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微怔,“苏海棠?”
沈启睿点头,看了眼项秋黎,项秋黎颔首,走过去将文殊兰的信递给苏木槿,“刚接到的信,走的驿站,略慢一些到的京都。”
苏木槿展开信,看罢,啼笑皆非。
沈婉姝凑个脑袋过去瞧了信上的内容,呵呵笑了两声,“李成弼是个傻子吗?苏海棠是什么人?他把苏海棠害的再也无法生育,居然还敢把自己的儿子交给苏海棠养?”
苏木槿眉眼复杂,捏了捏信,道,“可惜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沈婉姝赞同的点了点头,“苏海棠莫名失踪,也不知道会去哪?槿姐儿,你说她会不会知道咱们在京都,来京都找咱们?”
沈启睿看了妹妹一眼,轻咳一声,沈婉姝眨了眨眼闭上了嘴,她又说错话表错情了?
沈启睿无奈的摇头,心底一叹。
苏木槿闻言一怔,笑了笑,“她想来便来吧。”
没了李成弼的首辅夫人的高贵地位,苏海棠即便来京都,她也不惧。
不,应当说,没了家人当盾甲的苏海棠,即便她满身刀剑,一身毒刺,她也毫不畏惧。
“姑娘,有你的信。”
苏木槿话音甫落,外面传来云伏的声音,苏木槿应了声,云伏进来,将信交给苏木槿,“云笙刚送来的,是南疆的回信。”
苏木槿眼睛一亮,忙撕开信封拿出信,看到信上毫不犹豫答应的话,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长安县主有托,曲云必当竭尽全力,见信时,我已动身前往京都……”
小云儿肯来,她母亲的命就有救了。
只要给母亲换过血,将血蛊移到自己身上,母亲就没事了。
苏木槿闭上眼,喟叹一声。
“姑娘?”
“槿姐儿?”
项秋黎与沈启睿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项秋黎上前一步,“姑娘,可是曲云回信了?”
苏木槿笑着点头,“我有事拜托曲云来一趟京都,她答应了。”
几人同时一愣,沈启睿眉头微蹙,莫名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项秋黎道,“可是为了纳兰二小姐身上的血蛊一事?”
苏木槿应声。
安泠月高兴道,“太好了。”
沈婉姝瞧着自家二哥并没有多开心的神情,怕自己说错话,没敢开口。
……
帝师府。
“老爷,有眉目了。”纳兰三夫人快步走进书房,脸色很是难看的屏退身边人,走到说桌前与纳兰三老爷悄声道。
“查到了什么,夫人快说。”
纳兰三夫人眉头紧蹙,看了纳兰三老爷一眼,叹了一口气在他面前落座,“老爷,咱们家怕是养了一只白眼儿狼!”
此话一出,纳兰三老爷的脸跟着一沉,“跟纳兰书琪有关系?”
纳兰三夫人再叹息一声,闭上眼缓缓点头。
“嘭!”
纳兰三老爷一掌打在书桌上,震的桌上的东西抖了抖,“岂有此理!上一次的事若不是二妹妹心软,又顾念着她生母与沈家的情分,我早将她撵出家门了,她竟还敢……简直可恨至极!”
“老爷别急,这事儿说不定不是琪姐儿做的……”纳兰三夫人虽极其讨厌纳兰书琪,但该说的话并没有少说。
纳兰三老爷嘲讽一笑,“若没有七成把握,你会与我说?这事儿铁定是她无疑了!人呢?带进来吧。”
纳兰三夫人张了张嘴,又闭上,抬手拍了两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纳兰三夫人的贴身婢女拉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推门而入,朝二人福身见礼,“老爷、夫人。”
“将你知道的事与老爷一五一十仔细说清楚。”
丫鬟的身子抖了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夫人饶命啊,是清菊告诉奴婢那药包无害,只是会让二小姐的身子虚弱几日,好让书琪小姐尽尽孝心照顾二小姐几日,奴婢才下的手……”
“尽孝!”纳兰三老爷气的手指都在抖,“她可真敢说!来人,把纳兰书琪跟她的丫鬟清菊都给我抓来!”
“老爷……”纳兰三夫人一愣,“沈家的人还在槿姐儿府上……”
“那又如何?我纳兰家自问没有亏待她沈家的外孙女,可她沈家的外孙女是怎么对待一心宠爱呵护她长大的母亲的?这话就是拿到沈老跟前,咱们纳兰家也不输理!”纳兰三老爷冷声道。
说罢,看了纳兰三夫人的婢女一眼,“还不去?”
婢女去看纳兰三夫人,纳兰三夫人朝她摆摆手,婢女忙福身告退出去。
不一会儿,婢女带着两个婆子压着纳兰书琪,身后跟着煞白了一张脸的清菊转回。
“放开我,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抓我?赶紧放开我!小心我一会儿跟舅舅、舅母告状,将你们全都发卖了……”
纳兰书琪不甘心的叫嚷着,一张俏丽的脸蛋儿因叫骂显得狰狞。
婢女在门外福身,“老爷、夫人,书琪小姐与清菊带到。”
“将人丢进来。”纳兰三老爷冷声道。
婢女站定,朝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松开手站到一旁,婢女朝纳兰书琪微微屈膝,“书琪小姐,老爷、夫人有请,请进。”
纳兰书琪狠狠的瞪了婢女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清菊惶惶不安的看着婢女,“青石姐姐……”
婢女眉眼清冷,淡声道,“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清菊身子一颤,待进去看到跪在地上的丫鬟,扑过去就跪倒在地上了,“老爷、夫人,奴婢说,奴婢全说……”
纳兰书琪心一慌,狠狠瞪了清菊一眼,“你给我想清楚再说话,小心说错话害死你一家老小!”
清菊吓的身子一抖,抬头看着纳兰书琪,张着嘴说不出话。
纳兰三夫人眼神一冷,“荒唐!我纳兰府还不至于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清菊,你且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我与老爷保你一家老小性命无忧!”
“舅舅,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她说的都是谎话、瞎话,是故意编来害我,挑拨我们甥舅关系的……”纳兰书琪剜了纳兰三夫人一眼,跑到纳兰三老爷身边,扮着可怜揪着纳兰三老爷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撒娇道。
纳兰三老爷甩开她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是瞎话、谎话了?”
“我……”纳兰书琪一窒,旋即眉头一皱,跺了跺脚,“舅舅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