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秋黎一怔,抬眸困惑的看着她,“姑娘……怎么会这么问?你有温度怎么会是鬼呢?”
苏木槿笑了笑,“我随口问问。”
项秋黎也跟着笑了笑,看了眼不远处的安泠月,想了想,小声道,“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发现姑娘的灵魂不是很稳,我离开时在姑娘房中摆了一个压灵的阵法,不知道是不是阵法起了作用,现在看姑娘的灵魂稳定多了。”
项秋黎本打算一直瞒下这个秘密,但又觉得苏木槿问出方才那话似乎另有他意,“姑娘若是担心,等从帝师府回来,我再在你房中摆上一个压灵阵……”
苏木槿摇摇头,“不用了。”
身子是她自己的,灵魂也是她自己的,不过是从多年后回到了多年前,但她依旧是她,并没有变成别人,不是吗?
“我就是我。”
她看着项秋黎,笑了笑。
项秋黎想了想,也笑了笑,“姑娘想明白就好。”
“姑娘,项姐姐,快一点,曹夫人依旧在外等我们了。”安泠月见两人还在说,扬声招呼二人。
苏木槿朝她点了点头,“走吧。”
项秋黎伸手扶住苏木槿的胳膊,苏木槿反手挽住她的,亲密的朝安泠月走去。
项秋黎看着被她挽住的胳膊,微一怔后,便释然一笑。
县主府外,曹夫人站在台阶下,正与两个儿子说着什么,见三人过来,笑道,“快来,就等你们了。”
三人走过去,福身行礼。
“妹妹。”
裘氏两兄弟一个眉目清秀温文尔雅,一个剑眉朗目英气逼人,面上都带着一抹浅笑朝苏木槿躬身见礼。
苏木槿笑着福身回礼,“大哥,二哥。”
曹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指挥两个儿子,“你们两个走两步,转几圈,给你们妹妹瞧瞧你们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都好了!”剑眉朗目的男子撩起长衫,走了几步,上下跳了跳,甚至抖空打了个翻,一巴掌打在握成拳的左手上,抱拳躬身,“二哥多谢妹妹救命之恩。”
秀目温文的少年则是温润一笑,一手覆后,一手做读书状,来回走了几步,笑着道,“妹妹瞧大哥是不是大好了?”
苏木槿笑着点头,“两位哥哥现在入夜膝盖处是否还有冷寒入体之感?”
裘永晟摇摇头,“没有。”
裘永琰略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二哥身子底儿好,骨骼也正是拔高发育的年龄,好的自然比大哥更快一些。等从帝师府回来,我再仔细给哥哥们把脉看过恢复症状,开两副药调理一下身子,保准大哥再过个半年一载也能好的彻底。”
裘永晟哈哈大笑两声,“好。”
“这……”裘永琰皱了皱俊秀的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此,有劳妹妹了。”
曹夫人嗔怪的瞪过去两眼,“你妹妹好心为你们调理身体,你这什么表情?”
“娘,大哥怕药苦。”裘永晟立刻朗声拆穿,被自家大哥淡淡瞥了一眼。
安泠月讶然的看了眼俊秀的少年,眨了眨眼,长的这么好看的人也怕吃药啊。
曹夫人挽着苏木槿转身,“别理他们,回头把药弄苦点儿,良药苦口利于病!”
