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月从小就有记账的习惯,何况这么巨额的银子在她手里过?
从银矿那里收了多少银子,李大将军取走多少,李大将军的心腹取走多少,从南蛮国手里买铁、买金子用了多少,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经手人当然也写得明明白白。
这份儿密账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大将军府她原来住的屋子里。她用鱼鳔胶粘在了床板底下,一般搜查的都会看床下,却不会摸床板底面。
虽然这秘账上没有签字画押,但有经手人,只要将经手人控制住了,就能顺藤摸瓜。
东溟子煜不想插手这么大的事,再说容乾、容川都有暗卫,完全有能力去李大将军府将秘账悄无声息地取出来。
张秀月被安排住在张兴宗住的院子,看到亲哥哥还活着,当下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县衙有了银子,东溟子煜贴出告示,抽丁修补加高县城的城墙,怕是要打仗了。
县尉作为代表问道:“县尊大人,为何要修补加高城墙?是不是边关那边有什么风声?”
东溟子煜当然不会制造恐慌,道:“这不是库里有银子了吗?不花留给下一任吗?石牛县太穷,做出政绩太难了,加固城墙好歹算个政绩,咱们年终考绩能加点儿分。”
众人觉得有理,谁不想尽快离开这穷乡僻壤?没有政绩,想动都难。
将青山知道的比较多,神情很是凝重,但他是土生土长的石牛县人,打起来也没地方去,只能尽全力保护县城,不成再逃入深山。
二郎跟容川去了军营一趟,骑马回来的时候,沿街的小娘子们都往他们身上扔鲜花,还唱歌儿,虽然听不懂,但很好听。
他们知道,有些夷人的风俗习惯里,女子向男子投鲜花是求爱的意思。
两个英俊的少年第一次见识这么多少女热情奔放的求爱,脸通红通红的,逃也似地拍马快跑,但心里都隐隐有些小得意。
没敢走县衙正门,绕到了后门。两人下马,二郎去敲门。
“吱呀!”巷子里人家的大门打开,有女声道:“两位公子!”
两人的身体一颤,都以为热情的女孩子们追到这里来了,都僵硬地回头,见到是邻居家的老太太,都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问道:“两位公子,那晚打雷,我听到县衙院子里有女鬼尖叫的声音,是不是吴县令的鬼魂回来了?”
容川的随从里带得有翻译,当下翻译了老太太的话。
二郎和容川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有人看到张秀月了?
容川问道:“老婆婆应该是听错了,我没听到呢。”
二郎跟他反着说,“让老婆婆这么一说,我似乎也听到有鬼哭呢。”
翻译给老太太听,老太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两人进了院子,就去找东溟子煜了。
容川道:“叔,虽然是闹鬼的传言,但防止有人联想到案子。”
东溟子煜刚从修建城墙的地方回来,喝了一杯茶,道:“你打算如何?将赵兴宗和赵秀月转移地方?“
容川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我想,先将二人和密账送回京,免得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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