎么说。”民警同志怒声道。
王金海却摇了摇头:“不是的,在把所有亲朋请出去后,我也让王金城出去了,是我一个人把孙博绑进棺材的。”
民警同志冷笑道:“可是就我所知,在场的其他乡邻可没看王金城从灵堂里出来过。”
“可能他们看漏了吧,或者王金城去了其他地方,正好没被他们看见。”王金海轻声说着。
“王金海,这话你自己信吗?”民警同志冷笑。
王金海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可事情就是这样啊,这事是我做的,我认,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可王金城真的和这事无关。”
“王金城和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法官说了算。王金海,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既然已经开始坦白,就不要再自误,这样既是害了你自己,也是害了王金城。”
“有一句话你要记住,王金海,我们公安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民警同志合上审讯材料,站起身,向旁边另一个警察同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后,民警同志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摆放着好几台显示器,上面显示着执法办案区的数个房间和走廊的镜头,当然也包含审讯室。
听到开门声,原本坐在显示器前盯着的一个二十六七岁民警同志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看到来人,忙站了起来:“刘队。”
刘队摆了摆手,让他坐下,然后自己也拉了条椅子坐到了他旁边:“王金城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要么沉默,要么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暂时还没撬开口子。”小同志摇了摇头。
刘队望着监控显示器摇了摇头:“没事,这案子线索明朗,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对了,昨天那白车和救人的小伙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白色吉利车,车牌号湘XXXXX。”
“南湖的?”刘队眉头微皱。
小同志点了点头:“南湖的,邵西。已经联系车主了,救人那小伙就是车主本人。不过我们请他过来协助办案的时候,他说这两天在忙一点事情,要过两天才来。”
刘队眉头皱的更紧了:“过两天?这杀人的案子,他说要过两天才来?你就没有好好和他说清楚?”
“说了,可是那兄弟就说要过两天再来,我也没办法。我们是请他过来协助破案,我总不能把他抓过来啊,再说了,就算想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小同志无奈道。
“哎。”刘队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正色道:“想办法再催催吧,尽量让他快一点。他既然能拦住出殡队伍救人,肯定对案子有详细的了解,有他帮忙的话,案子会破的更快一点。”
“明白!”小同志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