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袁青拿下信鸽脚上的铜管,将信鸽放飞,转身回去。
盛文帝大笔落下,白纸黑字,杀气腾腾的一个诛字。
袁青神情松和,看了一眼那字,笑道,“圣上这字笔走龙蛇,越发有气势了。”
盛文帝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铜管上,眼神锐利,“地牢过来的?”
“是。”袁青打开铜管,从中抽出纸条,双手递过去。
盛文帝却没有接的意思,将毛笔蘸入砚池中,狠狠吸足了墨水,重新提笔落字,口中道,“念。”
袁青应声,将纸条打开,目光触及纸条上的内容,下意识看了眼盛文帝,盛文帝没抬头,却嗤笑,“看什么?让你念便念,婆婆妈妈……”
袁青再不敢犹豫,照着纸条上的内容,将来信念了,声音未落,盛文帝的笔下已偏离原先轨道,浓墨落下,形成一团乌漆嘛黑的墨团。
盛文帝扫兴的将笔丢下,伸手接过纸条,看过上面的内容,神情说不出的阴冷,半晌,将纸条丢进砚池内,与袁青冷笑。
“这苏木槿,果然不愧是萧家人,竟如此大的本事,从朕的地牢将人抢了去……”
声音里包含的滔天怒意和肃杀之气,让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凝滞。
袁青略垂眸,一个字都没敢说。
“让人全城秘密搜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到这个被她救走的人!找到……”盛文帝冷眼看着袁青,似再掩不住心中怒气,抬脚去踹御案。
嘭的一声。
御案没倒。
盛文帝倒抽一口冷气。
袁青忙抬头,跪在地上去捧盛文帝的脚,“圣上,您的脚……”
盛文帝怒不可遏,一脚踹在袁青胸口,袁青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又迅速起身,口中已有血渗出。
盛文帝看到他唇角的血,眉头紧蹙,“谁让你凑过来的,滚下去!”
“老奴去给圣上传御医!”
说罢,抬手抹了一把唇角,擦了血,才捂着胸口艰难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御医拎着药箱小跑进来,看了盛文帝的脚,长吁一口气,“皇上的脚无碍,微臣开几贴药,皇上泡上三日,再辅以针灸按摩,很快就好。”
盛文帝摆了手,看了眼垂首站在的袁青,“给他也看看。”
袁青猛的抬头,满眼感激,御医笑着应了,给袁青也开了几贴药,才离去。
袁青跪在地上磕头,盛文帝笑骂,“老东西,也就你看朕发火还敢往前凑,你就不怕朕一不如意砍了你出气?”
“老奴这条命本就是圣上的,圣上若要,老奴自行了解,不敢脏了圣上的手。”袁青深深垂头。
盛文帝长叹一声,伸手虚扶他起身,“行了,朕还不知道你?都吐血了,伤的不轻吧?这几日你就不要近前伺候了,去歇着吧。你不是收了一个小太监吗?让他过来伺候,朕也帮你掌掌眼……”
袁青千恩万谢,退出门去,先把盛文帝的命令吩咐了出去,又去叫了小袁太监,叮嘱了再叮嘱,才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半个时辰后,邱姑姑攥着信和一张纸条神情平和的进了皇后的寝宫,伺候皇后就寝,在床上,将东西塞给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