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家周围全被人围住,她若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估计就被涌来的人群淹没了,看着大排长龙的人群,司南才明白在现在时那些明星有多不容易……
没办法,她只能现让墨玉给她做个差不多点的易容面具,才勉强对付挤出司家。
此次进宫傅鸿要求只她一个人,是以周荷要跟着司南也没同意,左右她现在有修杰傍身,量傅鸿也不敢动她。
跟着太监一路进宫,轻车熟路去了议事的书房,进门时傅鸿已在屋内等着。
“臣女见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南行了个礼。
傅鸿摆摆手示意她起来,他一身明黄色常服坐在太师椅上,放在桌下的手搓来搓去,斟酌了良久,才抬头笑道:“朕听说近日你将司家从里到外翻修了一遍,怎样,住的可还习惯?”
司南也抬头朝他看去,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真没错,现在连皇帝都冲她笑,不过这笑……老铁太假了吧?
司南轻轻扯了扯嘴角,不甚热络:“还行,被赶出去三年才回来,也需要点时间适应。”
司南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当时是傅鸿错怪冤枉了她,登时被这话狠狠噎住。
“不知皇上召臣女来商议何事?”
司南又看向傅鸿,极其冷淡的脸上分明写了几个大字——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当然这话是不敢当着堂堂天子的面说的,可就算没说,傅鸿也看出来了,可他还是强颜欢笑,勉强挤出来一丝笑道:“司南是这样的,修杰大人来的那天你我都看见了,他执言要你作入境者,而你也答应,对吧?”
“没错。”司南点头,见傅鸿手又搓了两下。
“虚无之境是离大梁最近的境界,每年境界开放,我们都会派出许多修士,可却无一人能有资格进入,你,是第一个,所以朕就想……”
傅鸿顿了下,眼神在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上掠过,斟酌了下才继续道:“所以朕就想,你身为大梁人,去了虚无之境拿到的东西,也应有一部分上交到皇室。”
呵呵,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啊。
司南心中冷笑,狠狠把傅鸿嘲讽了顿,不过想来也对,有些人穷尽一辈子也进不去虚无之境,而世人都知道境界里好东西无数,拥有一件宝器,胜过少修炼数十年功法,傅鸿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端起来热茶喝了口,见司南没多说什么,以为她是同意了,便继续道:“当然,朕也不会白让你跑一趟,你将从虚无之境里拿出来的东西交给我,朕会许你司家世袭爵位,你也会成为大梁的郡主,只要这大梁在的一天,你们司家就少不了荣华富贵,如何?”
傅鸿略微抬眼看向司南,神情有些得意,甚至带着点嚣张,在他看来,这已经很给司南面子了。
世袭爵位,郡主之名,永远的富贵,这还不够吗?
然而,就在傅鸿觉得司南肯定会感恩戴德的答应下来时,突然听到一声冷笑。
“呵,皇上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什么?”傅鸿怔然的看向司南,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虚无之境是上古时期神魔大战留下的时空缺口,里面有多危险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每年数千人前往虚无之境,可出来的不过寥寥数个,能拿到的宝贝更是少之又少。现在皇上竟然叫我将用性命换来的宝贝交到您手上,此等不劳而获之事,不觉得有违常理吗?”
“你……你说什么!”傅鸿指着司南怒声道:“司南,朕这是看得起你,你也不瞧瞧自己,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女子,司家在你手里,早晚沦为别人的囊中之物,朕许你一个保护伞,给你荣华富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鸿眉头紧皱,冷哼一声道:“再说,司承运是罪臣,你身为罪臣之女,就算讨伐周王时有功,也逃脱不了罪臣之女的名号,朕这是在给你机会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卧槽,司南真想呵呵他一脸,连抢劫都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此不要脸,不愧是傅文朗的爹。
司南抬眸看向傅鸿,那双眼睛黑亮清澈,好像冰天雪地的寒潭般,只一眼就叫人望而生畏,傅鸿对上这目光,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上头顶,竟有些害怕。
“皇上,您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但臣女有个更好的办法,将功补过。”
“什……什么?”
