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姑娘,你们在这里等着便可,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下人说,但请不要到处走,这皇宫里守卫森严,万一不小心把你们当刺客抓了就不好了。”送他们进宫的鲁平的手下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司南和司子怀一间,邓珺琪自己单独一间,而此刻三人都聚集在司南的房间,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司南姐,我们时间不多,我怕这水之国的皇帝是有意把我们圈禁在此,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邓珺琪一脸担忧的道。
“放心,这皇帝忙着处理家里的事,巴不得我们快点走,等宋亦玉一提赏银的事,他就召见了。”
“你怎么知道公主一定会跟皇上提起?”邓珺琪还是不明白。
“我就是明白。”司南笑笑也没多说。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吃了中午饭司南就把邓珺琪打发回去,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在马车上吃不好睡不香的,接下来好有硬仗要打,当然要养精蓄锐。
邓珺琪回去后,司南搂着小包子开始美美的睡午觉。
……
司南做梦了,这是她穿越到炎武大陆以来,第一次做关于以前的梦。
军事演练结束后,军队首张特许放假,司南收拾好东西,拎着包出了军队医务室,她正在锁门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不停。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母亲。
“喂,妈……嗯,今天放假了,我这周末就回去……知道了。”
因为父亲是军人,爷爷是中医大家,她大小跟母亲相处的时间极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母女俩本就少的对话开始以催婚结束。
母亲不知从哪里听说,女生过了二十五就是剩女,好的男性都冲着年轻漂亮的使劲,而过了二十五岁的司南没了年轻的优势,怕是找不到好归宿。
司南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年轻貌美是一部分,但倘若她未来的另一半只看中所谓皮囊,那跟她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真正的爱情又怎会只凭肤浅的东西吸引,相貌是敲门砖,真正长久的感情还是要依靠双方的性格和对未来的追求和定位。
司南对周围形形色色的男人,确实完全没了感觉,她长得漂亮,浑身气场十足,家世背景能力都没得挑,追她的人更是多的大排长龙,可这么多年司南却一直没谈恋爱。
但是,最近一个月,她越发频繁的梦见一个人,每每梦中醒来,纷乱的新天似乎重复了年少的悸动。
至于那个人的样貌……倒是看不清。
司南一进家门就听见母亲热切且积极的声音。
“南儿,你小姑一会带个朋友来,你多跟人家说说话啊!”司南妈妈身上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
自从司南住进军队,就再没见过母亲亲自下厨,即便是逢年过节她回来,也从没见过这阵仗,看来这“朋友”来头不小?
“听你小姑说这人的背景不简单啊,家里时代从商,国内国外都有公司,就连你爸爸的上级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还有啊,人家不光从商,听说在军火这方面也有涉及,我听说……”
“好了,妈!”司南出声打断,埋怨的看了对方一眼,“是小姑要让我相亲吧?”
司南妈妈有些不好意的笑笑,打哈哈道:“也不是,就是年轻人嘛,交流交流生活,你们共同语言比较多啊!”
她就知道,平时她的娘亲可没这么亲切。
司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抛下一句:“没兴趣!”然后转身上楼。
她有手有脚,思想独力,经济独力当代优秀女青年,还没差劲到去相亲的地步吧,何况还是在家里相亲。
离谱!
司南一边踩着楼梯上楼,身后传来母亲的喊声
“司南,你就气我吧,这人你不见有你后悔的!”
后悔就后悔,司南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上了楼,门一关,晚饭也不打算吃了。
楼下传来吵闹的寒暄声,是小姑和妈妈,爸爸有任务在身没回来,爷爷奶奶没跟他们住一起,司南戴上耳机什么也不想听。
“咚咚咚!”
小姑来敲门,司南喊了声不舒服,大被蒙过头——睡觉!
门外的小姑很是惋惜和遗憾的摇摇头,低声叹了句:“好不容易约来的人,你这孩子啊!”
