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擦了擦手,去开了门。
看着站定在门外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是萧山。
现在顾长华不在家,萧山也不好进门,便随便想了一个由头道:“阿宁,你和我去一趟医务所,是上头领导差遣给顾长华预备的一些军需药品。”
要是真的准备派发军需药品,萧山直接给顾长华就行,何必亲自跑过来一趟和季安宁亲自说。
季安宁对上萧山凝重的脸色,知道他这是有事情要和她说,又怕在军区里传出什么闲话。
季安宁点头:“我锁门。”
这罢季安宁跟着萧山出了大院。
才刚出大院,避开人群,走在一侧的萧山就压低声音,简言意骇的出声:“阿宁,小心孟微孟翰。”
季安宁一听立即停了下来,这部队也不用和他去了。
原来萧山是要和她说这件事情。
季安宁眼睛来回打了一个转,联想到刚才碰到孟微,她唇边嗤笑一声,看来刚刚孟微出去和孟翰碰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恰巧被萧山听到了。
季安宁弯了眉眼:“这事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季安宁顿了顿又道:“这部队我就不随你去了,我还没做饭呢。”
萧山讶异的冲着季安宁挑眉笑道:“合着我担心半天都白瞎了,你既知道就注意一些,我看那孟翰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你现在不在文工团,他手伸不了那么长。”
萧山暗暗点头,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光闪烁不定,想来也是,季安宁是何等的聪明,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不过瞧季安宁急着回去,他眉头微乎其微的蹙了蹙,有些不是滋味。
可偏偏,他还说不得什么,只能颔首任季安宁回去。
季安宁和萧山说完话,就往军区大院走了。
天色微暗,才走了两步,萧山就大步跟了上来,跟在离她几步的距离外,保持着刚刚好,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他出声问:“阿宁,你眼睛没事吧。”
季安宁苦笑一声,上一世夜盲症也就罢了,重来一世,原主也有这症状,不过现在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季安宁摇头:“没事,看得清,天还没黑呢。”
萧山若有若无的点了下头,便跟着季安宁身后一起上了楼。
季安宁回了家,就继续进厨房做饭了。
不过想到萧山的话,她还是皱了眉头。
孟翰现在还对她有怀疑?
平日来看不出来,那个嘴里时常喊着她嫂子的孟翰,会是这样的人。
季安宁暗然摇头,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火车上碰到的刘老五,季安宁蹙着眉头,外面门声就有了响动。
和她间隔的距离很近。
季安宁迟疑了两秒,季安宁从厨房出去,看到已经进门的男人,顿了顿:“回来了。”
顾长华望了季安宁一眼,他穿着一件军绿色半袖,肌理分明,哪怕是穿着衣服,也能看得出,他的身材有多好。
顾长华应了一声,外面天热,他从部队回来,已经是热了一身汗,便先去了厕所洗脸。
季安宁看着一言不发进了厕所的男人,她站着没动。
顾长华的脸色并不好,很冷,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冷。
季安宁稍有迟疑,听着从厕所传出来“哗哗”的流水声,她站在门外,轻咳一声道:“长华,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我和萧山了。”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没差几分钟回来,顾长华的眼力过人,不可能没有看到她。
季安宁大概是知道顾长华突然别扭的原因了。
她的话音刚落,厕所门就被拉开了。
身形高大,几乎挡住所有视线的顾长华就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头发上浸满了水滴,单手撑在门框上,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季安宁的身上。
顾长华眉头微乎其微的皱了皱,鼻哼应了一声,表示季安宁没说错。
果然……
季安宁定神道:“我是准备和他去医务所拿些药,后来看天色不早了,就没去。”
顾长华点头。
季安宁没好气的推了他胸膛一把:“你不信我?”
“信。”顾长华正是因为相信季安宁,所以他进门并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季安宁斜睨了顾长华一眼:“……那你去洗吧,一会吃饭。”
季安宁刚要转身,胳膊就突然被一双湿漉漉的大手紧紧抓住,季安宁回神看了他一眼,冰着一张脸的顾长华,反手将她抵在墙边。
深邃带着几分锐利的眸子似乎将季安宁整个禁锢,他的声线压的很低:“媳妇,你觉得我小心眼吗?”
顾长华承认,他对萧山虽然不反感,可看到季安宁和萧山在一起的时候,他心口的位置很不舒服。
这种压抑的感觉,比真真实实的挨上一刀还要难受。
季安宁呆住了,她看着顾长华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似乎在很认真的等她的答案。
季安宁忽然笑了。
并不是因为她觉得顾长华这话说的有问题,而是感情本来就是小心眼的,容不下半点沙子。
摸着良心问自己,如果季安宁看到顾长华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就算季安宁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因为他们的感情正处于最浓烈的时期。
季安宁抬起胳膊主动的勾住了顾长华的脖颈,“没有,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会不开心,不过只要我们互相信任就好了,你信我,我也信你。”
顾长华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他任季安宁搂着他,低俯下身子,擒住了季安宁微张的唇齿。
季安宁心间一跳,瞪圆了眼睛,嗔笑一声道:“你干嘛,我去做饭了。”
“不急,一会再吃饭。”话落,顾长华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季安宁笑着推了他一把,趁机想要从他的胳膊下钻出去,可长胳膊长腿的顾长华哪能这么轻易放跑季安宁。
他将她禁锢在怀中,耳鬓厮磨般的出声:“就一会儿。”
语气就像是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
季安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同意,冰凉的薄唇便已经压了下来,辗转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