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说你们几个呢,怎么回事,聚众闹事啊?”
司南看了眼他们身上的装扮,颜色和款式都不像是水之国的军队,想来应该是唐建军的人。
许是战争的阴影太深,见到这些身穿盔甲的战士,难民们都有些害怕,一个两个缩着脖子在后面站着,也不敢上前。
“官爷,你看这我们也不知道,刚听说的,这就走,这就走啊。”老人许是觉得司南不好说软话,自己就充当了这么角色,见对面那官兵脸色有所缓和,正想转头走时,却被司南拉住。
“我们,凭什么走?”司南目光直视着那男子,桀骜的目光透着傲慢和坚定,气场十足。
“司南姑娘……”老人面露难色,小辰躲在爷爷身后发抖,一旁的难民们也面色悻悻,端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惹官家的人。
“哈?”那男人一副好像自己听错了的样子,挖了挖耳朵,不屑道:“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你再特么说一遍。”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算了算了。”
“对啊,官家的人惹不起,我们还是走吧。”
一旁也有村民劝司南,而那男人显然对众人对他的恐惧很满意,沾沾自喜的扯了扯嘴角:“听到了吗?小年轻的别动不动就干些没脑子的事,你得罪我,信不信我今天让你们一个人也别想好过!”
司南看了眼身后的村民,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一直在皇室强权统治下生存的人类天生就会有一种奴性,就算对面这人身上没什么装备,人数也远远少于我方,可在寻常老百姓眼里,他们就是很可怕的,惹不起的存在。
她转过身,对那男子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本身就是皇都的人,在自己家还需要别人来规定吗?听你这口音也不像是水之国的人,请问这位大哥,你凭什么在别人家里致使主人做事?”
正如司南所说,唐建国请来的这些叛军都是别国之人,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占据优势,只不过是想趁虚而入瓜分些利益罢了。
司南这话一出口,那人登时一愣,半天想不出应对的话来,而司南也不打算给他机会,嘴快得很,继续道:“不好意思,您无权干涉我们。”
说完,司南越过他就要往前走,却被那男人拉住。
“无权干涉?呵呵,你说什么屁话呢!”男人一只手狠狠把司南拉过来,冷笑道:“对,我确实不是水之国的人,但是我是叛军,我们赢了,你们国家的宰相也允许我们在你们国家的土地上随意践踏,吃你们的粮食,烧你们的房子,毁了你们的家庭,杀了你们的亲人,哪有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司南看着他丑恶的嘴脸,心里的愤怒几乎达到了完,司南身后的难民便一拥而上,尽管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还是赤手空拳朝那男子袭去,而那男子所领的小队一看这架势也被吓得够呛,自顾不暇,一时间全都撒腿跑了。
“叫你杀我亲人!叫你夺我家乡!”
“打死你!我打死你!”
“还不让我们在皇都好过,我看谁不让谁好过!”
一番拳脚相加下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一起打,这男人很快就变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一开始还捂着肚子在地上叫嚣,后来改成了求饶,再后来直接被打昏了过去,众人见他一点动静没有,心头的气也就消了。
“行了,咱们还有要紧的事做,不值得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事到如今这些难民已经很听司南的话,这个浴室果断决绝,不向恶势力低头,永远不臣服于敌人的女子,正是乱世之中他们所需要的信仰。
“司南姑娘说的对,这种人不值得!”
“对!”
“司南姑娘,我们算是想明白了,一味地退让妥协只会让敌人更猖狂,所以……所以……”一个壮汉站出来,似是鼓足了勇气对司南道:“所以我想加入夺回水之国的战斗中,还请司南姑娘收下我吧!”
一个人出来,紧接着就又第二个、第三个,然后难民中所有年轻的汉子都跟着站了出来。
“我们愿听从司南姑娘调遣,只为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惊讶无比,可当他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时,却发现她异常淡定,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又好像她早就习惯了这种领军作战的日子。
司南环顾一周,看着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正如那老人所想,现在才是司南真正想达到的目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靠食物来吸引这些人跟着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叛变,但如果是家仇国恨就会完全不一样。
“上战场不是件小事,轻则缺胳膊短腿,重则丢了性命,你们可要想好,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愿意跟着我一起上战场的出来,不愿意的可以退回去。”
这一次,还是没有一个人退缩,所有人都还站在原地。
他们想清楚了,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他们已经不想在失去任何东西,更不想看着这片自己曾经生活的土地变成别人口中的玩物。
“我们愿意!”
“好!”
对于士兵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军心,是信仰,是对家,对国的忠诚和奉献,就算明知道是死,也要有绝对的勇气和信心奔赴战场。
而这些,正好是司南缩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