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剽窃诗歌,贵顺郡主十分不屑道:"古小姐在京城有名这么久了,还需要剽窃别人的诗吗?只有没有名气的人,才需要窃诗吧!”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其实很相貌是十分相配的,惹得赫连安元也看了几眼,单说容貌的话,贵顺郡主是比不过云卿的,但是赫连安元有兴趣的是,贵顺郡主好似和御凤檀关系很好的样子。
那边三皇子已经拿出手中的诗词稿子一个个的翻看,"本皇子手中并没有沈小姐的稿子。”
他一开始还是称我,如今已经是改口‘本皇子’,可见是在对云卿施加压力了。
古晨思当然知道三皇子这是在帮她,就算有三皇子手中有稿子也会将那稿子变成没有,更何况古晨思一早就将云卿所写的稿子让身边的嬷嬷撕碎丢了,自然更加找不到了,如今连贵顺郡主也站在她这边,就更加有底气,开口道:"这就奇怪了,韵宁郡主若是交了诗词上来,怎么会没有,你若是自己写的,为什么又不自己交上来,特意说给了安小姐,你们虽然是好朋友,但朋友也不可以狼狈为奸的。”
"你……”狼狈为奸已经是难听至极了,安雪莹忍不住的往前跨了一步,却被云卿伸手拦住了,只见她忽然一下笑了起来,双眸里透着一股凉意,对着众人道:"其实这首诗,还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这么一说,落在众人耳中,便成了她已经没有凭据说明诗歌是自己做的了,原来韵宁郡君真的是草包一个,看盗用诗词不成,便承认了。
当然,还有很多人不会这样觉得,御凤檀,四皇子,耿沉渊,安初阳都知道云卿是什么性格,她要想出风头,完全不需要偷诗这样,只需要浓重的打扮一番,便是才女再有才,都敌不过绝世美人回眸一笑。
古晨思也一脸的洋洋得意,虽然是个郡主,还不是刚来京城的菜鸟,比起她来又算的了什么,还不是只有乖乖的承认。她的得意还没完全展开在面上,就听云卿说了下一句话出来,几乎气得当场吐血。
"我对诗词不是十分精通,这首《咏菊》是在外祖父的手札里面寻到的,据记载,是外祖父和祖母两人对月吟诗时写下来的,方才一时没想到好的诗词,我便拿出一首来凑个数。这首《咏菊》之后,还有另外两首,既然看刚才榜眼郎对诗歌如此感兴趣,我便把另外两首也一起吟诵给大家吧。”
云卿这么一说,资培石的脸色就有些诺诺的,他方才那般高昂的赞美,就是抱着巴结三皇子的心思,此时再听到云卿说这诗词是当年大儒谢书盛和妻子对诗,要知道谢书盛的妻子,就是云卿的外祖母,也是出身名门的才女。
可是云卿根本就懒得管他的心情,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吟道:"第二首《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没有,在场的要么是世家的公子,要么就是朝中的官员,不说个个都有才华,但是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着一二的。
这一首,明显是延续了《咏菊》一诗的风格,但是比起上一首,对菊花的感情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个个都是赞叹不已,一脸惊叹。
接着又听:"《菊梦》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只听两首吟完后,五皇子的眼底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赞道:"三首诗,层层递进,最后一首,更是超凡脱俗,意境绝佳!这等好作,早就应该流传出来了!”
莫说皇子,就是耿沉渊,资培石两人,眼底都是惊奇,暗暗将三首诗在心内反复的读者,越读越觉得首首相连,句句出彩,韵味无穷。有这样的好诗,韵宁郡主根本就不需要说古晨思的那首《咏菊》是她的,她完全可以将后两首写出来,绝对不会输上半点。
古晨思的脸变化简直就如同色板,强撑着一口气道:"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既然是各人创作诗句,拿了你外祖母的来充作什么数!”
"是啊,我已经说过了,才疏学浅,一时想不到好诗,便拿来凑数了,可是不知道古小姐,你怎么就刚好知道我外祖母的诗了呢!”云卿微微一笑,一双眼却是冰凌凌的好似从冰水里拿出来的一般。
这时,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刚才古晨思的确是偷了云卿的诗,虽然说不是她的作品,但是比起这位剽窃人家作品,还要鄙视当事人的行为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人人的眼底都露出了轻视和轻鄙,古晨思方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色火热冰凉交替之际,难堪到了极点,走到水榭面前,最后两眼一翻,装晕了事。
就在这时,突然水榭的一角上硕大的琉璃风铃突然断裂了开来,那风铃是特意为了配合水榭制作,每一个都大而沉,直直的就朝着下面坠来。
古晨思假装晕倒之后,丫鬟就扶着她往外走,可怜她正装晕,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哐的一下被碎裂的琉璃风铃碎片砸到了头上,当场头破血流,尖叫一声后,再也不用装,直接晕了过去。
而赫连安元和赫连安素的位置是最靠近亭子边的,赫连安元所站的位置在风铃的下方,最是危险,只见上面有碎片坠落,赫连安元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这一砸,只怕砸下来不会是轻伤。赫连安素眼眸稍微一顿,犹疑了一下,眼神便恢复了平和的样子,伸手将赫连安元扯了过来,喊道:"皇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