司南知道,这场景在她穿越前发生过,一模一样,此时此刻她好像灵魂抽离身体,她站在小姑身旁,心里不太好受,倘若能重来一次,她会下去,不是为了相亲,而是为了能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她看着小姑下楼,楼下就是客厅,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光弱之处,清瘦的男人姿态轻松的坐在沙发上,他背对着光,模样隐悔暗沉,单手搭在沙发侧,男人抬起了头,她也在这一刻看清了他的模样,莫名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起来温和却难以靠近。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浅红色的瞳仁,眉眼敛起,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他往楼梯口看来,好像能看见暂时处于隐身状态的司南一样,勾唇笑道:“既然司南不舒服我下次再来,晚饭就不吃了,谢谢阿姨。”
他是……!
呼!
司南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胸膛起伏,呼吸混乱,半天都没缓过来。
“娘亲?”司子怀也醒了,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司南,问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司南还在回想刚才的梦境,被司子怀的手碰了下才稍稍缓过神。
“啊?没,没做噩梦。”她笑笑,温柔的抚抹司子怀的小脑瓜,“娘亲没事,继续睡吧。”
司南从床榻下来,昏黄的光从窗外渗进来,照得她脸上也泛起温柔的光泽,司南倒了杯水,看着淡淡的茶色发呆。
难道梦境里的男人真的是,他?
晚饭是宫人送到房间的,吃过晚饭后司南和司子怀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舟车劳顿好几天,终于能洗个舒服的澡了。
入夜后,邓珺琪又来坐了会儿,到了睡觉的时间才回去,司南哄着司子怀又睡着才换上衣服。
一身黑,裙摆利落的扎起,头发也被束起,夜行服是混迹进黑夜的便装,她可不会白白放过这么好的了解敌情的机会。
司南小心翼翼关好窗户,一个闪身穿进黑夜。
深夜的皇宫好像偌大的怪兽的嘴,置身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远处几点星星点点的光,明明近在眼前却难以到达。
她不知道是几进几出的宫门,但每个宫门处都有守卫守着,且宫中夹道上还有巡逻队,确实森严。
她小心翼翼的前行,司南本来身形就小,而且隐匿气息的功夫也是一流,一路上利用些投机取巧的小技巧,走的还算顺利
司南凭着白天的记忆走着,而越是靠近皇宫,守卫就越是严密,但这正好说明她的路径没错。
终于,周遭的光亮越来越多,而且侍卫和巡逻的队伍几乎遍地都是,司南看着不远处如同幻灭之城的宫殿,盈盈的灯光照在绚丽的琉璃上,闪烁仿若天上的星星。
这就是皇帝的居所没错了。
她戴上黑色的面纱,拿出口袋里的小瓶子,打开之后把里面的黑色分泌倒出,洒在假山和花园周围。
做完这些后,司南找了个隐秘的树爬了上去,没过几分钟,树下便传来“吱吱吱”的细碎的声音。
这声音随着时间越来越大,而细碎的声音越聚集越多,最后演变成让人头皮发麻的巨大的声响,她往树下看了眼,啧啧两声,觉得有点恶心。
地面上暗流涌动,一只只黑乎乎的老鼠在地上聚集起来,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耗子,并且每一只都有半个小臂长,这皇宫里的老鼠吃得好睡得好,长的个头也比平常的大啊。
司南刚刚的黑色粉末就是用来吸引老鼠的,她也不想这样,老鼠这东西终究和猫猫狗狗不同,毕竟是四害之一,看多了也恶心,但她没办法,为了引开侍卫们的注意。
“什么声音!?”
“好像在假山那边,去看看!”
四面八方的侍卫蜂拥而来,他们看到这景象后也很是震惊,但因为平时训练良好他们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想办法。
树下传来刀剑挥砍声和老鼠临死前的尖锐叫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袭来,司南捂了捂鼻子,趁着众人不注意溜进宫殿深处。
她在长廊之上落地,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进来了。
红绿相见的长廊,廊两侧点着琉璃宫灯,暖黄色的光照得地上的大理石亮得能看清人的脸。
一尘不染,奢华至极。
司南挑了挑眉,她觉得赏银可以多要点。
“哐当!”
“太子殿下?!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司南动作一闪,快速躲进旁边的柱子后,她稍稍探了探头,正好能看见声音传来的方向。
宫道之上,两个身着宫装的宫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而她们旁边站了个身着华服的男子。
这,因为就是所谓的水之国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