苏木槿抿唇一笑。
闻言,裘永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嘴巴张了几张,想说什么,到最后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安泠月看到他叹气,眼眸的笑意更深了。
项秋黎拉了安泠月一把,两人跟着曹夫人的丫鬟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裴氏兄弟一人骑着一匹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帝师府。
……
算起来,曹夫人的娘家大嫂纳兰明玉是老二房的嫡女,一大家子人虽说还住在帝师府,却与纳兰明月的父亲这一枝已经分了家。
分了家,虽说族谱上还是嫡枝,但帝师府真正的传承嫡枝也就成了纳兰明月的父亲。
所以,曹夫人虽然是来给老二房请安的,却要从正门入,先见过纳兰老太爷与纳兰老夫人,再有纳兰三夫人引着去二房才是正经的见客规矩。
几人到时,纳兰三夫人早已迎在二门,将人簇拥进花厅,笑着各自见了礼,落座奉茶。
“两个小子呢?”纳兰三夫人笑着问曹夫人,抬头往外张望了一眼。
曹夫人笑,“去前头给老太爷和三老爷请安了。”
两人刚说了两句话,就有丫鬟在外道,“三夫人,明月小姐来了。”
声音甫落,纳兰明月已由丫鬟扶着进了花厅。
纳兰三夫人忙起身,“身体还没大好,怎么过来了?我正说请长安县主过去给你诊个脉……”
“哪有那么娇贵。”纳兰明月朝纳兰三夫人福了福身,又与曹夫人互相见了礼,目光克制却不时看向苏木槿。
“二小姐。”苏木槿笑着福身,被纳兰明月握住手扶起,“县主多礼了,都是一家人。”
“可不是吗?我也是才知晓曹妹妹竟收了县主当义女,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纳兰三夫人笑道,“不若,县主以后跟着阿满唤我一声三舅母,曹妹妹意下如何?”
曹夫人看了苏木槿一眼,笑着道,“按关系,是该这么称呼,槿姐儿……”
纳兰明月的目光一亮。
苏木槿看着她希冀的眼神,心底微软,笑着福身,“是,义母,槿姐儿见过三舅母。”
屋内瞬间一静。
纳兰明月的眼眶微微有水光晃动。
见状,纳兰三夫人鼻尖一酸,伸手拉住苏木槿,笑着道,“好,好孩子,既是要认亲,怎么能少得了你的外祖父、外祖母?”
她似是随意一说,转头吩咐丫鬟,“去跟老太爷、老夫人说一声,曹家妹妹认了长安县主做义女,今儿个过来认门儿,让老太爷和老夫人备了见面礼来见见外孙女。”
丫鬟躬身应了,转身出了花厅。
纳兰三夫人拉着苏木槿往座位上走,一边扭头与曹夫人说话,“你这手脚倒是快,这么好的闺女竟然被你捡了……”
“可不是吗?我昨儿个在信上还在与母亲说,我这辈子的最大的运气,一个是养在母亲膝下,有一个护着我的母亲,一双疼爱我的哥哥姐姐;另一个就是收养了我们家槿姐儿。”
曹夫人笑着坐下,“若不是槿姐儿,我那一双不成器的孽障怕是……如今坟头上的草都能长一人高了,哪还能像如今这般能骑马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的。”
“可不是,我们家小姑子的病也亏了槿姐儿,若不是她出手,怕是……”纳兰三夫人看了眼温婉的纳兰明月,心中一阵叹息,她这个小姑子真真是能让人疼到心坎上。
纳兰明月被青玉扶着坐在苏木槿身边的太师椅上,朝她笑了笑。苏木槿笑着拎了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刚要推过去,鼻尖微微一嗅,便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纳兰明月疑惑的看着她。
苏木槿将茶杯凑到鼻尖嗅了嗅,再嗅了嗅,最后将茶壶盖掀开,去看里面的茶叶。
她的举动让正说话的曹夫人与纳兰三夫人都愣住了。
“槿姐儿,这茶水怎么了?”
“有些问题,我不确定。”苏木槿回了一句,看向纳兰明月,“二小姐,我来帮你把把脉。”
纳兰三夫人的脸色立刻就不好了,“是这茶水与明月的病情犯冲吗?”
“还尚未可知,这茶叶有一个奇怪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苏木槿摸上纳兰明月伸出的手腕,仔细把着脉。
纳兰老太爷与纳兰老夫人神情激动的赶到花厅时,就见一花厅的人都神情肃穆的看着坐着的二人。
苏木槿的脸色随着越发清晰的脉搏跳动,越来越苍白。
众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儿!
苏木槿缓缓抬眸看向纳兰三夫人,目光有些发直。
“槿姐儿……”纳兰三夫人有些害怕的看着苏木槿,“到底怎么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已经把蛊虫引出来了,还给她喝下了虫尸,她怎么……”
“还会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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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写了四大章,玩了一把游戏电脑玩蓝屏了,抱着主机去修好回来,写好的稿子没了!没了!没了!你大爷的!
重新赶了一章,宝宝们今天凑合先看,明天给你们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