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了想,又仰起头问错愕的瞪着她的柳夫人,“柳夫人你娘家姓柳,夫家姓商吧?你娘不过是一个戏子出身,我娘是堂堂的纳兰家嫡女,我外祖家是夏启帝师之家,你这么说我娘和我姨母,我要让我祖父、我二祖父问问你相公的爹和他祖父,你爹和你祖父,你们柳家和商家的家教是怎么回事儿!”
说完,扑到曹夫人怀里,一脸委屈道,“姑姑,我不喜欢这个柳夫人,她太没有家教了。”
“满姐儿不得无礼,柳夫人比你年长,再有什么不是,你也不能直言。”曹夫人摸了摸侄女的头,眸底掠过一抹赞赏的笑意。
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满姐儿能说。满姐儿年纪虽小,却是曹家的嫡女,母亲又是纳兰家的嫡女,份量够重,说出的话才能让这姓柳的女人闭上嘴巴。
曹夫人安抚了小侄女,转头看向脸色乍青乍白的柳夫人,“柳妹妹莫怪,满姐儿还小,心直口快,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柳夫人扫了眼趴在曹夫人怀里像小兽一样瞪着她的阿满,心里暗自咒骂了两句,扯了扯嘴角,正想大度的笑笑表示不在意时,阿满又出声了。
“柳夫人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回去就给我祖父、二祖父他们写信,我们曹家虽比不上商家有个在宫中为妃的娘娘,但好歹也是百年望族,我外祖纳兰家更是帝师之家,尊严荣耀不容旁人诋毁!”
“满姐儿……”曹夫人很是无奈的看着侄女。
柳夫人的脸都绿了。
她明明是想激怒曹夫人,借纳兰家那个姑娘羞辱曹家捡没人要的便宜货,来贬低曹夫人的,怎么成了她仗着娘娘的势诋毁纳兰和曹家了?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真给这个臭丫头写信告诉纳兰家和曹家的掌舵人,到时候在朝堂参他们商家一本子,别说娘娘饶不了她,就是相公……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柳夫人的脸上露出三分后悔之色,早知道就不该蹭一时口舌之快。
阿满转头严肃的看着曹夫人,“姑姑,我知道你要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柳夫人比我年长,她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她既然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我也不明白!”
曹夫人瞧着自家小侄女睁眼说瞎话胡搅蛮缠的模样,脸色古怪,险些忍不住破了功大笑出声,哎呦,她那高冷闷葫芦的大哥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小人精的!
回头可要写信好好跟嫡姐念叨念叨,曹家娶纳兰嫂子可是娶的太值了。
柳夫人已是掩饰不住满脸的懊悔懊恼之色了。
“曹姐姐,你瞧这事闹的,我真是无心之失,图个嘴快,满姐儿却较真儿了……”柳夫人忍着羞臊,朝曹夫人投去一抹无奈的求饶。
曹夫人心中暗暗啐了一口,骂了句活该。
面上却一副为难之色,“这孩子向来脾气好,从不与人生气较真儿,柳妹妹今日这一席话……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阿满配合的扭过头,不看曹夫人。
曹夫人心里发笑,一脸爱莫难助的神色瞧着脸色铁青的柳夫人。
柳夫人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不过是个妾生女,跟姨娘学的也是一些蛊惑男人的房中术,本想着给某个大官当小妾的,谁知道踩了狗屎运,嫁给了商家庶出的子弟,家族给了恩典,得了个县丞,虽然是九品小官,但好歹是官身,她也是官太太了。
可她学的到底是上不来台面的东西,真正的大家小姐该学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学,怎么会是被养在嫡母身边的曹夫人和出身嫡女的阿满两人的对手。
两人一唱一和,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矫情的她再也矫情不起来了,不但矫情不起来,以后怕是见到曹夫人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为什么?当然是免得被翻旧账啊!
“我不!除非柳夫人能道歉,收回刚才那些诋毁我娘和我姨母的话!”曹夫人不知与阿满说了什么,阿满倔强的摇着头,挺着小胸脯看着柳夫人。
曹夫人抬头,“柳妹妹,你看这……”
让她给一个小屁孩赔礼道歉?她怕不是疯了吧!
