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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向族长站起身来，何老吃惊的说不出来话。
目光从向族长逐渐缓和的脸上移到他被蛇咬中的肩膀处，却错愕的瞧见，那蛇竟然已经松了口。
没有道理的！
没有他的命令这碧蛇怎么会松口！
“叫你一声叔公，是看在宗族情分上的，但不曾想你如此冥顽不灵。”向族长看着何老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这……”何老迟迟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你以为盗走七蛊，抢走喂养七蛊的草药就能控制七蛊了？”向族长说道：“七蛊的喂养是必须用向家堡后山的秘植草药不错，但若要控蛊，必须用族长的心头血。”
“什么！”何老整个人惊呆了。
“叔公，你私炼七蛊本就是族中死罪，我一心想用血救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向族长抬起受伤的手臂，将手伸向何老的方向：“七蛊一丢我便察觉不对，立即让族人转移，这才避免了屠族的祸端。”
“不可能！你怎么会发现七蛊丢失，我明明设了阵！”何老一挥手说道。
他本以为就算向家一族没有被彻底屠杀干净，也会有大规模伤亡。
可是这族长居然告诉自己，向家人早就被他转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叔公，并不是只有你自己一人懂得阵法。”向族长说道。
“……”何老闻声眉头紧蹙。
“叔公，你认罪吧。”向族长有意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七蛊噬心，就算他今天不动手，何老也命不久矣。
身为向家族长，他是最清楚的，这世上除了他的心头血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克制七蛊。
之前被碧蛇咬住，他也是等到蛇毒入心之后，由心血解蛊克制碧蛇。
期间受到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述。
“认罪？”何老重复着这个字眼，突然发出一阵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居然叫我认罪！我自幼天资就更胜于你爷爷，这向家的族长就应该传给我的！说什么宽厚仁慈，平易近人更能服众，我呸！”
何老唾了一口满脸的不屑：“向家自古强者为尊，什么时候需要这种虚伪的东西！你爷爷、你爸爸都是这德行！效仿什么外族人，打着以德服人的狗屁招牌！怕是把老祖宗的东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认罪？我何罪只有？我从未有罪！”何老一挥衣袖说道：“向家家主之位本就该是我的，我让给你爷爷，让给你爸爸，又让给你！”
“如今我只拿走七蛊罢了，却不想想你们三代人欠了我多少！”何老指着向族长大骂：“打着融入社会的名号，说什么为向家子弟谋划更好的未来，口口声声说着时代变了，是你们祖孙三代变了！你们倒是将外族人那套虚与委蛇学了个彻彻底底，全用在本族人的身上了！”
“让我认罪？你也配？”何老冷哼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
“叔公，我给过你机会了。”向族长见何老这个样子，神色一沉便知道如今说再多都没有用了。
“我何须你给我机会？别以为你是向家族长我就会怕你！”何老却是冷笑一声说道：“真拼起来，不见得我会输你！当年你爷爷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更何况是你！”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向族长冷下脸来。
“哼。”何老冷哼，横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的沈飞说道：“上！”
沈飞得了指令，抬起手臂便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向族长，却无论如何都扣不下扳机。
皱起眉头，沈飞去看手枪，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枪的扣板和枪口都已经被一种黑色的小虫子堵得严实。
眼瞧着那虫子奔着自己的手爬过来，沈飞下意识的甩开手枪。
“你还是暂时睡一下吧。”向九儿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沈飞的身后，抬起手来，一记手刀劈中沈飞的后脖颈。
眼前一黑，沈飞便昏迷过去。
“没用的东西。”何老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瞧见向九儿接住沈飞，便抬手去抓向九儿的肩膀：“小畜生，我先杀了你解恨！”
黑紫色的指甲尖锐的刺往向九儿的肩颈处。
“别碰她！”向族长大喝一声，一甩手便要将向九儿救回。
一见向族长分心，何老嘴角一勾，心中暗笑他果然上当了。
心念一转，何老的手便冲向了向族长。
向族长却暗叫一声不好，满心都挂念着向九儿的安危居然被何老钻了空子。
可是向族长却没有办法躲避，他心里清楚，自己若是躲避开来，不是不可能的，但却是将向九儿置于危险之中。
为了爱女的安全，向族长咬了咬牙根决定不论如何都要硬挨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
危急关头那原本盘栖在他肩上的碧蛇，如箭矢一般冲向何老，在何老还未碰到向族长时便一口咬中了何老的手臂。
碧蛇护主！
【噗】一声，尖锐的獠牙没入厚重的衣服直插他的手臂。
只一瞬间，何老便觉得膝弯一软跪在了地上。
那碧蛇的蛇尾更是紧紧缠绕住他的手臂，一双眼睛发出渗人的光。
四肢以最快的速度变冷，何老咳嗽几声便呕出血来：“不愧是……向家七蛊之首……”
不服，他不服啊！
亲自感受到了蛇毒如心的滋味，何老的眼睛瞪得溜圆，往外突出。
不过几个呼吸间，便一头栽倒在地，断了气。
确认这何老以死，那碧蛇才松了口，再度爬会到了向族长身边，盘栖在他的身上。
“嘶……嘶……”
“九儿，你怎么样？”向族长快步走向自己的女儿问道。
“我没事。”向九儿搀扶着沈飞问道：“阿爸，沈飞哥是不是蛊皿？”
“我看一下。”向族长检查了一下沈飞点了点头说道：“是蛊皿不错，而且好在中蛊不深，不然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救活他。”
“阿爸，沈飞哥是好人，你一定要救活他！”向九儿郑重道。
“放心吧。”向族长点了点头保证道。
“阿爸！你看！”向九儿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子腥臭难闻的味道，嗅了两下才找到臭味的来源——已经断了气的何老。
眼看着何老的尸体像是一株枯死的植物一样萎缩坏死，发出难闻恶臭，后又化作了一滩血水，冒着热腾腾的烟气，不过几秒就蒸发干净，只在地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和一身麻袋似得衣服。
“这就是向家七蛊之首的厉害……”向族长看着地上残留的印记叹了一口气说道：“叔公这辈子坏事做尽，有这种报应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