司南声音冷然,嘴角却轻轻扯起:“我见皇上额头发青,双眼也无甚精神,且需长时间引鹿尾草提精神,不知皇上是不是得了什么……”
“闭嘴!”
傅鸿急急厉喝出声打断司南的话,他神情慌张,好像什么秘密被发现一样,避开司南的目光镇定了瞬才冷声道:“朕什么病都没有,你若再敢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朕也不管修杰大人跟你有什么协议,直接将你拉去砍头!”
宾够,还真对了!
司南微微一笑,声音缓和了下,继续道:“皇上不必紧张,臣女被赶出京都这三年也并非混吃等死,在外跟一个云游的炼药师学了三年,别的不行,看病炼药应该跟宫中太医院的太医们相差无几。”
傅鸿面色阴沉的坐在原地,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心道何止是跟太医院的太医相比,现在的司南,怕是整个大梁也找不到比她厉害的医师了,何况还是炼药师这等稀缺的职业,怪不得修杰要找她!
要知道,他这病早在两年前就初见端倪,精神头一日比一日差,前年本是纳妃选秀的年份,他都给推辞了,面上说是节省宫中开资,实际只有他知道……是他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他暗中让太医帮他查看,可看了多年也无果,只挑了些调理的药来吃,直到两个月前才查出,他是真的患病。且这极其罕见,太医院中的太医无一人见过,这病会一直消耗人的精气,直到死亡……
傅鸿心里震撼异常,面上却不显,可司南心思敏锐,他身上的颤抖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见傅鸿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司南又笑道:“皇上,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您刚刚说将功补过,所以臣女想着,若能用我这医术治好您的病,不但是我的福分,更能造福大梁的百姓,您说如何啊?”
傅鸿咬了咬牙,抬头看向面前那巧笑倩兮的女子,声音都颓了几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他早就看透司南这女子,她长了一副纯良的小绵羊模样,实际却比狐狸还精,要她白干活?怎么可能。
而且,就算司南没有治病的本领,他也不可能让司南这么简单离开。要知道皇帝生病一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泄露出去,这也是这段时间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把傅文修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君主的原因……
司南好看的眉头微扬,没想到傅鸿这么识时务。
她勾唇一笑,道:“我的要求对皇上而言很简单,司承运之前是丞相,我要这权利一分不少的交回我手上,参与朝政,掌管朝廷机关。”
“你说什么?!”傅鸿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南,“司南,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要当丞相,参与朝政?朝堂之事岂是一个女子能参与的,简直放肆!”
“女子怎么就不能参与了?”司南冷冷一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之前没有,那我就当第一个打破先例的人便可。”
“你,你,你……你真是胆大包天!”
傅鸿气得声音发抖,敢在天子面前如此放肆的人,司南确实是第一个!
“皇上,您就说答不答应吧,您看朝廷每年招状元郎也是招,我这儿就是个现成的官,为何不能用我?况且,先前司承运当丞相的资料都在司家,也省得对接了。”
傅鸿红着眼瞪向司南,心里更是纠结到了极点。
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了,此事必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身为皇帝,他不能不顾其他朝臣的言论。可若是不答应……不光他的病没法治,恐怕连他患病的消息也会走露出去。
司南看了眼傅鸿,眉头挑了挑:“皇上若是信不过我的医术我现在就能证明。”
司南话音刚落,便是手心一转,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剂。
一个白瓷瓶其上雕画红色彼岸花的药剂瓶子,这是她特意设计的,只听“嘣”的一声轻响,司南将上面的瓶塞拔下,顷刻间,浓郁的药香弥漫至整个房间。
这药香不像太医院哪种刺鼻,香却感受不到愉悦,司南手上的药剂好像有魔力,药香从鼻息而入,顺着经脉缓缓流入丹田中,那暖流又经着丹田涌向四肢百骸,沁人心脾,魂牵梦绕。
傅鸿长舒了口气,睁开眼睛的瞬间,整个眼眸都是亮的,他颤抖的声音中难掩激动:“这……这是什么药剂,怎么朕闻了后,精神振奋,好像病情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