柳夫人气呼呼的看着曹夫人。
曹夫人垂眸,端着茶水抿了一口。
两厢僵持,屋子里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伺候的丫鬟婆子几乎都凝气屏住了呼吸,苏木槿站在一旁看着眉眼带着几分铮铮傲骨的阿满,眸底盈开一抹笑意,果然不愧是身上流着纳兰家和曹家血液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般不俗了。
隔壁隐约传来衙役娘子与几个商贾太太、小姐的交谈声,越发衬托的这厢安静的诡异。
柳夫人几乎把唇咬破,几乎要硬着头皮不认输,可她到底不敢不想商娘娘知道这事的后果,不敢赌商家知道是她的错后会怎么处置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隔壁的太太小姐们说完话,要过来给县太爷夫人、县丞夫人见礼了。
若是这孩子当众说破她刚才说的那些事……
柳夫人再蠢也知道这会儿是万不能让那些人知晓的。
她的额头渗出点点汗水,面上带着几分惊慌看向曹夫人,“曹姐姐……”
曹夫人稳当当的坐着,眉眼浅淡,唇角含笑,朝苏木槿摆了摆手,“让她们进来吧。”
苏木槿点头,抬起手就要开口,被柳夫人突然出声拦住。
“等一下。”
叫住了苏木槿,柳夫人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来到曹夫人与阿满跟前,唇角扯出几分尴尬的笑,“满姐儿,柳婶子只是一时口快,没有诋毁你母亲与你姨母的意思,让我们满姐儿不高兴了,柳婶子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你不要生柳婶子的气了,好不好?”
阿满鼓着腮帮子看着她,明显还是带着气的。
柳夫人见状,只得咬着牙缓缓蹲下身去。
曹夫人见好就收,轻轻拍了拍阿满的肩头,起身扶住柳夫人,“柳妹妹快起,孩子说的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柳夫人朝曹夫人干干笑了两声,一双眼睛却不离阿满。
苏木槿轻轻推了推棉姐儿,棉姐儿笑眯眯的跑过去拉住阿满的手,“满姐姐,我们去翻花绳……”
满姐儿被轻易拉走,这件事就此揭过,柳夫人惊出一身冷汗,再见那些衙役娘子商贾太太小姐就没了先前的兴致,甜点再好也吸引不了她,胡乱吃了两口,夸了两句,应付到吃过饭,第一个打道回了府。
等到她终是心里不安,将雅客来发生的事与县丞说了,被县丞狠狠骂了一通,“头发长见识短,纳兰家的姑娘怎么会因为纳兰明月的事被人诟病?纳兰家身为帝师之家,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跟纳兰家结亲!曹家是什么人家?那是一门六进士的陕西名门望族,难道还不如你我这等庶出的子女清楚明白纳兰家的姑娘能不能娶?更何况,纳兰明月为什么会未婚先孕为什么未婚产女京都的王公贵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你真是……亏的是你最后聪明了低头道了歉,不然,咱们两个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有你说的这么悬乎吗?聘姐姐字里行间也很是鄙夷纳兰家……”柳夫人撅了撅嘴,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商县丞狠瞪了一眼。
“你以后少跟杨阁老家的人接触,咱们娘娘姓商,杨家是四皇子的人!”说完,商县丞谨慎的朝外看了两眼。
柳夫人瞪大了眼,凑过去小声问道,“听这话的意思,咱们商家……”
“咱们商家是忠臣,自然忠于皇上!”商县丞警告的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打了个激灵,连连点头。
商县丞皱了皱眉,“你没事就在家找点事打发时间,别掺合这些有的没的,那个杨聘婷,以后少跟她联系,这件事真闹大了,受挂落的是咱们商家,他们杨家可半点损失都没有!”
想到若是被纳兰家与曹家大殿上参上一本,那整个朝堂的官员还不得群起而攻向他们商家,那娘娘在后宫的地位定会受到威胁,牵一发而动全身,杨家的心思可真是歹毒!
不,不对,杨家身后是四皇子,那这件事是不是……
商县丞想到此,脸色大变,“坏了。”
见他脸色不好,柳夫人不由奇怪道,“怎么了?”
“你、你险些闯下大祸了!”商县丞后怕的浑身冒冷汗,却顾不上摸一把,扬声叫了管家来,如此这般交待了一二,管家也脸色骤变,立刻点了头,快步往外奔去。
商县丞狠狠的瞪了柳夫人两眼,拉着柳夫人就往外走。
“老爷,干什么去啊?”
“去给大人和夫人还有曹小姐赔礼道歉。”
“啊?我已经赔过了……”柳夫人被攥的手腕生疼,声音里不觉带了几分娇气和烦躁。
商县丞冷冷瞪过去,“你若不去,今日就给我滚回柳家去,我商子良宁娶村姑也绝不能要你这么个祸害!”
