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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时候,齐亦和颜滟都给对方写了两百多封信,加起来有四五百封之多。
回国四天,把在路上的时间减掉,真正完整的也就是一个周末的时间,再加上还要参加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光整理这么多信件的来龙去脉,就够齐亦忙的了。 这也难怪齐亦今天没有张口闭口就是要颜滟出来见面的意思,除了怕颜滟累到,齐亦也确实是有事在忙。
“怎么编码?你能自动算出写信的先后顺序?是识别油墨还是识别内容啊?”颜滟对齐亦的编码方式表示好奇。
“呃,这么高大上啊?让主子失望了,小齐子只会手工编码。
虽然当时没有写几年几月几号,但是偶尔有几封信会有一些具体的时间线索,或者有些会写周几这样的信息。
稍微整理一下,再去掉比较少写信的寒暑假的时间,就能把我自己写信的日期给标注出来。 这种事情,你觉得是有可能交给计算机来解决吗?”齐亦知道颜滟误会了编码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大数据,人工智能什么的。”颜滟表情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开心。
“怎么了?我只会手工编码,让你失望了?”齐亦问颜滟。
“我干嘛要为这么让人感动的事情失望?
我就是觉得,纯手工的话,你这么一封一封地找太累了。 我记得我把信还给你的时候,是个乱七八糟的顺序,并没有整理过。”颜滟担心齐亦会把自己给累到。
越是繁琐的事情,越是考验人的耐心。
齐亦当时把颜滟的信还给她的时候,是已经整理地井然有序的了,但颜滟拿到之后,顺序就又给随意打乱了。
齐亦现在要整理两人的“过往”,颜滟不仅没有帮上忙,显然就还是彻彻底底地做了一个帮倒忙的人。
“你写给我的信,我记得顺序的。很快就能重新排好。 而且呢,往来信件都在的话,排序就会更加容易一些。
我应该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整理完了,下午和晚上然后要去参加婚礼,没时间做电子档。
后天早上做完电子档就拿给你。”再繁琐的事情,到了齐亦嘴里,就变成了小菜一碟。
“我今天随手翻看了一下,我当时写给你的信,信封和信纸都千奇百怪的,好像形式大过于内容的感觉。”颜滟高中的时候给齐亦写信的信纸,都是日韩的。
国内好像在信纸和信封的设计上,没有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公司。 很多景点会出一些专属信封和便签之类的,但都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有设计感的。
设计这件事情是需要底蕴的,在知识产权起步比较晚的地方,细节的设计是很难会有蓬勃的发展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中文的字体设计,一直到今天也还不够五千种。
但日文的字体,至少是已经有了上万款的。
学设计的学生,很少有没用过日文字体的。
很多字体都可以在网上随便下。
字体是有版权的这件事情,可能在国内很少有人意识到。
在没有付费的情况下,使用别人的字体,属于盗版行为。
如果是私下用,可能也没有人能管你,但如果毕业工作之后,用在商业设计上,就很有可能会收到律师信。
中国最大的字体公司方正,每年至少都要发出几万封律师信。
中文不像英文只有26个字母,大小写加一起,一套字体也只需要52个设计。
中文的一个字体的制作,至少需要设计五千多个字,制作繁琐,盗版猖獗,入不敷出,导致整个行业发展缓慢。
就算不是因为字体,很多创业者在公司稍有起色的时候,也都需要给另外一个版权大户赔钱。
微软公司每年向中国的盗版indos企业用户,发出数以万计的律师信。
公司发展地越快,赔偿的金额就会越高,因为人家是按计算机的数量来索赔的。
如果在没有成为被告之前,主动购买操作系统还要offi的版权,价格并不昂贵。
到了成为被告的时候,需要支付的版权费,比直接购买正版的那种,就要多得多。
当然了,向企业用户发律师信只是一个开端,个人用户的盗版使用行为也会逐渐提上日程。
几年前,听歌要钱这件事情,对于个人用户来说,还是比较不能理解的。
…………………………
颜滟给齐亦写信的信纸,都是特别挑选过的,从设计到配色,都有些特别,偶尔信纸用完了,颜滟拿白纸写信,就会在上面“作画”。
颜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信纸就是简简单单的白底黑字。
齐亦的信,和颜滟的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最标准的信纸,唯一的变化是,有时候是横的格子,有时候是竖的格子。
遒劲有力的钢笔字。
颜滟的信是花哨地好看,齐亦的信是简单地好看。
颜滟的信很注重“包装”,齐亦的信则纯粹就是以“内涵”取胜。
“我回头仔细找找,你写给我的信里面有没有什么我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爱心素描,短腿老虎和鱿鱼什么的。”齐亦拿到颜滟的信之后,除了排序,最重要的就是寻找点当年颜滟示爱的蛛丝马迹。
“这样啊,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当年那么忸怩作态的我,应该干不出来以画传情的事情来。”颜滟让齐亦把希望值降低一点。
“你就只有当年忸怩作态吗?”齐亦对颜滟刚刚话里的这个成语实在是太有感触了。
齐亦去墨尔本的那一次,能拉到手他就很满意了,但是颜滟去纽约,居然还是只能拉个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键是,颜滟走的时候,仿佛没留下一丝眷恋。
尽管齐亦能够理解,他的女朋友是个特别不愿意面对离别的人。
但齐亦对此仍然是有点受伤的。
“呃,怎么办,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我骨子里就是个忸怩作态的人了呢~”颜滟看了看齐亦,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勇于承认事实。
不过,认真说起来,忸怩作态的只有高中时候的颜滟。
故意给自己和齐亦设置很多条条框框,每天都在想,喜欢和崇拜之间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爱又不敢承认,觉得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伤害。
那个时候的颜滟,处在被针对和不被针对的两种状态的过度时期。
颜滟可以直击齐亦的内心,却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
迷失了本心,找不到自我,没有足够的自信。
可这样的颜滟,早就已经是前尘往事。
忸怩作态这件事情,现在的颜滟,还真是做不太出来。
晚上十点,温州市图书馆的开放时间,早就已经结束。
从图书馆正门的台阶走上去,玻璃门都已经上了锁。
昏暗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给夜晚的图书馆门口带来一丝光亮。
街边的路灯,米黄色光源,照亮了图书馆前面的马路,又很慷慨地用自己温暖的余光,微微点亮了图书馆正门的台阶。
颜滟把装满高二写给给齐亦的信的袋子,递到齐亦手上。
踮起脚尖,闭上双眼,搂上了齐亦的脖子。
齐亦犹豫了半秒,最多一秒钟。
刚刚接过手的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齐亦很少有没有办法思考的时候。
此时此刻,齐亦的脑子,一片空白。
初吻,或许来得太晚,或许太过青涩。
但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这原本就只是一种本能。
无关技巧,只关乎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一个人。
像定格的漫画,没有了不远处的街道,没有了图书馆前面的台阶。
只有温暖的微光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拥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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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齐亦和颜滟的初吻,是不是来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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