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烧成元青花这样的火石红,只能用麻仓土,麻仓土在明万历时就已用尽,古代瓷石料也早在民国年间消失,你现在跟我说你认识的那位造假高手能做到?田文睿啊田文
睿,你现在就把那人找来,我给你一千万!”
沈浪一句话,就能让田文睿败退。
果然,田文睿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但并没有找到理由来进行反驳。
那些外行围观者,恍然大悟。
“卧槽!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属实没想到,怪不得沈浪说古代和现代的土不一样,现在我明白了。”
“无知的是我们啊,麻仓土在明朝时期就绝迹了,肯定不会再烧造出元青花这样的精品了。”
“这个叫沈浪的,有点东西,怪不得会受到宋知远老爷子的青睐。”
沈浪第一场,就博得了路人缘。虽然一开始别人看不上他,可他很快便用实力证明自己。
实际上,真火石红和假火石红的本质区别,用两个字概括就是符合不符合“自然”。
真火石红生成的因素,就相当于自然界中的“基因”,这种“基因”是深藏于麻仓土和古代瓷石中的“密码”。
只有在合适的条件下,这种“基因”自然而然地,使胚胎生出美丽的火石红。
没有这种“基因”,就是使再大的劲儿也没用。
“田文睿,你怎么不回答?暗地里收了某人不少好处吧!”沈浪冷笑。
沈浪的话刚说出口,鉴定现场便又变得热闹起来。
“沈浪这是话中有话啊,怎么听着感觉不对劲呢。”
“田文睿能收谁的好处?难道是齐公子?”
“不好说啊,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连文睿大师也折戟了。”
“绝对不可能是他,齐公子为人正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其实吃瓜群众不用猜,也知道沈浪话中暗指的谁。
如今云城当地是双雄争霸,如果鸿瑞福卷进赝品风波中,对飞宇集团极为不利,这是齐氏集团最想看到的结果。
田文睿自然不会就这么认了,他情绪激动,怒指沈浪:“小子,你别血口喷人!”“这件元青花云龙纹罐,经过我鉴定,是一件不可挑剔的真品,底部的火石红无人可以仿制,而你这位所谓的鉴瓷大师,却说这是赝品,是何居心?!”沈浪语气冰冷,质
问田文睿。
“真品就真品,你一个晚辈,有这么对前辈说话的吗?”田文睿狡辩道。
“技高者为长,而你对这只元青花云龙纹罐鉴定错误,不配当我的前辈!”沈浪直言。
紧接着,沈浪嘴角勾起,又是泛起一股冷笑,道:“事到如今,还不承认你收了某人好处吗?”
“我……我没有!”在气势上,田文睿就输了一大半。
“那这么说,是你看走了眼,连真品都不认得了?而你这个所谓的鉴瓷大师,也不过是个半瓶子醋!”沈浪强势的说。
沈浪只留给田文睿一条路可选,要么承认自己是收了某人好处,故意把真的说成是假的。要么就是自己的鉴瓷水平不够,不配称为鉴瓷大师。
现在就看田文睿如何选了。
田文睿此时,内心极为复杂,纠结万分。
混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混了个鉴瓷大师当当,受尽圈内人的敬仰,如果不是被齐化云收买,仍然可以继续当他的鉴瓷大师。
可是,如果现在承认,自己是被齐化云收买了,那么他照样会被圈中人耻笑,被圈外人怒骂。而他鉴瓷大师的一世清明,也会毁于一旦,背上骂名。
不仅如此,还会连累田派,让田派陷入舆论的风波。
因此权衡利弊,田文睿还是选择了承认自己眼力不够,技不如人。
“是我田文睿,老眼昏花,不识真品,看走了眼!我宣布,自今日起,我田文睿退出古玩圈,绝不再插手古玩圈的事情,如有违反,五雷轰顶!”
田文睿紧紧皱着眉头,忍痛发下毒誓。
众人谁会想到,他们最看不上眼的这个年轻人,竟是逼着田文睿,发下退圈的毒誓。
此刻,黄青山和黄青石这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思绪万千。
黄青山认为,就算自己亲弟弟出场,与田文睿对峙,恐怕也无法占据上风。这比的不光是鉴宝水平的高度,还有心理素质与气场。
田文睿在围观人的唏嘘和嘲弄声中,退下场来,虚弱的回到田派这一行人中,对着大哥田文哲,轻轻摇了摇头。
田文哲见三弟脸色苍白,眼神飘忽,身形摇摇晃晃,快要撑不住的样子。
他在内心想道:“不至于吧?我三弟向来有大将风范,岂会败得如此惨烈?!”
“三弟,你快休息一下,别太放在心上,我们四个会给你报仇!”田文哲安慰三弟田文睿。
同时,田文哲也是捏了一把汗。如果田文睿承认是收取了齐化云的好处,那么田派就都玩完了。
好在是最后田文睿扛住了,不然还没等剩下的田派四老发力,就满盘皆输了。此时,田文睿用虚弱的语气回应:“大哥,这小子不可小看,我就是输在轻敌上面,如果我把他当作同量级的人对待,我也不至于输这么惨,而且咱们的策略,也应该改变
一下了。”
“放心老三,这小子不会蹦跶太久,我早有准备,我就不信,我们田派五老还降不住他!”
现在,田文睿败退,坐回原位休息。所以场上由沈浪掌控。
接下来,沈浪继续鉴定其他瓷器,确保将鸿瑞福古玩店的所有瓷器,都鉴定一遍。
今天就由他辛苦一下,毕竟现场很多媒体,还有圈内和圈外的人士,都在看着呢。
如果确定鸿瑞福的所有瓷器,都没有赝品,那么鸿瑞福便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沈浪为了家族考核,也为了飞宇集团,这点力气还是要花的,这场与齐化云的博弈,他绝对不能输。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在鉴定现场露面,而是坐在家中看直播的齐化云,手中的笔转个不停。
每当他转笔时,便是他思考问题的时候,这是一种个人习惯。盯着直播画面,齐化云喃喃自语道:“怎么又是这个沈浪,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没想到老子和飞宇集团之间的暗中较量,让这小子给横插一脚。更可笑的是,这小子竟然把
田派的老三个打趴下了,我真是无语了,究竟是这小子技高一筹,还是田派老三徒有虚名?”
随即,齐化云放下手中的笔,离开座位,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抽着香烟,隐隐感到不安。“宋知远这个老东西,真是坏我好事,如果他不给云城古玩圈举荐沈浪,也就不会出现这种变数,难不成这老东西还不死心,想要趁势搅乱齐家和飞宇的战局,他好去坐收
渔翁之利?”
齐化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不安过,以至于他心烦意乱连抽了整整一包香烟。
鸿瑞福古玩店虽然不是很大,却是决定天王山之战的关键。
他真的很想去现场观战,奈何刚刚经历了负面新闻,现在着实不适合他出面,只能在家里观看现场直播。“沈浪啊沈浪,你和宋知远那个老东西,屡次坏我好事,等我打败飞宇,再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