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内外的人是用很小的声音说的,他们以为不会有人听到,但却不知司南耳力极好,已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沐春楼那老板说‘唐公子’。”
李琛愣了愣,疑道:“你的意思是,那轿里面坐的可能是唐景胜?”
当然司南只是怀疑,毕竟她一来没见过唐景胜,二来沐春楼虽是京都最大的玩乐之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里,万一那位唐公子另辟蹊径,喜好格外奇特,去了别的店也不一定。
“罢了。”司南摆摆手,看着那缓缓行进沐春楼偏殿的鸾轿,道:“到底是不是唐公子之后我来看看便知。”
两人到了静处,这里人比较少,说话方便,李琛不解,道:“你找那唐景胜做什么,那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连唐家主都放弃他了,几乎不让他管唐家的事,接触不到唐家什么秘密。不光这样,唐景胜在京都的风评也很是不好,跟他接触的都是都是京都无能的名贵,酒肉朋友一大堆,真心地却一个也没有,浪费时间而已。”
“但是唐景胜真的是这样吗?”司南反问,她道:“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湖水表面看着平静,但水中却不然,若不真正到水中看看,你怎么知道这水里藏着的是蛇,还是龙。”
李琛耸肩,道:“你自己做主,我也只是给你个建议。”
司南从不以貌取人,别人都这样认为的事,她却有另外的看法。
看着时间还早,司南便先打发李琛会客栈,而自己则前往京都城郊的贫民窟。
破败不堪的房屋,堆满生活垃圾的水沟散发着阵阵恶臭,到处都是脏兮兮的野猫野狗,这里生活着京都最底层卑贱的百姓,街头卖艺的、权贵之家看家护院的、客栈酒家打扫卫生的,总之做的都是最累的活儿,拿的却是最少的薪水。
胡同里脏兮兮的小孩向司南投来怪异的目光,满脸写着“这个人到这来干什么”,她不在意,按照秦芳给的地址,找到了她家。
有些溃烂的木头勉强能算作栅栏,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间房,破败程度跟其他房子不分伯仲,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一文钱也没给,从那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家里为了给我治病把积蓄全用了,后来我的妻子实在受不了,便改嫁了,家中只有秦芳能赚点贴补家用的钱。”
说起秦芳,秦建国是满心的对不起,他面露愁容,长叹一口气,道:“这么多年若是没有秦芳,我这条老命恐怕早就……唉。”
“爹,你说什么丧气话,长姐说了这个姐姐很厉害的,你的病肯定能好!”秦晓拉着他爹的手。
“是啊,天气越来越冷,病也难治,若叔叔再不配合我,只怕拖的时间会更长。”
秦建国一愣,继而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往外浮现,他看着司南,颤声道:“真的……真的能好吗?”
司南看着他,笑道:“真的能,叔叔。”
秦建国喜极而泣自,老泪纵横,道:“倘若姑娘你真的能帮老夫把病治好,我就算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这份恩情!”
司南笑笑,道:“不用了叔叔,秦芳姑娘已经替你付过酬劳了,再说我也不需要当牛做马的仆从。”
之后司南针对秦建国的腿给他特意开了药方,药材都是直接从她的空间里拿,经过空间灵力加强的药材用起来效果更好,之后司南又给了两人一点银子,特意叮嘱秦晓,去帮他爹买些好吃的回来。
这孩子许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竟高兴的手舞足蹈半天说不出话来,欢天喜地的出去买东西了。
“过几日我会找人帮你们搬到城中好一点的地方住,秦芳大概明天就会回来。”司南看着秦建国笑道,“叔叔不用担心,她还是个好姑娘。”
秦建国一愣,马上明白司南是什么意思,他眼底一红,“这……司南姑娘。”
他有些泣不成声,半坐在床上,感激的看着司南,颤声道:“我们秦家能碰到你实在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若司南姑娘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我秦建国定当尽心竭力!”
“秦叔叔,我没什么要求,您能把病治好就行。”司南笑笑,准备离开。
秦建国本想留她吃饭,却被司南婉拒,因为……她今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