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已经往那西边落了下去,当小鹿子随风二来到了这攀岩石之上,迎面吹来的是,是清晨那冷冰冰的风。
许是快起雾了,她竟能闻见那山野之间,朦胧的花露水的味道。
所以对着风二,她不禁感叹了句:“师傅,外面的世界真好。”
风二不禁笑了笑,他也明白这丫头是被闷坏了,而一到外面,便多生感慨,诸多肺腑之言。
“一会儿见了你长伯伯,先磕三个响头,不然他可不会待见你。”
听风二这一说,小鹿子点点头,这个长谷生伯伯又会是和她师叔一样,特刁钻的人物吗?
“师傅,这个长伯伯是不是超级厉害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风二无奈一笑,忍不住用他那剑敲了敲小鹿子的脑袋:“保证不和喝死你!”
喔,听她师傅这一说。
酒友!酒友!绝对是志同道合的酒友!
很快,两人便进了一个山洞!
原以为山洞应该是冷冷清清、凄凄凉凉,但小鹿子一下子被里面壮观的一幕幕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的个乖乖!
长伯伯可真会玩!也难怪她师傅竟舍弃他们,毅然投入这长谷生的怀里!
小鹿子已经开始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里面竟还有一个山洞,而往那山洞以外望去,可真算的是洞外别天!
小鹿子吃惊的问道:“师傅,长伯伯的功夫一定很好吧!”
风二点点头,道:“还用你说!”
这一座座高突不平的山谷中间,竟是一条接着一条的藤蔓桥。
而那藤蔓桥中间,似乎编着一个接连一个的花篮子...
那花篮子中间,竟坐着不同的小孩子...
他们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嬉皮玩闹。
随处可以感受到的鸟语花香,随处可以感受到的嬉皮笑脸。
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了另一个世界。
她惊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幕,而此刻似有仙鹤,朝他们飞了过来。
而仙鹤之上正坐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他微笑着对风二与小鹿说道:“师伯,师傅已经等候多时了。”
很快,风二便一脚踏上了那仙鹤。
而小鹿子也不甘示弱的跳了过去,许是那仙鹤想要吓唬吓唬她,便抖了一抖。
面对着内力全无的小鹿,仙鹤的挑衅,差点没让她给摔了下去!但还好,风二一个手就抓稳了这小鹿子。
“这都站不稳,一会儿你摔下去了,我还得飞过来救你吗?”
面对师傅的调侃,索性小鹿便羞涩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鹤上童子端着的坐在仙鹤之上,头望着前方,开心的问道:“师伯,这女子便是您的徒儿吗?”
风二笑了笑:“你问她!”
很快,那童子便继续问道:“这位女子,您是师伯的徒儿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竟然能如此问。
小鹿子不禁怀疑,这些人估计是在这谷中生活久了,单纯得一点心思都没了。
“正是!小兄弟。”
很快,随着仙鹤的慢慢降落,小鹿子便随着他们来到了这谷底的清泉边上。
“还请师伯与师姐随我来。”童子走在前面,恭敬的说到。
小鹿子与风二点点头,便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清泉的水一直往上流着,而到了一灌木之处,便又落了下来。而雾气缭绕的清泉边,摘种着各种不同的花草,五彩缤纷的围绕着那绿油油的草地。
置身于此处,小鹿子犹如置身于了仙境一般,她无时不刻不想闭上眼睛,于那清泉旁边坐着,然后深呼吸,如果有本书,那更好了。
那样的生活,简直是惬意极了。
但这也是想想而已,想到这里,小鹿子不禁轻轻一笑,还是想想以后吧。
当小鹿子见到那长谷生时,他还未说话,她已经妥妥的跪下,直直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而处于那树干之上正喝着小酒儿的长谷生,稀里糊涂便笑了起来,口里直喊着:“风二之徒,顽也顽也。”
小鹿子不禁抿嘴笑了笑,很快便站了起来,问道:“你便是,长谷生伯伯了?”
而此时,长谷生更是稀里糊涂看了一周,也没见着这里的第二个他,便笑嘻嘻的问道:“你觉得谁更像我呢?”
“长伯伯,当日我在刘氏地盘之时,贺贤告诉我长谷生应该在西边,而后一路打听又听说您在西北边上。而今日一看,您竟在这仙境里边!”
听到这里,风二和长谷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这世间不止有一个我,一个洗衣做饭,一个挑柴担粪,一个假装糊涂,一个真的快乐,你且说说,哪一个更像我?”
长谷生如此一问,倒是让小鹿子不由自主的思索了起来。
很快,她心中有了主意,便望向那长谷生答道:“师叔此言,不过便是江湖中的你,和这深山中你的。想必,江湖中的你,留下的不过是您的假讯,而此时小徒正对着的,才是真的长伯伯!”
此时,风二和长谷生都不禁乐呵乐呵的说道:“顽也顽也!”
“今日,且请你喝上一壶!你师叔绝佳饮品!”
说时,长谷生已经提着自己腰间的葫芦狠狠的便向小鹿子扔了去。
小鹿子一个手便妥妥抓住了这横空而来的葫芦,不自觉的便打开了,用鼻子轻轻一闻,直叹:“太香了!”
