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司南这样想着,其实洗髓之后她就在也没有穿越者的感觉了,这段时间不是被揍,就是在被揍的路上,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穿越者有金手指虐渣的乐趣。
可是现在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当水之灵石跟自己融合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这种开阔的感觉真好。
一切,尽在掌控。
“当然你也别太高兴,虽然水之灵石跟你的身体已经融合,但现在还处在初试阶段,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而且你的伤太严重,虽然表面上治疗好,但内在的精气神还要回复一段时间。”
司南扭了扭脖子,不知是不是这灵石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好像都变好了,摸起来比原来更加水润光华。
余奕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道:“这是我特意帮你调制的药剂,如果过渡期不顺利,或者身体和水之灵石出现什么排斥性的反应,可以喝这个来调理,但是切记不能喝太多,不然身体也会受不了,如果有什么异常反应,你也可以来找我。”
司南接过那东西,看着手上精致的小瓷瓶,她把瓶塞打开,闻了闻里面的味道,淡淡的药香扑来,她也是学医的,大概能闻出来里面都有什么,想来也是没害的。
“多谢了。”
“不客气,”余奕笑笑,顿了下继续道:“白婴想见见你,如果你现在身体状况还算好的话,就去见见他吧,他有事要跟你谈。”
“可以,我什么时候都方便。”司南点头,道:“毕竟是他把我救出来的,还治好了我的伤,这个恩怎么也是要还的,若是没有他救我,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吧。”
“哈哈,没那么严重。”余奕语气缓和,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就是简单跟你做个交易,也算是为我们争取点活路。”
司南梳洗好,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余奕带她离开了冰床房间,出了门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在一个巨大的溶洞内,洞一边倒了两杯茶,把另一杯推到司南跟前,又道:“我想你大概能猜到我找你来的目的,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若是换做一个傻子也不可能把鬼界的人逼到那种程度,牧凤的师父,就是那个要杀你的人,他名叫血陵,是鬼界出了名的杀手,能在他手下活下来的不多,而能把他逼得生气,足以见得你不简单。”
“坐下,放松点,喝点茶。”白婴指着他旁边的空座示意司南坐下。
“谢谢。”司南也没矫情,直接走到他旁边坐下。
说一点不紧张是假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她紧张也没有用,她人在狼窝,就算想逃,也是概率极小的,倒不如放松点,顺其自然。
“那副屏风,是我女儿绣的,给我的生日礼物。”白婴看着那屏风,眼底浮现温柔慈爱,淡淡道:“那年我生日,她说要给我准备个特别的礼物,我没想到会是这个,你这知道吗?这才是东海本来的样子。”
“什么?”司南愣了,看着那一片红色的海洋,问道:“东海是红色的?”
“对啊,海水是红色的,而且很温暖。”白婴看着屏风,回忆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东海是整个炎武大陆最先见到太阳的地方,也是炎武大陆最古老神秘的海域,它从来只吸收太阳的光芒,不会吸收天空的颜色。所以它是红色的,是温暖的。”
“直到那天……”白婴眼底一沉,语气也没了刚刚的温馨轻松,而是有些沉重,“鬼界以收服在人间作恶的妖怪为职责,我虽然也是鬼界的人,但因为是东海的管理者,却很少参与鬼界的事,天庭下了命令,让鬼界的人在七七四十十九天之内抓获所有为祸人间的妖怪,这个任务当然要完成。”
“可是这些被抓获的妖怪要关在哪,却成了问题,鬼界的锁妖塔已经塞不下了,所以阎王看中了东海。”白婴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但是阎王知道,我一向视这片海域比我的性命都重要,怎么可能轻易交出东海给他们祸害,要知道那些妖怪都是无恶不作的歹徒,他们身上的灵力早就被污染的不成样子了,而且这种邪恶的煞气还会传染,唤醒妖性,只有鬼界的锁妖塔才能封锁这种气息。”
司南默了默,她好像也能理解白婴的感受,如果换做是她,应该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生长的家乡变成那样,满是煞气,背井离乡,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东海的管理者。
“然后呢?你跟鬼界的人反抗了吗?”司南继续追问。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交出东海的打算,但是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白婴扯了扯嘴角,苦笑道:“那天是我生日,我女儿带着礼物来给我庆生,回去的路上被鬼界的人抓住,他们以此威胁我,让我把东海交出来,而且……”
白婴拧紧了拳头,哽咽的声音带了集分愤恨,“而且这些人还不允许东海的百姓撤离,因为把那些妖怪封印的过程需要诱饵和祭品,除了我的家人,东海一个百姓都走不了!”
司南震惊,这未免太没人性,直接拿人命作诱饵和祭品,确实太残忍了……
“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百姓被那些妖怪吃掉,看着我所热爱的土地被糟蹋,还不如真的杀了我,所以我没有答应,而他们也杀了我的女儿……”
这……
司南抿了抿唇角,她没想到,东海大佬还有这样的凄惨过往。
沉静了良久,白婴才继续道:“我奋力抵抗三天三夜,但终究还是败了,我的百姓也全部被拿去做了祭品,我的家人,也没逃出来一个,我被一同封印与东海深处,直到你打破封印结界,我才得以逃出来。”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救你性命也算一种报恩,我们东海妖魔便是这样,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