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恶奇兽牢笼之中。
牢中一名女子,一只庞大的狼。
牢外一群教徒,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出好戏。
而此刻,牢中的路痴已经点燃了火种,便将脸上的面巾扯掉。
她忽而看看恶奇兽的动作,发疯的程度,忽而又将面巾点燃。虽然她的心里是急的想跳墙,但她的动作确实有条不紊,慢慢的将火种往那恶奇兽下面的谷草扔了去。
很快,恶奇兽身旁便燃起了点点火光。
但这点是远远不够的,路痴不停的打着火种,不断的往那恶奇兽身上扔去。
“二公子,她疯了?要不要制止!”
“不用!”朝芽摇头,进而做了个且慢的手势,他倒是要看她能玩出个什么花样!
这个时候,恶奇兽好像发现了什么,而意识也渐渐清醒。它身上的毛已经开始着火,这使得它更加的躁动了起来,它的目标已经不再只是刚开始的那个小小女子。
它狠狠的往那牢笼的铁柱上撞了去,“撞”的一声闪现,一根铁柱子直接断掉了...
它继而第二次撞了上去...
路痴知道,现在恶奇兽已经失了心智,若是将它的注意力转移,引起外面的慌乱,自己便可以逃生...又或者,两败俱伤...反正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这也仅是赌一把而已,但这便足够了...说不定她因此而逃出生天了呢...
朝忌爱玩,不惜将她与这恶奇兽放在一起,完全不顾她的生死,这个帐,他日一定还得找他清算。
慢慢,随着恶奇兽的撞击次数越来越多,它身上的火种却未被熄灭。由于它的毛太长,那火种不停的生长,不停的被它撞熄灭。牢笼之外看着那变形的铁柱,不禁变得人心惶惶。
“公子,这恶奇兽发了疯,要不要上前制止!”伶人跪在地上建议到。
“不用,再等等。”朝芽不以为然。
随着恶奇兽的咆哮声,关养三伶之一的浮耳兽牢笼也开始躁动了起来,很快便有伶人来报:“公子,浮耳兽不停撞击着铁柱!”
“不好要出事!”
朝芽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大声命令:“救火!”
当他望向那路痴,看着她竟还在点火,他恶狠狠的骂道:“这笔帐,一会儿再找你算!”
眼看恶奇兽就快将那牢笼撞穿,伶人很快便打开了笼子。
这一次,恶奇兽选中的便是那点着火种的人,想着与她玉石俱焚。
路痴还痴傻的不停的打着火石,当它望向朝她扑来的恶奇兽,瞪大了眼睛,鼓足了劲儿想撒腿就跑...
但她的脚始终发不起力,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的双腿一下子酸软了,难道真的要丧命于此,难道这一次必输无疑?
在小鹿子无计可施的时候,伶人已经身处于牢笼之中,他一个上前便飞到了那恶奇兽的头上,只见他手中持着一根银针,找准了它的太阳穴,狠狠的插了下去...
在恶奇兽的大嘴几乎贴近了路痴的鼻子时,却突然倒了下去...
好险,惊魂未定...
这一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还好,还好,福大命大,很快她便清醒了过来...刚才犹如做了一场噩梦般,还好,梦醒了,自己没事!
还好还好!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这个时候,不少教徒个个提着水桶进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朝芽怒吼道:“你这个疯子!”
路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毫不客气的回道:“疯的是你们!”
“把她抬出来!”
朝芽一声命令,几个教徒便上前,从烟雾缭绕中抬出了那个已经摘下了面巾的女子。
他们将她狠狠的扔在了朝芽面前,个个带着仇恨鄙夷的眼神。
这个时候,伶人见恶奇兽身上的火种已经熄灭,便走上前来汇报道:“公子,恶奇兽这次怕是受伤不轻,若是左右二使问起,属下该如何交代呢?还请公子明示。”
“交代,这里不是有个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吗?”说完,朝芽继续说道:“她有心要残害恶奇兽,拿剑来!”
“我一剑刺死了她,不就可以了。这丫头剖尸白牙兽在先,继而打起了恶奇兽的主意,后被本公子发现,一剑刺死,这个理由可以吧。”
这个时候,一个教徒轻轻捧着一把精致的剑,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公子英明,这祸害残害恶奇兽在先,后死在公子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接过剑,朝芽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拔开了剑,在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在用手指轻轻从底往上擦拭了遍,后还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这剑,试了下它的力度。
所以下一秒,他便将剑放在了路痴的脖子上。
路痴呆呆的望着朝芽,她的心里已经咆哮了!天哪,这朝芽到底有完没完了?一定要让自己死?还死得这么伟大,编出的理由也是极好的。
但是她不想死啊...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落得一身骂名。
许是那剑过于锋利,路痴的脖子上已经绽放出一条被割伤的血迹...
