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玉,我白想你了!”司子怀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他身子一侧,赶紧把那手从自己脖领子里甩出去。
还是那熟悉的光头,还是那张欠揍的脸,司南看着站在眼前的人,明明自己没离开秘宗多久却恍若隔世,再见到王奇玉鼻头竟有点酸酸的。
对于她而言,秘宗就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一样,而王奇玉是救她、养她的恩人,现在想来,在秘宗时王奇玉虽然严格,平时给她的任务也多,但每逢执行有生命危险的任务时都会给她一两件保命的东西,再不济,生死攸关的关键之时王奇玉都会亲自到场。
以前司南不觉得,但现在她明白了,那是王奇玉在保护自己的性命。
小包子跳到司南面前,紧紧搂着司南,委屈巴巴的告状:“娘亲娘亲,师伯又欺负我!”
司南笑笑,一边给王奇玉倒茶边道:“师父,您来了,还是那么年轻,不见您老。”
这不是假话,两人初见时王奇玉就是这样,现在小宝都长这么大了,他还是如此。
说真的,虽然司南在秘宗待的时间长,但她也一直没摸清王奇玉的底,他究竟实力如何,真实身份是什么,当初为什么要收自己为徒,都是疑惑。
可王奇玉不说,司南便不问,她只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一心为她好就够了。
王奇玉端起杯喝了一口,“心里年轻,脸上就不老。”
司南笑了,转身道:“小宝,娘亲要跟你师伯说些事,你去外面帮娘亲望望风,切忌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
“好,娘亲。”
司子怀走后,王奇玉的目光也未从门口离开,他脸上露出抹欣慰的笑容,道:“小宝长大了,也懂事了。”
“是懂事了不少,修为也精进了。”司南看向王奇玉,神情认真,“小宝和凤渊见面了,凤渊教了他不少东西。”
听到司南这话,王奇玉心里只觉得咯噔一下,他脸色微变的看向司南,问话的声音也调小了几分,“他们何时见的面?”
“不久之前,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小宝和他瞒着我了。”
“那他……”
“没说。”司南知道王奇玉要问什么,她摇头,“凤渊说孩子可以暂时留在我身边,只是他每逢初一十五回来教小宝功课和修为。”
司南握了握手上的茶杯,温热的茶顺着瓷杯传到掌心,司南却暖和不起来,她叹了口气,“小宝是凤凰之子,理应如此。”
只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以凤渊的身份地位和实力,想要要回司子怀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王奇玉面色沉重,似是在想什么事,想了好久才问道:“那你今后怎么打算?”
“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司南叹了口气,转而道:“对了,师父我今日找你来不是问这个的。”
“那问什么?”王奇玉以为司南是要跟自己商量怎么把司子怀稳妥的留在自己身边。
“师父可曾听闻炎武大陆有一种法术,可以自己的心血喂养怪物,这是何门何派,练的是什么功法?”
王奇玉一怔,“你从哪听说的?”
果然,司南激动的又往前凑了凑,“师父您知道对不对,您告诉我吧,这到底是什么门派!”
虽说傅文朗现在对她也没什么威胁,但司南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担心的莫名其妙,可却又不能放任不管。
“这……”王奇玉有些犹豫,目光躲避着司南,明显是不想多说。
“哎呀师父,您就告诉我吧!”
架不住司南央求,在她再三保证下王奇玉还是松了口。
“此事我确实听说过,但也只是略知,我告诉你后,你不可声张,也不能贸然去找人家,听见了吗?”
王奇玉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唯恐天下不乱,司南鲜少见他如此慎重,自然也明白此事重大,她点点头:“我知道师父。”
“好。”王奇玉叹了口气,声音也降低了几分,“你应该知道炎武大陆分金木水火土雷六大国,而在遥远的水之国,就有这样一个门派,名为血兽来。”
“血兽来?”司南皱眉,疑惑道,“水之国,我知道此国沿海而建,最引以为傲的是那些修炼水系灵力的门派,其中最大的便是碧云水,这个血兽来还是第一次听说。”
“对于这个门派,我也知之甚少,只是偶尔听别人提起。此门派非常神秘,很少在外活动,听说早前还繁荣过一段时间,之后不知怎么了就逐渐落寞了。”
“为何?”
