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却非要对着她的头发乱抓一通,揉了再拍,乱了更乱,然后才是将锅内的药给倒了出来,端起再是吹了半天,等到温度凉了之后,这才是将药交给了沐天恩。
“喝吧。”
沐天恩接过了药,其实一闻药味,她都是知道这是她经常喝的那一种。
还是一样的,苦。
沐天恩将药碗放在嘴边,没有一分犹豫的便是喝了进去。然后又是一个杯子放在她面前。
她接了过来,再是喝了一口。
“蜂蜜水?”
是的,就是蜂蜜水。
很甜的那一种,当是这一口下去,就已经将她嘴里的那一种苦味隐下去了之后,等到一杯再是喝完之后,她的嘴里,也就只有这种淡淡的甜水,却是不见苦涩。
原来有些苦,是从心而苦,而有些甜,却是从嘴而甜。
凌泽再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们吃完早饭,便出去。今天的事情有很多。”
“好啊,”沐天恩打开水龙头洗起了碗,他们早上喝些白粥就行,也没有那么讲究,她不挑,凌泽更是不挑。
其实说来,凌泽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这也是自沐天恩来了之后,他才是养成的,而不得不说,好就习惯就是好习惯。
这么久了,他的胃病就一直没有犯过,当然也是没有太难受之时,就连那些胃药,也都是成了摆设。
沐天恩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可是有时她所做出来的东西,其实都是有一定的营养学在里面,在不知不觉当中,其实已经开始改变了一个人的体质。
就像是她自己,这这么重的胃病,当初胃出血都是差一些被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部,可是现在如果检查的话,就会发现,她恢复的十分的。
一分是因为药,而另一分则是养。
两人一人分了一碗白粥,一个小花卷,还有萝卜丝,吃完之后,整个胃都是暖的,凌泽从来不知道,原来有时吃的这么简单,到是比起那些繁复的花样要好的很多,当然也是感觉整个人都是舒服了很多。
我们走吧,凌泽将自己的衣服拿好,至于沐天恩,她好像没有什么好拿的,她只是穿了一件毛衣,一条及膝的半身裙,虽然头发难看了一些,可是人不难看就行。
她不像沐天晴那样精致,走到哪里都是香气扑鼻了,她很简单,很随意,当然也是十分的居家。
所以,一般人应该更喜欢她一些,就是她以前在沐家是很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人,所有人都是将目光放在沐天晴身上,却是将她给忽视了,甚至就连她自己也一样。
若是单独拿出来,她其实很特别。
坐到凌家的车子上,她其实都是许久没有坐过这车了。
而自是车祸之后,凌泽已经不是太喜欢让别人开车,可怜的司机,都失业好久了。
沐天恩不时对着车玻璃梳着自己的头发,没有带假发过来,没有带帽子过来,她感觉很难看,她的脑袋见不了人。
“没事。”
凌泽伸出自己的大手,再是将她好不容易才是理好的头发又是揉乱了一些。
沐天恩挎着脸。
“怎么又是揉乱了?”
她似乎就真的像是没有脾气一样,凌泽只要一揉乱,她再是复原,非像有强迫症一样,非要将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一根一根的都理顺了不好。
却是不知道,其实有时杂乱无绪,可能会适合自己一些。
也不知道这是谁教她的?还是说,她一直都是活在沐天晴的光环之下,所以一切也都是以沐天晴为主,沐天晴喜欢长直发,那种一丝一缕,都是直顺而下,而沐天恩也是非得如此。
却是忘记了,沐天晴就是沐天晴,而沐天恩也只是沐天恩。
她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关别,又怎么凡事也都是适合着彼此。
凌泽开着车,至于沐天恩,才不管他将她带到了哪里去,哪怕他把她扔河里去喂鱼也是无所谓,她现在注意的就是自己的头发。
凌泽按了一下车子的按钮,车内也是传来宋元越的声音。
“哥们,怎么了,最近转了性子,就连班也都是不上了,说说你最近做什么去了?”
宋元越这一开嗓,就是一连串的抱怨,害他还差一些以为凌泽失踪了,向来都是兢兢业业的,跟个工作狂的一样的人,突然间说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就连他也都是找不到人。
凌泽听着宋元越的报怨声,心中再是平静不过,其实按理而言,他是应该怪宋元越,如果没有宋元越让他过去喝酒,他就不可能坐上那一辆出租车,而他要是没有坐上那一辆出租车的话,也就不会染上这种病。
可是有些话还是说的好,这就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不怪任何人,只能说他的命就是这样。
而且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也是成了既定的事实,那么他恨谁又有什么用,他恨的,打了,怪了,他就能不生病吗?
而且似乎也没有多不容易接受的。
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回头看了一眼沐天恩,她还是在对着车窗将自己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整理好。
好不容易的,她快要整理好了,凌泽却是恶作剧的,再是揉了一下。
沐天恩张大了嘴,然后一脸的生无可恋,再是对着镜子又是开始理着。
而他这样的对待一个有强迫的女人,就好吗,良心就真的不会痛吗?
沐天恩每一次快将自己的头发整好之后,可是很快的,又被他给破坏了,然后她就只能从新开始,可是奇怪的,他却真的没有一丝的不愿意,一丝的不喜欢,一丝的生气。
反正她就是如此的性子,也是真的同谁生不起来气。
大不了她自己再是理回来就行了,反正坐在这里也是没事可做。
“凌泽?”
宋元越这都是喊了半天人了,都是跟个傻子一样,就差对着手机,大吼一句,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
“凌泽,”他再是大声的喊了一句,“能不能不要这样,咱们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恩,还有什么事?”
凌泽再是收回了视线,正巧前方的绿灯也是亮了,他再是开着车继续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