果真是她师叔的酒,够烈,够淳!
不自主的,她就一个喝啊喝!那酒儿便随着她的脖子,随着她的喉,一直不停的流动着,直到她的胃中。
这一葫芦酒,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小菜!
风二笑了笑,便一个身子往那长谷生身旁飞了去,他笑道:“这鹿子,一下子喝一坛子酒没问题,无爱当初可是没让她少喝!”
“哈哈哈哈!如此顽也!”
长谷生又是一笑,又是一句顽也。小鹿子不禁有点晕乎乎,头脑一热,而那脸蛋更是红得通通作祟。
她已经分不清,这长伯伯说的是她顽,还是她师叔顽了。
“长伯伯,你养了这么多孩子在此处,不怕通天教的来吗?”许是有一点小醉,所以她问这问题更是直接得彻底。
长谷生喝着小酒,笑了笑后,却又无奈点头:“怕!我怎么不怕!如今我还在考虑,孩子一旦长大,这生计还如何,一辈子呆我谷中,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知怎么的,小鹿子脱口而出的便是:“长伯伯,待我毁了那通天教,你便叫大些点的孩子,来从军吧。今日小鹿到此一看,虽眼下孩子们个个神行自由,但您无法收养秦国上下所有的孩子,为今之计,只有除了那通天教,消灭了秦国,才能真正消灭暴权主义!”
即使喝醉了,也不忘给自己掏到好处。
小鹿子所言,极为有道理,长谷生不由得一个劲儿的点头到:“这天空所示天辰之星,果真不同凡响。长伯伯想到却做不到的问题,却让你个丫头想了个通透,真是顽也,顽也。”
见着这长伯伯的赞许,小鹿子不禁揉了揉眼睛,道了句:“我可以小憩一会儿吗?我着实有些困。”
长谷生也早已料到这风二与小鹿子奔波了一夜,定是彻夜未眠了。
“睡吧!睡吧!还真是顽也!”
听着长谷生的这句话,小鹿子才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防备,这些天以来所有的精神紧张,慢慢悠悠的坐在了那青草绿地之上,她缓缓的将自己整个身子骨都躺了下去。
在准备闭眼之时,她恍然间看到了她师傅那殷切的眼神和笑容,再看看长谷生那嬉笑着脸庞,很快她也回了他们一个微笑,慢慢沉重的闭上了眼眸。
是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而此时,长谷生不禁再次笑道:“顽也,顽也,风二啊,你这徒弟不是很能喝吗?这样就睡着了。”
风二也是一笑:“那可不,挺能喝的。但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家,先让她歇息一会儿吧。”
而此时,树上坐在的两个老家伙不禁聊起了天来。
长谷生说道:“你这徒儿,聪明啊!”
风二不忘得瑟一句:“遗传!”
长谷生没好气的看着他:“哟,竟还不忘得瑟。”
风二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她可是他正大光明,在她三拜九叩之下收的徒弟好吗!
得瑟,那是必须地!
但玩笑归玩笑,长谷生的担忧还是有的:“如今,这天辰星江湖一出,必然引得全江湖的争执与猜测。”
风二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免不了一场大战啊。”
这个时候,长谷生不由得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你想好了吗?是战还是继续玩!”
而风二反问:“长兄,你呢?你以为引着一群孩子就能享受这无与伦比的天伦之乐,结果呢?”
“可不是吗?你这徒儿一来,全给我说破了。”长谷生摇了摇头,再看看地面上那安稳睡下的女子,道:“看来藏着捏着,还真不是办法。若我真想解救这群孩子,是让他们拥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风二似乎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当他再次看向那个孩子时,未免眼神中有些伤情,道:“这下子,你倒是想的通透了。但我却为这孩子有些担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风二真觉得他快成了那个为她而忧心的慈母了。
但是慈母多败儿!长谷生毫不客气的对他说道:“要我说啊,是你瞎操心!这孩子无根无芽,如今出现在了江湖之中,却能再次打开碧血剑,真是惊人啊!”
“说到碧血剑,长兄,你研究了好几天,究竟拔出来了没?”
“没...没有...”
一下子被问到这个点,免不了长谷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平时得瑟惯了,但对那把宝剑,确实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风二对长谷生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件事!这丫头,内力尽失,好像是中了那通天教教主夫人的银残针!”
“银残针!那晓荷百月的银残针?话说那不是终南山为诸葛秋准备的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是晓荷百月死后,将它留给了他的儿子吧。”
“这可如何是好?你可能很快要去一趟终南山了。”
看来终南山是非去不可的了,风二点点头:“嗯。等她醒了在从长计议吧。”
此时,长谷生又笑了:“顽也顽也。如此顽也,任重而道远啊。”
他不由得感叹了起来,而此时他已经又端起了一壶酒,对着风二笑了笑。
风二爽快的道了句:“干!”
见着草地上那睡着的小鹿子,两人开心的在大清晨喝起了酒儿,而那童子便很快为小鹿子拿起了一床棉袄给盖上了。
所以,她便带着舒畅的心情,在这自然的润养之中,安静的睡着了。
如果会做梦,那一定很甜。