“路痴啊,你猜会不会很疼...”朝芽不禁问起。
这次,她真的没招了...
唯有一张嘴了,刚和恶奇兽斗智,她也有些累了,待她平复好心情,便不快不慢的回到:“公子,你一刀下去可以减少疼痛,来得干脆了当,如果你怕我疼,你可以慢点!”
“你这是叫我快还是慢?”
朝芽摇头,这丫头死到临头,和自己唱的是哪一出?这回答也是精辟了,让朝芽倒是迟疑,到底是应该快点还是慢点了!
闻着空气中渐渐消失的浓烟气息,听着那旁边牢笼渐渐减少的撞击声,路痴咬了咬嘴唇,抬头问道:“公子,我可以说句真心话吗?”
“你说!”朝芽不屑的回到。
“我不想死...”
这一次,路痴毫不犹豫的表露了自己的心声。
无论结果如何,此刻的她总算真实了下来。
做路痴挺累的,还得提心吊胆的活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结局好的,坏的,也得她自己担。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这么怕死啊...”说时,朝芽将他手中的剑向前进了一步...
路痴忍着脖子上面的疼痛,低下了睫毛,面如死灰的回答道:“二公子,你杀了我很容易。犹豫踩死一只蚂蚁...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可我却为了活下去,要不顾一切的去努力,对吗?”
朝芽这时候看着她,怎么觉得她那么可爱呢,还能如此比喻自己,也是没出息至极。他不禁冷笑:“是挺容易。”
“死亡很容易,难的是可以活下去...所以公子,我想活下去...”路痴拖着疲惫的声音,直言不讳的向朝芽求着饶...
看着那个脸上带疤,头发被打乱的女子,朝芽嘲讽:“你怎么那么没出息,看着你都恶心!”
是啊,没出息,恶心,可是她真的不想一命呜呼,至少不是现在、此时、此刻!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我还没找到我的夫君,我不能死...”
朝芽笑了笑,一脸嘲讽的看着剑下的女子。
“你还真是执着呢。执着到忍辱吞声,连脸都不要了。”
“你说,若是你夫君看到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会不会转头就跑呢。”
听到这里,路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奇...她好像从来没想到过这点...
所以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朝芽,问道:“会吗...”
朝芽动了动他手中的剑,路痴脖上的血迹便更深了一层,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嘲笑她。
“怎么不会,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谁家愿意娶个这样的媳妇,谁愿意娶个向人跪着求饶的女人,谁会娶个夜宿于别的男子卧室的女人,谁会娶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女人,又有谁,会娶个脸上留有指印的女子呢,不管是谁,都会嫌弃你的吧,你们说对不...”
旁边的一群教徒忽而笑起,“对啊,谁会娶你...”
“你们还会要这样的女人吗?”
“没谁会!”
“没谁会!”
教徒嘲笑的声音不绝于耳,击垮了此刻趴在地上的小鹿心底里最后一道防线...
若是有日,他见到自己这个样子,是会走上前来安慰,还是转身走掉呢...
小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不敢在想,但他们的话语却逼迫着她不断回忆,不断回忆,回忆到她单独走过的那两年...
死亡,她真的不怕。毕竟她跳过一次海了。
可是,他是沈建峰啊...
他是自己喜欢了七年的人啊...
如果她死了,他来找自己怎么办...
可是如果将来他看到她这么没出息的和人求饶,他又会怎样...
她不敢在想,想着心会很疼...
很疼很疼...
慢慢的,从路痴的口中绝望的吐出了六个字:“那你杀了我吧!”
说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女战士,等待着最后的救赎。
说完这句话,她顿觉心口一阵疼痛,而她的瞳孔在慢慢缩小,直到再也听不到他们那嘲讽的声音...
这是要死了吗...还是又犯病了...
想着想着,路痴已经慢慢昏厥了过去。
朝芽见着她竟昏倒在自己剑下,便破口大喊:“快来人!把她吊起来,泼醒在鞭打致死!给她换个好的死法!”
朝芽的命令刚下,便有教徒问道:“公子呢?什么时候飞走的?难道是我眼花了?”
教徒们瞅瞅东望望西,确定眼前只剩这女子了,才慢慢抬起了她,往那牢中刑房而去...
那么朝芽呢,为何犹如这牢中魅影一般,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难道是他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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