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我也要有孙子了。”瑾王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种极为父爱的目光投向云卿的腹部,像是能看到云卿腹部的孩子一般,"你们已经给他取好了名字了吗?”
御凤檀摇了摇头,经过这么几句话,他和瑾王之间的气氛又到了往常那样,两父子之间好想根本没有经过开始的那一幕一般。
云卿温柔的一笑,"还没有呢,如今才两个月,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如父王给取一个,必定是极好的。”
瑾王笑道:"若是凤檀不介意,我这个爷爷定要好好帮我孙子想一个名字!”这沈云卿果然是个通透的女孩,一听话风就知道人的意思。
御凤檀笑道:"虽然有点舍不得,也要给父王这个爷爷一个表现的机会,到时候再生的时候,我就自己取!”
云卿抬起一边的眉毛斜睨着他:"这胎还在肚子里,你就想下胎了。”
瑾王瞧着两人之间流动的温暖气氛,目光中略有些怀念,微微一笑道:"今日我有些累了,你们先退下去吧。关于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听到他这样说,御凤檀和云卿也不再多留,在出门的时候御凤檀反过头,对着瑾王道:"父王,您不要多想,今晚的事情对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的影响,我们还是和以往一样的,你不要熬得太晚。”
瑾王本来低下了头又抬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也是!”
御凤檀这才拉着云卿走出了房间,瑾王看着他们两个肩并肩的走出了大门之后,目光还久久的停留在上面不能收回。
空气中似乎飘过他淡淡的声音,凤檀,多保重!
寝室里,华美的帐幕流苏一根根垂下,缀着的珍珠在夜光中雅致柔婉。
御凤檀躺在床上,青丝未束,散落地一床皆是,透着魅惑的面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诱惑,一双狭眸轻轻的闭上。
云卿侧过身来,看着眼皮下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知晓他没有睡着,今夜的事情如此惊人,他也需要时间在心内接受这个事实。默默地看着他,只觉得这容颜越看越让她喜欢,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怎么还不睡觉?”御凤檀睁开了眼眸,伸手将云卿往怀中一抱,摸着她微微凸起一点的腹部,"不早点休息,明日又会累的。”
云卿窝在他的怀中,抬头从下方看着他的脸,这样看过去,本来就密的睫毛显得更长了,她搂紧他道:"你也还没睡,是睡不着,在想父王的话么?”
御凤檀心下一暖,云卿一直没睡,是怕他一个人想的太多,又不想打扰他的静思,一直等到他自己开口,这份心思,真正是细腻又让他心头柔软了几分,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有一点吧。就算我再豁达,乍一听自己的身世在瞬间发生天翻地覆,让我措手不及,有些接受不了。”
云卿用下巴在他胸膛蹭了蹭,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温热,依恋的将脸颊靠在上头,"你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没有任何影响,师傅将太子的身世说出来后,父王也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御凤檀应了一声,大掌在云卿的肩上慢慢地抚摸着,眼神深幽。云卿眯着眼,想起瑾王看着御凤檀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还是真的有些怪异。御凤檀是元后的孩子,这一点瑾王从一早就知道了,而御凤松从小瑾王都以为是他的儿子,按理来说,瑾王应该是更偏爱自己的孩子一些吧。
然而事实就完全相反,瑾王对御凤檀的关注力远远超过了御凤松,眼神里的父爱,倾注的感情,丝毫不会让人多出任何其他的想法。
但是想来,对别人的孩子,特别是一直打压自己兄长和元后的孩子能如此好,这其中的感情,应该有些不一般……
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才吹灭。
瑾王从书房里出来了,换上了一袭崭新的衣裳,眼底虽然有些发青,精神却极为的好。有侍卫要跟随他进宫,他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进宫是有些急事,你们不必跟来。”
马车一直驶到了皇城下,瑾王下了马车直入京城到了明帝休息的养心殿门前,此时天色还尚早,几缕阳光从地平线上慢慢的滑出来,映得清冷的天半边晕霞。
安初阳见到瑾王过来,朝着他行礼道:"微臣见过瑾王!”
自从中了毒以后明帝性子变得越发的多疑,除了他点名的几个人,其他的人都不可以亲近接近他的身边。安初阳在泰州府拼死救过明帝之后,明帝就对安初阳格外的放心,平时都是安初阳在身边随侍,不准任何人随便的接近他。
而这任何人当然不包括瑾王了,如今瑾王府是深得陛下和太子的信任,所以安初阳也并没有阻拦,只是对着瑾王道:"陛下刚吃了药,现在应该是醒着的。”
"我进去看看他。”瑾王点头,便朝着里边走去。
推开了养心殿的门,迎面便是一股浓浓的药味迎面而来,这是久病之人房中特有的一种气息,若隐若无的药香之中似乎还有一种久病沉积的腐朽味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瑾王忆起明帝这些日子对人的防备之心愈发严重,宁愿身边伺候的人少,也不愿意其他人随便接近他的身边。
他刚走到内室,便听到虚弱却带着刚硬的声音喊道:"是谁?”声音苍哑显然是病了多久,但仍然保持着听起来有一种精神质似的警惕。
瑾王脸上带上一抹笑容,慢慢走了进去,道:"是我!”
听到瑾王声音,明帝才放了下心来,慢慢的放松了身子,舒服地躺在床上,"原来是九弟啊,怎么今日来的这样早,是有什么事情?”
瑾王看到他那青到发黑的面色,深陷的眼圈,眼珠几乎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来,原本高大的身躯如今消瘦的在明黄色的锦缎的包围之中,被子隆起的弧度都十分温柔,显得格外的可怜。
"哪里,我只是想来看一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