柳夫人吓的声音俱消,被拉着走了好几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老爷,妾、妾身都听你的,咱们给大人和夫人曹小姐赔礼道歉去,可、可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容妾身收拾点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老爷看可好?”
商县丞用力的看着她。
柳夫人挤出笑容。
商县丞丢开手,“我去换身衣裳,你快着点儿。”
见商县丞应承了自己,柳夫人忙不迭点头,扬声就叫自己的奶娘过来,两人商量着带什么东西过去,速度效率的把东西收拾好,等商县丞换了衣裳出来,一起去了县太爷的宅子。
得了县太爷与曹夫人的保证,保证阿满不会写信告状,两人才笑着回了县衙,柳夫人被商县丞困在县衙好一阵没出来矫情,曹夫人很是高兴,在自家院子里招待客人的时候,还很是遗憾的给柳夫人递话,“可惜你不能来……”
柳夫人怎样内伤吐血不提,单曹家人这睚眦必报的血性,倒让苏木槿很是喜欢。
曹夫人听着小丫头送回来的信儿,得意的哼了一声,“敢背地里说明月姐姐和我嫂子的坏话,我气不死她!”
夫妻俩转头就把柳夫人的事写信送回了曹家。
没几日,传来杨阁老的女儿行为不检勾引四皇子的事,堂堂阁老的嫡女只能入闲王府为聘夫人。
柳夫人吓的更不敢出门。
……
第一天开门做生意,因为两边都是免费招呼客人,自然没有什么收益,但掌柜的还是认真的将账目盘算了一遍,汇报苏木槿等人,“今日所用原料猪、牛、羊、鸡、鸭、鱼等各种肉类共计八百六十七斤,精面细面杂粮面各种面粉共计二百一十二斤,各种青菜时令蔬菜共计一千二百五十三斤……今日花费共计一百二十四两。”
沈婉姝眨眨眼,“江叔,你能说明白点吗?我有点晕。”
掌柜的轻咳一声,“沈姑娘,也就是说咱们雅客来和十文饭馆今儿个一文钱没赚,还倒贴进去一百二十四两,这些还都没算上人工,若是再算上我和伙计们的人工费,老何头说书,戏班子排的戏,怕是二百两都打不住,若长此以往……”
“二百两!”
沈婉姝与安泠月同时惊呼一声。
沈婉姝吞了吞口水,“这么多?”
掌柜的点头,再点头,看着沈婉姝与安泠月重重点头。
两人眼中满是肉疼,看向苏木槿的目光颇为一致的定格在败家子上。
苏木槿忍不住轻笑出声。
“江叔吓唬你们的,哪里有这么多……再说,我们只有今日免费,明日开始才是正式开业收费,今天免费送出去的吃食,回头都会赚回来的。”
“真的?”
两人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苏木槿。
苏木槿无奈点头,“当然是真的。”
两人又扭头去看掌柜的,“江叔?”
掌柜的认真点头,“只要姑娘别再这么任性的免费送吃食,几个月的功夫应该能赚的回本……”
沈婉姝心疼的剜了苏木槿一眼,“还没开始挣钱你就这么霍霍……”
安泠月也心疼的抿了抿嘴,几个月才能赚回来呢。
苏木槿似笑非笑的斜了掌柜的一眼,“几个月才能赚回来?江叔,我记得文殊兰说你曾经把江南一个年年欠账的铺子扭亏为盈只用了两个月的功夫,怎么到了我这儿这么赚钱的生意还要几个月才能赚回本?”
她理解他从盈利颇丰的江南大掌柜被文家调回金水镇当两家饭馆的掌柜是屈才了,理解他看不上她这个年纪轻轻的老板想给她来个下马威。
可理解不代表纵容。
掌柜的一听苏木槿说这话,心里立时打起了鼓。
果然,苏木槿下一句便说中了他的心思,“我明日便去找文殊兰,送江叔回你原先的铺子,雅客来和十文饭馆太小,确实不适合江叔这样的人才。”
说罢,苏木槿不再看他,抱起棉姐儿,叫了沈婉姝与安泠月转身出了铺子。
沈婉姝与安泠月也发现了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跟着苏木槿走了。
掌柜的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他是很想回原来的铺子,那是他细心经营起来的,风头正盛,他怎么舍得啊。
等到雅客来与十文饭馆遍布夏启,随处可见,连街头小儿都知道他们的大掌柜是谁时,掌柜的简直悔青了肠子,可也于事无补了。
……
夏日的夜晚,有风吹着白日还未散去的燥热,街道上有人三三两两的坐在小马扎上闲聊,知了在不停的叫着,一行人沉默着走出了很远。
棉姐儿往苏木槿怀里钻了钻,“三姐,好困……”
苏木槿轻轻哼着听不清歌词的旋律哄棉姐儿睡着,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脚步加快,不一会儿就回了位于十文饭馆后面的小院子。
端了白日晒的温水帮棉姐儿擦拭好身子,换了清爽透气的棉麻布睡衣,放下蚊帐,苏木槿出了房间。
沈婉姝与安泠月正坐在树下,一人脚蹬着地面坐在秋千上,一人坐在一旁的圆桌旁的圆凳上,看到她出来,倒了一杯凉茶推过去,“棉姐儿睡着了?”
