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顾廷玮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白夫人瞪着顾砚山,那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隐约带着滔天的恨意,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顾廷玮膝行上前,抓住白夫人的裙摆,“母亲,大哥从没有对我们不起,您为何要这般固执?真正对不起大哥的人是我们母子啊!母亲,您醒一醒,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我错?我何错之有?若不是他们母子,我堂堂太后的亲侄女,安南侯府的嫡长女,怎么会嫁进镇北侯府十几家还不得丈夫真心?!我怎会成为京城那些贱人们口中的笑柄!我的儿子怎会屈居人下,连个世子都不是!有错的是他们母子!他们该……”
“母亲!”
似乎知道白夫人要说出什么,顾廷玮双眸通红,声音厉然。
白夫人的话在儿子的叫声中戛然而止。
她垂下眸子,看着满脸痛苦的儿子,眸底掠过不忍,她身边的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袖,“夫人……”
白夫人看她一眼,“嬷嬷,你也要拦着我。”
“夫人,二少爷一片孝心……”
“他一片孝心?”白夫人嘲讽一笑,“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可亲可敬,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大哥,我算什么?我不过是怀胎十月,白白痛苦了一回罢了……”
“母亲……”
顾廷玮表情痛苦,伸手抓住心口的衣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白夫人闭上眼,将头扭向一旁。
顾廷玮扭头去看顾砚山。
顾砚山神情冷漠,看了胡老大夫一眼,胡老大夫立刻躬身回话,“回世子爷,这二人长期被人喂食了一种异草,食之人身上会散发一种异香,与男子……交合后,会产生一种毒素,经由……咳咳……交合处传到男子身上,消耗男子的精气,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精尽而亡。”
好恶毒的手段。
若真让这二人得了逞,日后人死了就算仵作来验尸,也只会得出精尽而亡这么一个结论。
胡老大夫咽了咽口水,余光扫了白夫人一眼,被白夫人看了一眼后,心颤了几颤,才稳住自己不去跪下磕头求饶。
顾廷玮身子一萎,瘫坐在地上,僵硬的转过脖子去看胡老大夫,“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夫不敢说谎,句句属实。”
“娘,这些都是你做的?你是真的容不下大哥,想杀了大哥,要了他的命吗?”顾廷玮直直的看着白夫人,双眼似没有了焦距一般,空洞洞的。
白夫人的心莫名一慌,张口想解释什么,余光扫到盯着他们母子的顾砚山,欲说出口的解释就变成了,“是我做的,我就是要让他死!”
顾砚山挑了挑眉。
顾廷玮看着白夫人,没有作声。
屋内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顾廷玮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处了房间,轻笑变成了大笑,大笑慢慢变成了狂笑,疯癫至极的模样,一路出了院子……
“夫人!”嬷嬷抓住白夫人的手,“二少爷他不对劲啊。”
白夫人攥住嬷嬷的手,心慌的不成样子,“走,我们……走。”
她转身要出门去追儿子,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嬷嬷扶着,险些跌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