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后,派去接苏、沈两家的人传消息进城,一行人已到京都外十里,翌日便能进京面圣。
盛文帝得了消息,盯着折子看了半响,忽地嗤然一笑,将折子丢给不远处立着的袁青,“瞧瞧,这两家人终于接来了,可真是不容易。”
袁青垂着头,余光都没瞟折子一眼,“圣上可要老奴先去探探?”
“探什么?”盛文帝斜了他一眼,“探朕这几个儿子谁涉足了?探苏、沈两家到底听了谁的话?还是探……朕的长安县主交代了他们什么?”
盛文帝的声音带着笑意,眸子里却冰冰凉凉的。
袁青没敢多说什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余光飞快扫了那让盛文帝突然阴晴不定的折子一眼,只一眼,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瞪圆了眼睛。
“瞧见了吧?朕的好儿子都迫不及待了……”盛文帝冷笑。
袁青心口一颤,张了张嘴,“圣上,这……”
“起来!”盛文帝淡道,“与你无关,你跪什么?该跪的不是你!”
袁青起身,捡了折子放回御案上。
盛文帝摆了摆手,“派人去看着,朕要这两家人活着进太极殿。”
“是。”袁青应声,转身出了御书房,去吩咐人做事。
……
“姑娘,人终于来了。”安泠月将茶水放在高几上,看着苏木槿手中的飞鸽传书,叹了一声。
苏木槿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燃了纸条,才笑着抬头,“也该来了。”
“姑娘……”项秋黎担心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苏木槿笑,“姐姐们别担心,咱们磨了这么久的刀刃,是时候出鞘见血了。”
安泠月与项秋黎对视一眼,项秋黎冷静分析道,“姑娘,闲王、祁王虎视眈眈,太子殿下与咱们更势同水火,苏、沈两家的证词势必将姑娘推上风头浪尖,姑娘……”
她斟酌着言词,看着苏木槿淡静自若的脸庞,忽然觉得所有的话都没了意义,慨然一叹,笑了,“姑娘!”
苏木槿也笑了,她站起身,“身为萧家女,这是我该做也必须要做的。”
她转眸望着窗外的天空,神情肃穆,“萧家一门忠烈,我祖父、父亲征战沙场,为夏启立下赫赫战功,不该落这样一个下场!”
项秋黎看了眼安泠月,两人都点头应是,她们的本意也不是来劝姑娘。
“姑娘,我去找蓝遗。”安泠月开口,“让他密切关注两家人的行踪和人身安全。”
苏木槿颔首。
项秋黎想了想,抬手打了个响指,低声吩咐了什么,摆了手,与苏木槿解释道,“我让……鬼将军注意闲王、祁王和太子等人,他们若有什么动作,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苏木槿笑,“两位姐姐想的周到。”
两人跟着笑,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项秋黎与安泠月离开,苏木槿去书房写了密信让人悄悄送进宫。
天落黑,宫内传回消息,苏木槿得了信,笑了。
次日,苏、沈两家分坐几辆马车,走正德门入了宫。
盛文帝与诸大臣等在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