苏木槿点头,端过凉茶一饮而尽。
沈婉姝往前荡了荡秋千,开口问苏木槿,“槿姐儿,那个江叔是不是有问题?”
苏木槿摇头,“不算有问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只是不愿意从头再来而已。”
沈婉姝哦了一声,皱着眉头道,“你说他原先是个大掌柜,还是很赚钱的那种,要他来管雅客来和十文饭馆,他不情愿是正常的。可不愿意他干嘛不早说啊?这会儿咱们去哪再找一个?”
是啊,她也愁。
就是因为手头没人,她才找文殊兰借人的,她原先那些掌柜这会儿多半都在江南,说不定有些还在当学徒。
“所以……白日里,李成弼闹事,掌柜的明明自己能处理,却偏叫了三姑娘你出面?”安泠月眉头微微紧锁,目光沉着,她考虑的问题与沈婉姝明显不同。
苏木槿笑,“是啊,他在给我下马威,表达他对我的不满呢,毕竟我若是不找文殊兰借人,他也不会调回来。”
安泠月抿了抿唇,“那他也就止步在此了。”
沈婉姝附和的重重点头。
苏木槿笑笑没说话。
手头没人可用,确实很让人伤脑筋,看来,她还是得抽空去趟江南,把她那些老手下一个一个找回来,特别是钱叔。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各自洗漱回屋睡觉。
第二日,苏木槿一早递了话到文家,文殊兰得了信儿,立刻着人去芳华园寻方叔,方叔忙的脱不开身,叫了苏连贵前去帮衬。
苏木槿见到文殊兰换来的人,忍不住笑了。
“四叔。”
苏连贵一身儒雅长衫,眉清目明,精神满满,较先前做中人时,眉梢眼角的锐气都圆润了许多,一张俊雅的脸未语先笑,平添一股亲和感。
“槿姐儿,四叔来了。”
叔侄俩相视而笑,分座坐下,苏木槿倒了凉茶递给苏连贵,“芳华园那边不忙?”
苏连贵摇头,“忙的很。我早两日就得了你昨日开业的消息,想着这两日能请个假过来帮衬一二的,谁知忙的根本腾不出空。对了,你这边昨日生意怎么样?”
苏木槿笑着摇头,“流水单走的不错,不过昨日到底不是正式营业,看不出成效。”
“不急,你这种开店的方式很新颖,会吸引不少客人前来的。昨日的账目可做了?”
苏木槿拿出账本递给苏连贵,苏连贵接过飞快的扫了一遍,点着其中几道菜,“这几样菜的原材料可以多准备一些……”
说到一半,抬头看苏木槿,“这些是主打菜?”
苏木槿笑着点头。
苏连贵合了账本,哈哈笑了两声,“倒是四叔班门弄斧了,你这丫头的脑瓜子可比四叔聪明多了。走,带四叔去瞧瞧,四叔一直没好好看过铺子呢。”
两人相继起身,先去了二楼,看了各个房间的摆设布置,瞧着那房间内用银子堆砌起来的清雅风,苏连贵眸底满是惊叹。
真是不晓得这丫头的脑瓜子随了谁,这般……令人叹为观止。
从二楼下来,两人又在雅客来的一楼转了转,开始往十文饭馆而去。
快到门口时,苏连贵还在问她,食材那么贵,一人只收十文钱,饭馆会不会赔本?
苏木槿就要与他分析自助餐的经营理念,就听前面饭馆里传来熟悉的妇人喝骂声,“呸!这店是我侄女开的,我吃了咋了,拿一些回家又咋了?这些都是我们苏家的自己的,要得着你在这多管闲事!让开!”
苏连贵脸色一沉,看向苏木槿,“你大姑!她怎么知道这饭馆是你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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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姐姐的万更没有写完,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吹空调吹的,脑壳一直在蒙圈儿,写了大半天才写了这么点儿,今天早点睡,明天看会不会好一些,到时候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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