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丫是婢,而她柳贤儿是主。
她自然可以拉着这黑丫头在这大街上招摇过市!没什么不妥!
而那柳焕艺便走其后,不时的和小鹿子说着话。
柳焕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对小鹿子保证道:“黑丫,我和柳贤儿都是行侠仗义的好人。以后你跟了我们,自不会亏待你。”
望着眼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小鹿子给他示意了下自己双手之间的绳子,道:“我相信你们是好人啊,要改化我。但是你看我一点武功都没,你们这样拉着我合适吗!”
但柳焕艺并未为她解开绳子,而是郑重其事的对小鹿子讲到:“黑丫,我大哥也是江湖中出名儿之人,你就担待点,况且,你这黑脸,着实太丑,和我们走一路未免拉低我们的身份。待你洗净了,自会给你解开。”
小鹿子无奈,她原以为只有现代人会比较讲究门面问题,原来这古人,更是将这看得重中之重。把她如此拽着在大街上游行,还能说得如有道理,这强词夺理,只能给他们一百分!
见解开绳子无望,小鹿子便问了句:“你是那柳焕艺吧。”
这柳焕艺一下子跳到了小鹿子面前,小鹿子一怔,只听这柳焕艺嬉皮笑脸的对她说道:“嗯,正是。想不到,你这乡村野丫头,脑子还不算太笨。”
在柳焕艺眼里,向来那些乡村丫头,都笨,这能在自己额头上写上乞丐二字的不应该是笨中之笨吗?
他既承认了他是那柳焕艺,小鹿子便很认真的向他问道:“如果我不愿做你们的丫头,你们会放了我吗?”
听到这句,柳贤儿立马转身,用剑指着小鹿子,大声喝道:“姑奶奶我收你,是你的荣幸,哪里由得你去挑!”
小鹿子一脸委屈,“可是,我没有答应你啊。”
“由得你答应不答应。若你在狡辩,我便将你嘴巴削成一片片饺子皮儿!”
柳贤儿不时拔出自己手中的剑,像小鹿子示威。
这个被柳贤儿吓傻了的女子,只能闭嘴了。她无法想象,这柳贤儿怎会如此任性!难道在这里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可以如此嚣张吗!
如果她身体里有洪荒之力,她一定要立马冲出去,远离林贤儿!可是事实是,她只能瘪瘪嘴,任由柳贤儿在大街之上拉着晃来晃去。
三十六计,忍为上计。
至于,她要怎么逃,还得好好规划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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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下山了。明日便是那碧血剑的交换之日。
杀手冷已经到了这紫都城内,就住在柳焕生兄弟的同一间客栈。
小鹿子已经在柳贤儿的监视下,洗好了他们的衣裳,正准备晾在客栈的中院之间。而她洗净后的脸,也没那么丑,相反,还是一张美人脸。
单凭外貌与举动,她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使唤丫头。小鹿子是那种生的很有灵气的姑娘,因为心中没有什么杂念,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尤为好看。
当杀手冷路过庭院时,看到这姑娘的样子,简直是惊为天人。又尤其是她洗完衣服后,端着木盆子时,用娇气的手儿擦着额头上汗珠的时候。
古人常用的一见钟情,大致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来此紫都城的目的,他还是很清楚的。抢那碧血剑才是第一位。
所以他在暗中观察着她,却并未打扰她。事成之后,就想着带着她去浪迹江湖。
细思一想,毕竟是要带她闯荡江湖,提前知会一声会比较好。杀手冷暗地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待柳贤儿去吃饭的间隙,便跑到了小鹿子边前,道:“姑娘,明日,我便带你走,你也不用在此受其委屈!”
面对突如其来的帅哥,突如其来的话语,小鹿子先是一怔,道:“你是谁?”
冷只回了句:“我是你明日以后的相公。”
小鹿子又是一怔,这里的人类感情就这么浅薄的?没事还带自己私奔。
突然,房梁之上传来了风二“哈哈哈”的笑声。
小鹿子和冷寻着声音望了过去,那里有人竟在捧着肚子笑话自己。
小鹿子再仔细再看了看他的穿着,不是白天那无聊的大叔吗!但她想还是赶紧做完事,去把饭吃了,晚上计划逃跑的事儿,索性她也没有多管闲事,便自个进屋了。
冷已经一下子飞到了风二的面前,将他的嗜血剑直直的对准了他的脖子,道:“来者何人,竟如此不懂风情。”
风二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道:“大侠,若是我扰了你的兴致,该打该打,可大侠你可知她的身份?我怕我说出来你就不会说着要和她私奔。”
冷好奇,问道:“你说来听听。”
风二张牙舞爪,作出极为恐怖的样子,回道:“她是那江湖上鼎鼎大名,风二的徒弟。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冷听后,瞟了风二一眼,心中暗讽对方的无知,道:“那你又可知我是谁?”
风二故作摇头,问:“谁?”
冷暗笑,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道:“我是杀手冷。”
多年来,这是一句让他骄傲的话,每每他说完这句话,他,就可以要了对方的命。
所以,冷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嗜血劫。但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男子已经用极快的速度站在了他的身后,用那破烂的剑对着自己的头。
怎么会?
虽不想承认,但下一秒,冷便反映了过来,自知武功不如眼前的男人。但是他是杀手,又怎能认许别人将剑对着自己,他咬了咬牙,道:“要杀要刮,随你便。”
风二立马收回了剑,双手抱在胸前,笑道:“杀你,君子动口小人才动手,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你。”
冷这才发现是自己先想要取那人的性命,奈何技不如人。
冷既不是风二的对手,但是他也不想认输。今日这可恶气,一定要还!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冷问:“可否留下姓名?待他日,你我在一决高下。”
风二笑,他才不怕什么这么冷,那里热的,回了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风二是也。”
那句“风二是也”说得很大声,加上他的内力,那句话就在空中回荡着,连正吃着饭的柳焕生一行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随后,他懒得和这这冷那热计较什么,便独自一个人飞走了。那速度很快,像道影子,一下子便消失在了冷的视线内,留着冷一个人在房顶之上暗自神伤。
这种滋味,确实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