“我哪知道。”王奇玉撇了撇嘴,“你当为师我是百事通吗,我这些还是听别人说的呢,总之这个门派给人的感觉不大好,若他门中人与你有过节,切记不可贸然行动,听见了吗?”
而此时司南早就陷入了沉思,她研究过炎武大陆的地图,水之国在遥远的海边,离大梁极远,这个司梦是怎么跟水之国的血兽来勾搭上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见司南还在想着什么,王奇玉一气之下就要拿茶杯砸她。
司南缓过神,侧身避开的同时马上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师父消消气,我就是问问,这也没做什么不是,你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王奇玉把茶杯放下,叹道:“若你真与此门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一定要事先跟为师商量,记住没?”
“知道,知道师父。”
看着司南,王奇玉心思一陈,其实他还没全部告诉司南,这个血兽来很是不简单,至少他是不想惹,但愿司南能平安无事……
……
和王奇玉分开后,司南和司子怀便踏上回大梁的路程,此处离大梁还是有一段距离,两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五天才到京都城脚下。
这期间母子俩跟小狐狸相处得不错,因为是灵狐的原因,这小家伙很聪明,能说些简单的话,司南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自己家人已被杀,只是小家伙总是在没人的时独自看着天空发呆,不知想些什么。
“娘亲,终于回家咯!”司子怀懒懒伸了个懒腰,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小脸上,让人忍不住想掐两下。
司南笑着柔了柔他的小脑袋,附道:“对呀,终于回来了。”
两人出示了令牌,进了城,可当守门的护卫看见她手上的令牌时,却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娘亲,你不觉得刚刚那两个人看咱俩的表情有点奇怪吗?”司子怀往后瞥了眼,发现那两个守门的护卫还不时飘他们,“好像有点怕咱们,又好像有些想害咱们?”
司南目光微沉,司子怀说的没错,不光这两个守门护卫目光奇怪,就是城中百姓见到他们也露出奇怪的神情。
“小宝,咱们走这边。”司南拉着司子怀进了个小胡同,打算抄近道回家。
司府。
宽大的朱红木门上贴了两个封条,上面用红色朱墨写着封门时辰,门框上还有一些蜘蛛网,脚下青石的台阶有些落灰,显然是好长时间没打扫了,而以往络绎不绝的司家府门前如今一个人都没有,就算偶尔又路过的行人,见到司南和司子怀站在门口也只敢瞥一眼,然后逃一样的离开。
“娘亲,为什么会这样……”司子怀不解的看着大门上的封条,忽然想到了什么,“啊,我知道了,司承运不是跟着傅文朗一起造反吗,一定是这样皇帝才把司家封起来了,我们去跟皇帝说清楚!”
司南此次可是平定叛军的功臣,还救出了当朝太子,这点要求皇帝肯定会答应。
司南看着落满灰尘的司家大门,低声喃喃:“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走之前说的很清楚,司承运叛国,从今往后她司南就司家的主人,皇帝老子答应的好好的,她还交代了周荷把东西都搬会司家,周荷不可能不执行自己的命令,可现在……
能让周荷违反自己的命令,只有一种情况。
“怎么了娘亲?”司子怀也觉察司南的神情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
然而,还没等司南说话,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细尖的声音响起:“是司南姑娘吧?”
司南皱了皱眉,她转身看去,身后站着个身穿宫服的太监,身后跟着一对太监和一对宫女。
“是我,怎么了?”
“哎呦。您可把老奴好等啊。”说完,他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宣读起来,“先帝圣旨,司南此人厄神附体,我大梁家国内乱,叛军横起,跟此人不祥之身有关,将其压入刑部大牢,终身不释!”
老太监耀武扬威的念完圣旨,朝司南扬了扬下巴,笑道:“司南姑娘,领旨谢恩,跟老奴走一趟吧。”
“呵,家国内乱,跟我有关?”司南被这圣旨气笑了,指了指自己,反问道:“你们皇帝老子怎么不说,他自己生的孩子不争气,也跟我有关呢?”
老太监哼了恒,“司南姑娘若执意这样想,也行。”
“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